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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是他的圣教课学习对象。
启明很喜欢拉罗拉,两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彼此暗生情愫。
可是, 胆小的启明当时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
于是,在圣教课结束后, 两人天各一方, 学生时代再也没有见过面。
不过, 爱情虽然是短暂的,但亲情却一直都在。
那时候, 巴塔塔无论工作再怎么繁忙,每周都会抽出至少一天时间陪启明。
他们踢足球、聊生活、唠八卦。
直到有一天——
反抗军云丝来袭, 巴塔塔前去迎战,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云丝杀死了巴塔塔。
反抗军的团队将巴塔塔的脑袋悬挂在袤都边境的高柱上,傲慢地对世界政府说——
“耀星政府毁灭了原本人与人之间该有的血缘关系,奴役所有种族,这个政府罪该万死。”
那一刻,启明并不知道什么叫做血缘关系。
但他清楚,那个深爱他的巴塔塔被杀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要将反抗军杀光,全部都杀光!”
这是那时的启明脑海中的唯一想法。
于是,长大后的启明理所当然地加入了联合警防署。
他在警署里表现很优秀,文化课、实操课和政治课样样满分。
于是,很快就任务找到了他。
——“去成为卧底,端掉一个给旧人类走私药品的团伙。”
潜入犯罪团伙的第五天,他意外地,和拉罗拉喜剧般地重逢了。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女,不知为何染上了毒瘾,变成一个吸了之后连身上的新人类是谁都分不清的傻子。
她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了,他也不敢和此刻的她相认。
这时,团伙的老大将启明推到拉罗拉的面前,想和他一起完成多人圣行为联络感情。
对于很多老派作风的傲慢新人类而言,“一起和同一个女生做圣行为”就和地球油腻工程队老板的“和兄弟们一起找个足疗”差不多,都是油腻老派们习惯增进彼此距离的方式。
可是,他看着躺在那里骨瘦如柴的拉罗拉,却迟迟没有行动。
于是,他的第一个实战任务,失败了。
事后,队长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并破口大骂道:“你清高什么啊?啊?你清高什么啊?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你要是那么清高你就不要干这份工作!你还想歼灭反抗军呢?别人兵不厌诈的时候你搁那里打算以理服人,你信不信你第一个死!”
“我……想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得到她同意之后再……”
“你是不是疯了?”队长抓着他的领子,“我们的政府没给她们钱吗?我们把她们一个个养大、教育还好吃好喝供着一辈子!我们已经是大善人了!我们花了钱的!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你再有下次,你就不要干了。”队长说着,怒气冲个从低离开。
那之后,他逼着自己融入了每一个需要卧底的环境中。
因为没过多久后,他从一位老前辈的口中得知,巴塔塔的童年也经历过和他相似的黑暗。
反抗军白帝罗在30年前血洗联合警防署,以正义之名将巴塔塔的父亲献祭,巴塔塔失去了深爱的父亲,才毅然决然成为联合警防署的成员。
于是,这些年,启明拼尽全力做好一名警员。
他年轻的时候作为联合警防署的卧底杀掉大毒/枭却染上了毒瘾,改名换姓后又要继续作为线人为联合警防署发光发热,甚至在亡灵症侵袭全身时还要扮演一个亡命之徒去换取那些卖国贼的信任……
他让自己看起来很凶,他让自己没有感情,他让自己像个混蛋一样才能和各式各样的混蛋打交道……
可是,启明其实不是这样的人。
小时候,他因为不小心捏死了一只采蜜的小蝴蝶都要哭好久。
所以,他总是很疲惫。
而疲惫到极致时,他就会想念巴塔塔。
他好怀念和巴塔塔一起踢足球时候的快乐时光。
据说,巴塔塔其实也和他一样。
不喜欢战斗和纷争,不喜欢用枪指着别人的脑袋,不喜欢对别人说出残忍的话。
巴塔塔已经提前离开了,而他,又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呢?
应该也快了吧……
他好累,真的好累……
他好想念巴塔塔……
好想念那个曾经深爱着他的爸爸巴塔塔……
黑暗中,少年在暴风雪里望向身后那已经在血泊中沉睡的成年男人,看着他憔悴的脸色和破败的身躯,轻声道——
“嗯,我无愧于这个国家,我现在要去见巴塔塔了。”
·
三天后。
袤都北部,联合警防署分部,全员组会大厅内。
主席台前,该分部的最高领导人——瑟克斯园责长双手十指交叉撑在额头前,情绪萎靡不振。
沉默了大概足足十五分钟,他才长叹一声问:“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雇佣兵能够进入十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台下众人都板着一张脸,大气不敢出,唯恐要自己担责。
到最后,是叶汌选择张口道:“这不是我们的责任,这是多方部门都出现了问题导致的结果。”
瞬间,全场所有人将视线落在了叶汌身上。
“出入境问题上,上个月通过了一项新规则——所有脱政者,只要愿意回归政府重新参加考试,那么政府就会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叶汌道,“如果是在境外犯过错的家伙,只要境内有担保人愿意承担连带责任并缴纳大额担保金,就可以在分级考核前72小时进入边防地带,在指定地区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