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对方的气息已然靠近,居高临下的身影笼罩着玄千两,似曾相识的压迫感让玄千两脑内的回忆瞬间开始翻腾。
昨天那个男人的呼吸、那个男人的腕力、那个男人的如同野兽一般的压迫感和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
玄千两一直紧绷但是还算稳定的情绪再次开始沸腾,她的四肢发冷,寒意顺着血管向上爬,逐渐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冻得她浑身颤抖不已。
她的胃酸不断地翻涌,像是有巨大的郁结堵在喉咙的深处,仿佛下一次呼吸就会伴着浓浓的胃酸全部喷吐出来。
“抬起头,看着我。”对方命令。
此时此刻的玄千两已经被回忆中巨大的恐惧感吞噬,她的牙齿咬得咯吱响,全身抖得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一把捏住她的脖颈,修长的食指强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向前方,玄千两这才第一次正眼看到了自己老师的脸。
是个非常漂亮的男人,皮肤雪白,身材过分高挑,有压迫感但却不像昨天那个满身肌肉的家伙一样高得可怖。
他留着白色的碎发,有着标致的五官,瞳眸好像是深紫色的但是又泛着深蓝色的光。
身材纤瘦,胸膛宽阔而紧实,有雄性的气息,却没有昨天那头强烈的攻击性。
他身着白色的衬衣,外搭略显复古的黑色对襟披肩,气质更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的吸血鬼一样高贵而疏冷,却神秘而诱人。
即使内心被恐惧的巨浪几乎淹没,在看到对方面庞的那一瞬间,玄千两心中滔天澎湃的巨浪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的气质如同一弯点缀在浩瀚黑暗夜空中的皎月,和万籁俱寂的世界掩映。
玄千两愣在了原地。
这个人太好看了,好看到有那一瞬间让她忘记了对方是凶残无情的新人类,忘了自己还被对方正捏着下巴。
而玄千两的惊慌、恐惧、呆滞以及一瞬间涌上双眸的惊艳,月伯尽收眼底。
世界上的男女大同小异,想爬他的床的新人类、旧人类和圣女多如牛毛,他早已见怪不怪。
就在这时,玄千两的手机“嗡嗡”震了两下。
还来不及伸手,月伯已经腾出另一只手替她取了出来,只看了一眼,就蹙起眉头:“你打人了?”
玄千两有些懵:“我?没有啊……”
月伯将手机内容全息投影在空中,一张似曾相识的女孩面孔出现在玄千两面前,她举着胳膊,手腕已经肿的像个馒头,皮肤呈黑红色。
“她是……”玄千两想了一下,这才露出迷惑的表情,“那个托儿?”
这不就是刚才那个演技特别卖力、还故意摔了个屁股蹲的群众演员吗?自己不就是抓了她一把甩开了吗,她怎么还故意去把手腕扭伤了?这难道又是朱祁的连环计?代价也太大了吧?
“把我捏着你下巴的手掰开。”就在这时,月伯冷冷地命令道。
“啊?”
“尽全力掰开。”对方重复。
“哦……”虽然不懂老师的用意,但玄千两还是乖乖照做了。
她伸出纤细的十指,轻轻搭在月伯的大手上,一边小心翼翼地掰着对方的手指,一边偷偷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
“你听不懂耀星语‘用力’的意思吗?”月伯挑眉问道。
“哦……”玄千两活动了活动十指,再偷偷看了一眼月伯脸上的表情,在确定对方没有发怒的意思之后,才逐渐发力去掰对方的手指。
玄千两原本以为自己是根本掰不动的,因为在昨天那场暴虐中,她有试图用尽全力去反抗,可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动弹不得;但今天不一样,她突然发现只要使出吃奶的劲儿去一根一根掰对方的手指,还是能掰动的!虽然全部掰完的时候她已经汗流浃背了就是……
玄千两也不知道是老师故意放了水还是太弱,她搞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只能呆呆愣愣地杵在那里等候发落。
月伯扫了眼自己微微发红的食指指尖,感受着指尖处微微发烫的触感,漠然转身,在后方的沙发上坐下。
玄千两顿时松了一口气,立刻将头低得很沉,看着地板不出声。
“你知道昨天和你上/床的人是谁吗?”月伯凉凉地问。
想起昨天,玄千两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然后使劲摇了摇头。
被人莫名其妙丢在一栋别墅里,然后被莫名其妙的新人类莫名其妙地乱来一通,别说名字身份了,她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记清!
月伯撑起下巴,视线紧紧地锁在玄千两垂着的那颗恨不得埋进土里的脑袋上,声音比刚才还冷:“你在和他发生关系中,你的伤口应该碰到了他的血,否则仅仅是唾液和性生理液接触,基因的转移不应该是这个程度。”
玄千两愣了一下,老师前面说了什么她听明白了,可是后面的语法难度太高了,她没听懂……
“不许再和新人类上/床,否则我就送你去做活体实验,我想,实验基地的待遇可比c级以下的待遇可怕多了。”月伯警告道。
玄千两又愣了一下。
这回的话,就第一句她听懂了,后面的句子虽然语法不难,但是陌生单词太多了,她还是没听明白。
但她搞清楚了一件事——
前天晚上最后一节圣教课,她本来也应该像其他女生一样带着新人类小男孩回宿舍完成最终的测试,可嬷嬷们中途接了个电话后就将小男孩带走了,说什么她的圣教课考试已经通过了,这周结束就给她发合格证书,但她一定要对这件事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