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夜()(1 / 4)
宁芙最近很苦恼。
她一向脸皮薄,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开口和丈夫说呢。
于是宁芙只好趁着丈夫睡着以后,偷偷挪位置离他远一些。可是这方法根本没用,不管是半夜醒来还是早上醒来,她的胸衣都是被撩开的,丰腴的乳肉露在外边,微微垂着,像一团软乎乎的棉花。旁边还有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她郁闷地收拢好衣服,丈夫还在熟睡,她哄好孩子吃完早餐,准备去赴好友的约。
宁芙有两个闺中好友,一个同是伯爵之女,埃丽莎·倍思玛特,一个是公爵的千金,康斯坦丝·冯特尼格。
宁芙与埃丽莎带着亲戚关系,埃丽莎的父亲是她母亲的表弟,因为两人母亲一见如故的关系,埃丽莎也经常找她玩。但康斯坦丝却是一次偶然认识的。小时候去乡下别墅避暑的时候,在河边遇到了焦急的小康斯坦丝,原来是她偷偷带着爱宠小狗出来玩,但是小狗才几个月大不知危险,为了追蝴蝶不慎掉到河里去了。康斯坦丝对这只玩伴喜爱非常,但她又不会游泳,哭得手足无措。幸好宁芙带着家佣,下河三两下就捞了上来。从此便结下了友谊。
埃丽莎是她们里结婚最早的,其次是宁芙,最后一个是康斯坦丝。康斯坦丝家也是军旅出身,宠爱她的父亲为她精心挑选了一位英俊潇洒、前途无量的将军之子,配上康斯坦丝骄阳似的容貌,堪称门当户对。
之前爱极了玫瑰的康斯坦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紫罗兰,比起以前热烈的样子更多了份沉静优雅。一向就温雅的埃丽莎也多了一些夫人常用的珍珠来做首饰。反观宁芙,由于不参加交际,阿克特也不会限制的缘故,她反倒还保留着少女的样子。带了雏菊的胸针,白色的连肩蓬裙,简单的发尾辫,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正值待嫁年纪的青春少女。
“你这家伙,明明是最早生孩子的,怎么看着比我们还年轻?”康斯坦丝嫉妒地揪了揪她的脸。
一般来说,生了孩子的妇女常带着挥散不去的疲惫,整个人看起来也会老上一些。看看前几年刚生孩子的埃丽莎就知道,养了两三年才把气色养回来。宁芙这家伙明明才刚生完孩子没多久,看起来竟然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
宁芙委屈地揉着发痛的脸,“我怎么知道嘛……”
埃丽莎打着扇子笑,揶揄道:“我们俩都当母亲了,康斯坦丝你什么时候呀?”
康斯坦丝不满道:“我才结婚半年,竟然就来催了,怎么和我母亲似的。”
埃丽莎虽然表面看起来温柔斯文,可内里性子却是开放不羁的,“当日婚礼的时候看到你丈夫的样子,当然会以为你不出两三个月就有好消息啊。”
“毕竟……他这么强壮……”埃丽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被这么打趣,康斯坦丝不禁红了脸,不知道怎么顶回去。
半晌,才讷讷道:“我也不清楚啊……虽然确实是很……”说着说着,脸红了个通透。
大概女孩子从少女进阶到妇人,再进阶到母亲。自然而然的,女性好友之间的话题也会随着不断转换。
呷了几杯香醇的大吉岭过后,话匣子渐渐就打开了。
只是两人讨论的话题让皮薄的宁芙听得一张脸羞红不已,不禁阻止道:“你们别说这个了!”
宁芙的话顿时引得两人视线,埃丽莎好奇道:“你丈夫怎么样?虽然他看起来臂膀好像没有康斯坦丝的丈夫那么宽,但是我相信能打下伏特河以北那么大一片领地的将军想必也不差吧。”
康斯坦丝说道:“光看他那张脸就很赚了啊,是不是强壮又有什么关系?”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她的詹姆斯那样,手臂强壮到可以坐个小孩。
大多数的人会因一个人的功绩而孺慕他崇拜他,但是颜控如康斯坦丝,她只会在乎容貌与身材,长得很丑的男人哪怕是夺下了一个国家也没用。
宁芙虽然很羞于谈论这种话题,可是事及她丈夫的尊严,这怎么能行?!
宁芙羞愤反驳道:“才不是呢!阿克特非常强壮非常厉害!”
康斯坦丝坏笑道:“哦?是哪里厉害?”
埃丽莎道:“大概是两个月就让宁芙怀上了孩子的厉害。”
说罢,两人捧腹大笑起来。
宁芙无奈。
大概是太有趣,笑过了半晌,几个人话题依旧是围绕着男人来进行。
“你这里怎么红红的?”宁芙看着埃丽莎行动间不小心露出的锁骨,指着那块红痕好奇问道。
埃丽莎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将衣领提起来重新遮住,道:“肯特昨晚有点过头。”
是这种事!
两人脸俱红,这种吻痕怎么好意思暴露出来。
康斯坦丝不由拧眉道:“这也太过分了,不考虑到你还要出门的问题吗。就算是在家里,给仆人们看到了,主人的颜面何在?”
埃丽莎托着下巴叹了口气,“谁叫他比我小呢。”
“在他开口追求我以前,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
埃丽莎的丈夫比埃丽莎小了五岁,又是家中幼子,不由还带着些稚气,床笫间有时候会闹得厉害。
“说到这里,你们丈夫难道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小爱好吗?”就像肯特爱在她身上留吻痕一样。
康斯坦丝也有些害羞,但也想听听其他人的,便扭头道:“宁芙先说。”
宁芙啊了一声,秀气的眉毛拧着,眉眼低垂,显得很是踌躇。
终还是败在了两闺蜜软磨硬泡里,
只好犹犹豫豫地说起了自己最近的烦恼。
……
“啊,你丈夫还喜欢喝这个?!”康斯坦丝惊讶道。
宁芙无奈点头,道:“他还会特意留着我续奶的食谱,本来沃恩六个月的时候我就打算断奶了,结果就这么拖延到现在。”
“就连睡觉也……”
其余两人俱是讶然,没想到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英俊将军私底下竟然有爱吃奶的癖好。
“说起来确实有这种情况,我给女儿之前请的乳母就和我聊过,他们村庄有个幼时丧母的男人,听说是当时刺激太大一下就疯了。现在还喜欢抱着娃娃咬着奶嘴,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婴儿,到处找妈妈。”埃丽莎说道。
“说不定宁芙的丈夫也是这种情况?因为幼时受过的伤害而对有关母亲的一切念念不忘。”
宁芙怔愣,说起来她似乎也没听阿克特说起过自己的父母,只和她说过自己有个哥哥。
这么说……他的双亲应该早就逝去了。而刚好现在自己成为了一个母亲,于是默默承受这份儿时伤痛的他不由得把对母亲的依恋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她的心里顿时就像吃了个尚未成熟的树莓一样,又酸又涩,不是滋味。
高大挺拔的身影,微微垂首的黑色短发,迥异与平常贵族的金色,带着天然的神秘。
在不打仗的日子,阿克特也会坐在书房一整天,为了处理来自全国各地的军事信件。
宁芙敲了敲门,端着厨房刚出炉的茶点。
她看到丈夫抬眸,原本有些凛冽的面庞蓦的变得柔和起来,向她招手道:“过来。”
宁芙将门关上,将茶点放到一旁的桌案,走到书桌旁,望了望四周,明明是白天,丈夫却偏要拉窗帘。
“把窗打开怎么样?亲爱的,太黑的话看东西对眼睛可不好。”
“唔……是么?”阿克特将妻子揽到怀中,将头放到她腹前,嗅闻她身上好闻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