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7 / 19)
,另一只手r0u着眉心,“你不也盼望着我,脚踏实地,娶妻生子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吗?”
被他说完,靳若尘妈妈还是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嘴上还止不住抱怨他,“这么大事也不给我说一下。”
她的确是不喜欢自己儿子总在天上飞,总是转向民航的确也不像曾经总是见不着人,落在地上才叫人安心。而偏偏自己儿子领着一个姑娘来家庭聚餐,还谈到了“娶妻生子”的话题,想着眼神落在蔺月身上,细细打量她,再转眼望着自己儿子,眼神总是落在蔺月身上,心里也算是明白了大半。
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他安心降落,她也愿意绝不为他们年轻人添堵。
饭局散的时候,靳若尘妈妈故意落在后面对着蔺月说以后要她来家里吃饭,接着又数落靳若尘飞上飞下,从不让人安心,“要多陪陪人家,去吧送人家回去。”
靳若尘陪在蔺月身边,说,“我送你回家。”
蔺月在饭桌上便没有说话,眼神里有分辨不明的情绪,靳若尘彷佛看不穿她,“怎么了怎么不开心?”
她只觉得疲惫,摊开手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说,“你不应该这么冲动的。”
靳若尘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但在没放在心上,“不只是因为你,也的确不想飞了,所以你不用自责。”
他转过头看向蔺月的眼睛,那双眼睛一如往常,扑闪着脆弱的光,波光粼粼像月光下的湖,让人难以接近的美丽。
“我只是不甘心,拼一拼,也许我未必会输,不是吗?”
蔺月望向靳若尘,他眼中没有动摇,依然坚定自若一如往常,心中却是恍惚想起初见,一切一切都错了,一切的伤害都已经造成,如果能回到从前,她是不愿意携手靳若尘还是不愿重逢纪翀宇。心里嘲笑自己,这世界上冲动果然没有后悔药,不管怎样,都是两难。
整场饭局下来,他们四人各隅一角几乎都没有怎么交流,蔺月转头不知望向哪里,靳若尘笑着跟隔壁的哪位叔叔讲话,别人问起纪翀宇他也游刃有余应付着,夏妍心也吃得食不知味,想跟纪翀宇说些什么又开不了口。
四个人,神态各异,各怀心事。
他们的眼神并没有交汇,他们的语言并没有互通,但仿佛又有根根看不见的线把他们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直到一切都散了,靳若尘和蔺月二人先走出大门,纪翀宇想上前跟上,夏妍心却挽住了他的手,笑容不减,眼睛并不看他,头枕在他手臂上,看着很疲惫,索x闭起眼睛,慢慢地说,“你的过去并不难查啊,你以为我都知道,你表弟就会不知道吗?”
纪翀宇不耐烦拨开了她的手,“你究竟想g什么?”
夏妍心被他甩开,只好站直了身子,声音依然是充满了疲惫,“我想g什么?我想在这里当着你们家里所有人的面,把你跟蔺月做的瞒着我和靳若尘做的事一件一件的讲出来。”
纪翀宇不怒反笑,“播音室在二楼你去吧,我正想着怎么说b较合适,你来这一出刚好给我省事了。”甩开了她的纠缠,往车库玻璃门处走去。
他知道蔺月就在玻璃门外,彷佛伸手便能触碰。
夏妍心不甘心也追上,从背后抱住纪翀宇声音很轻,“你肯定是在故意说气话在气我对不起,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
她怕这些话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你是因为我发传单可自从和你在一起,我有一点表现的不好吗?”
纪翀宇再次拨过她的手,一只手握住她的两个手腕让她站好,“妍心,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们分手不是因为你发不发传单,有没有耍什么小计谋。到这里就结束了好吗?”
夏妍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背忍不住擦了擦眼睛,“现在你们家里所有人都知道,蔺月和靳若尘才是一对,你和蔺月不可能有机会了。就让我陪着你好吗?你就算不喜欢我,但是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你以后说不定,不是说不定,你以后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对不对?”
纪翀宇沉默了一会,只说,“对不起。”
而门外,靳若尘身影高大,将蔺月的身影笼罩在他的y影之下,眼神诚恳,语气带着轻松,问着同样的问题,“现在我妈妈,我家里人都认识你了,蔺月你想逃再也逃不开了。”想要伸出手握住她,“蔺月你还要拒绝我吗?”
蔺月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伸出的手,沉默了一会,也说,“对不起。”
同样深情的表白,却同样被一句话轻飘飘地击碎落地。
四个人的心却因不同的原因沉入湖底,如果把视角拉高再高拉高,以一个俯视的角度来看他们,每个人的轨迹明明迥然不同却又朝着一个方向慢慢驶去,每个人明明都有虎口脱险的机会,却都到来了日暮途穷的境地。
回去的路上纪翀宇妈妈开车,他喝了酒坐在后排,纪翀宇妈妈感叹,“哎连你表弟那个样子看起来都要结婚了。”说完透过后视镜,又望了望儿子的表情。
话到这里截然而止,不点破,但车内三人心里都清晰异常。
他一路无话,手指因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一会松一会紧,心里有说不出的焦灼。一到家就躲在房间里打电话,几声嘟声之后终于接通,她那里好像很吵,还未等纪翀宇开口,蔺月便说,“我今晚要出差,嗯,现在正赶去机场。”
“这么着急?”
“老狄,嗯,我们合伙人在召唤。”
他想开口问靳若尘,但这三个字就像一口巨石压在他x口,他开口,“蔺月”
蔺月接着说,“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已经到机场了。”
好像真的没什么事,蔺月出差,他只用在渝都好好地等待她回来。于是他洗脸刷牙躺倒,怎么都睡不着,又翻身起床。
父母已经在另外的房间熟睡,整个房间都沉浸在温和的初夏夜里。他走到卫生间目光落在正在充电的剃须刀上,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头发全都剃光。
蔺月到达流亭市已经凌晨,事务所接了个公司非法经营案,这个案子已经有两年的诉讼期,参与的律师多达五十位,本来已经到了法庭审理的阶段了,整个团队忙得连轴转,团队一个成员病倒,蔺月临危受命,连夜就赶过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累,上次我整理他们的诉讼材料整理到凌晨三点,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裙子后面的拉链都忘记拉,最关键的是一上午他们都没有发现,还是中午吃饭做电梯的时候被一个小孩子提醒的。”同事见蔺月来,忍不住跟她抱怨,“对了你先去冲个澡,半个小时后我们开个碰头会。”
蔺月回酒店迅速冲了个凉,接着抱着两个鼓胀的满满的文件袋下楼,开策略会讨论,人员的增幅又缩减,最后老狄另选了助手,且法庭旁听席座位有限,蔺月不用上庭。一整天她帮着整理诉讼材料和卷宗,在会议室里坐在红木椅上写写画画,只是怎么也不舒服,索x跪在地毯上一页一页地把卷宗的复印件铺在地上,这样总能一目十行。
觉得疲倦了,掏出手机来看,已经凌晨,心里想着一个人,在担心他睡没睡,想见他又有一百个理由说不要再见了。
于是老狄进来会议室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穿着衬衣西k的蔺月,两只腿跪在地上,望着手机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他看着蔺月这幅呆呆的模样,忍不住说,“回去吧。”
另一个助手伸伸懒腰,俩人互相搭把手站了起来,腿跪久了有点麻,两人一瘸一拐地走向电梯,老狄看着大家都疲惫不堪,“等庭审结束了,给你们放个假。”
但这也并不能点燃他们的热情,另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