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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躺下她便开口道歉:“对不起,昨天对你说了过分的话。”
塔矢亮才靠上枕头就听到她这番话,睁着眼睛疑惑出声:“啊?”
花子跟他在昏暗的房间里对视,等着他想起,等来的只是长久的面面相觑,“……你原来不是假装不记得我啊。”
塔矢亮抿起唇盯着她的模样,思考着会在哪里见过,还提示是“过分的话”。
他实在想不起来,最终只得惭愧挠脸,“抱歉。”
花子心态彻底崩了,压着声音跟他说明了昨天的事。
“啊,那个女生是浅田姐啊,抱歉现在才记起。”
“没事,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花子无奈地言罢,翻过身不再看他。
花子本以为对话就此打住,就听到塔矢亮突然略有感悟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因为这个原因我轻敌了。当时我应该那样下的,然后黑子……不,对方真正的实力我还不够了解。”
发现他纠结的是围棋上的事时,她只能无奈叹气,他根本不是目中无人。因为他并没有看不起谁,态度端正不说还很有教养,他只是不在意除围棋以外的事物罢了,就算是无中生有的评价也会用忍让的态度遗忘。
她翻身凑近,伸手在他额头轻弹一记,“好了,睡吧。既然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下次好好下你一定能赢棋的。”
塔矢亮呆愣地望着这个将他从煎熬的思绪中拉出的人,若有所思地闭嘴,也不同对围棋一无所知的她解释自己输的那局有多被小瞧,而是配合地闭上眼。
“嗯,谢谢浅田姐。”
花子搞不懂他的道谢从何而来,她没有询问,而是用沉默给这次夜谈画上休止符。
围棋
晚间起夜并没有影响到浅田花子的早起,而且因为变更了地址的关系她得比往常起得更早,七点整北野明就会在塔矢家外面候着。
即便如此塔矢亮还是比她起得早很多,她才醒就已经能看到身边折叠整齐的被褥,她也识相地迅速换上校服,盘腿坐在小桌旁梳妆。
把马尾梳好就将红色的组纽系上,对着镜子反复确定没问题后她才去洗浴室洗漱,解决完这些来到饭厅发现早餐还没开始就溜达到厨房给明子阿姨搭把手。
等把早餐摆上,花子全程没见到塔矢亮,便困惑地问:“阿亮呢?”
明子阿姨在忙,头也不抬地回答:“他在跟他爸下棋呢。”
“那么早就下棋?”
“嗯,每天早上都会有一局。”
花子有点搞不懂,区区围棋为什么要搞得那么严肃。跟同龄人对局输了,纠结个半天,每天早起就为了跟父亲下一局。
把碗摆好的明子注意到花子存疑,便也简单跟她说明:“细说你可能不太清楚,阿亮两岁就跟他父亲学习围棋了,到现在也有十年。围棋对于他们而言……就像你妈妈惠子对摄影的热爱吧。”
“可是,就算这样妈妈也不会不在意外界的事物。”
明子听懂她是指自家丈夫儿子傲气的性格,便了然轻笑,“摄影的视野正是外界所有,但围棋的视野是每一张棋盘。”
“……很辛苦吧,明子阿姨。”
明子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年轻女生这样说,感性地想揉揉她的脑袋。
“我爱他们也理解他们。”
花子不再问,这是明子阿姨自己选择的生活,她也不想多嘴惹得她心情不好。
这时花子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没两声就停了,她拿出一开发现是北野明。她也因此注意到时间,离七点整还差五分钟,她赶忙说:“抱歉明子阿姨,早餐我没时间吃了,我同学已经在门外等我了。”
“诶,花子你是几点上课?”
“八点整。”花子边答边往房间跑拿包。
“我还以为你跟阿亮一样是八点半,”明子说着快步去厨房取便当,然后就停在玄关等着花子,“不过现在还很早,真的不吃吗?”
“嗯嗯,我路上会买好的。”
明子等着她穿好鞋才将便当递过去,“来,便当拿好。”
花子受宠若惊地看着用便当布包好的便当盒,她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自带便当,她郑重地双手接过。
“万分感激,明子阿姨。”
明子被她的说法逗乐,掩嘴一笑:“一路走好。”
浅田花子经过院子,出了外门果不其然看到北野明撑着原付打哈欠。
“你怎么每天都那么困。”
“已经不年轻了。”
“你就说笑吧。”
北野明稳住原付让她上来,视线打量着塔矢家的大门,“看地址那么眼熟,原来是塔矢家啊。”
花子笑问:“你认识他们?”
“嗯,他们家在这片住宅区很有名的,算是围棋世家,”北野明慢悠悠地启动原付,不由回忆起往事,“国中时跟塔矢亮下过几局,我也因此打消了做职业棋士的念头,老老实实念高中。”
“啥啥?围棋还有职业的吗?你可比他大不少呀,塔矢亮下棋那么厉害的?”
北野寻思了下该怎么跟对围棋一知半解的花子解释:“有的,棋院里的院生都是以成为职业棋士为目标努力,每年合格的人数也很少,而且那些院生都跟塔矢亮差不多大。至于塔矢亮的棋力,在跟他同龄的人里就没有能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