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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无疑是残酷的。
“今天就先这样,我要回去了。”花子长舒口气,拿着身边的拐杖准备站起。
进藤光不觉有异,问:“哦,需要我送吗?”
“不用了,以后有机会我还想过来跟佐为聊天。”
“是是,传话员预订。”进藤指了指自己认输地起身。
进藤光在玄关跟花子道别后就没再陪着,花子也没有介意地慢吞吞往家的方向走,反正都在一个住宅区两边距离并不远。
花子目视前方,不时看着脚上的石膏,估摸着也是时候去医院复查拆除了。
她移动得本来就慢,发现前方有个熟悉的人快步接近后走得就更缓了。
塔矢亮停在花子面前时还在喘气,脸颊上泛着奔跑后的红晕。他执着地注视着眼前的她,心中有无数个疑问,但都因为答应了她不再多问而藏在肚内。
花子抬手擦拭他额上的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一般不是都待到下午才回?”
塔矢亮担心弄脏她的手而躲了躲,而后牵起她的手,道:“一起去吃甜点吧。”
简单又平凡的话语中,就已经包含了他要说的全部——想跟她在一起做所有事。
花子微愣,随后笑答:“嗯,去常去的那家吧。”
塔矢亮回以一个非常孩子气的笑,“嗯。”
努力也好天赋也好,看到这个笑颜后花子就将这些统统抛开。她反手紧握他的手,认真的地说道:“阿亮,我对你可是很有信心啊!”
“咦,嗯,我知道。”话题变得过快,塔矢亮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笑容依旧未变。
“最喜欢阿亮了。”花子心满意足地抛开拐杖往他身上倒去。
花子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塔矢亮摸不着头脑,可还是下意识搂住她,接纳她全身重量。难为情的赧然悄然爬上脸颊,但他依旧无比庆幸。
“嗯,我也喜欢花子。”
工作
浅田花子正式将石膏拆除后反倒不习惯正常走路了,总是忍不住蹦跳来确认腿是真的好了。这种时候只要塔矢亮在身边就会立即拉住她,把医嘱挂在嘴边让她安稳些。
“阿亮,下一次你陪我去乡下玩吧。”花子没有推开塔矢亮稳住自己的手,反而主动挽过。
“咦,为什么?”面对她期待的眼神,他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算了,我还是跟北野去吧,”花子犹豫会儿,就自己否决了这次邀请,忍不住抱怨道,“阿亮最近总是很忙呢。就算已经获得了职业棋士的资格,每天还是会去围棋会所下指导棋,每周还有围棋研究会要参加。”
“没办法嘛,除去自身的意愿,也算是工作的一种,”塔矢亮腼腆地解释着,不由牵上她柔软的手,用适当的力度握紧,“我会空出时间跟你一起去的,可不可以别跟那个人去?”
国中生说出“工作”一词还是很有违和感的,但是让她心里一惊的还是后半句的话,这如同央求的询问让她才打消的期待复燃。
“说好了哦。”
“嗯。”
塔矢亮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花子这点还是很放心,毕竟之前答应了要去看摄影展的事他也没有失约。
花子父母的摄影展租用了千驮谷附近的小型展厅,离家很近步行就可以到达。还没走到花子就已经发现身边有很多人都是前往同一个目的地。
她不怀疑父母的知名度,但多多少少还是会让她感到些压力,扪心自问自己也能做到跟他们一样吗。
整个展厅有规划地挂上了浅田惠子与浅田纪一精挑细选的照片,印刷的大小也有规可循,刚进展厅便看到了足有二十寸以上的作品,南极洲的皑皑白雪近在眼前,还未退去蓬松绒毛的幼年帝企鹅紧闭双目站在其中。
展厅的照片是按从右到左的“回”字型摆放来体现拍摄时间顺序,花子能很直观地看到从南极再到俄罗斯最后抵达中国的全过程。不得不说惠子娴熟的拍摄手法和按下快门的时机都好得让她不知道该从哪佩服才行,就连对摄影并不擅长的塔矢亮也停留在某一张照片前凝视许久。
花子不免好奇是怎样的作品能让塔矢亮驻步,她悄悄走近一同望向墙上装裱在简约相框中的照片。从人的衣着和作为背景的东方庭院来看应该是在中国拍摄的,里面是两位隔着大理石的圆桌对弈的老人,围着他们站立的是与其年龄相当的路人,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棋局。
而她身边的少年观察的东西,正跟照片里的围观者目的一致。
花子忍俊不禁,塔矢亮也因她的轻笑声而回过神,便也会以她一个浅笑问她所为何事。
“阿亮可真好懂呢。”
“咦?”塔矢亮不解地歪歪脑袋,两边的黑发倾斜擦过他的嘴唇。
“你在研究里面的棋局。”花子伸手理理他的头发。
塔矢亮被看穿心中所想后有些赧然地挠挠脸,而后又将视线投回照片,“棋局才刚刚开始,看不出什么名堂的,但两位老人开局不差这点还是可以肯定。”
花子在摄影展上听着塔矢亮对围棋的见解,这也算是个新体验,但他接下来指出的问题连她都感到新奇。
“而且他们拿的棋子跟我们的不同,我们棋子的侧面是对称的,他们的棋子底面是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