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行侠惩恶少挟女迫伏首(四)(28 / 41)
上官鸿江自己看着那图象,彷佛觉得有数只飞鸟自图中飞出,有如人入丛林,惊动无数禽鸟,数线所指仅右手边一路隐现生机,忙与韩霏霏道:「娘,此图生路可在右手边?」韩霏霏推算完毕道:「生si交覆,所谓生路在心间。此图太过繁复,生门暗藏si劫,亡途又现生机,走每条路线都可能有危机,我无法下决定。」
上官鸿江道:「我见此图数鸟出林,除东路一鸟万劫余生外,於下数鸟皆落地而亡,生路必在右手边。」韩霏霏道:「你外公除了用常规的阵法之外,确实也善於使用图像明示,只是这招我始终没有学会,你外公一si,这项绝技便失传了,就连传与我的yyan四时阵谱中也没有记载……好,就信了你这麽一回,了不起我们母子俩一起si在此地!」韩霏霏牵着上官鸿江迈步向右手边的道路走去,突然飕飕数声箭响,上官鸿江听见箭自後方而来,为保护韩霏霏,连忙斜退一步挡在韩霏霏身後,两支劲箭自他的左右两侧s过,力道强劲却没有s中上官鸿江。这两箭力道之强,不下於当年鬼折箭元斌全力发出的钢锥,虽是由机关强弩所发,能够历经二十年而力道不衰,确实令人惊讶不已。
韩霏霏大喊一声道:「鸿儿你中箭了吗?」上官鸿江惊讶道:「这箭怎麽如此强劲,却没s中我?」韩霏霏道:「没s中?」上官鸿江道:「自我的两侧s过,中间没箭。」韩霏霏道:「莫非此道不对?但依照我我刚才的推算,此道也是生门,没道理不给过呀?青h赤黑白……青h赤……鸿儿,你看一眼此道的轨迹是否为赤线玄乌?」上官鸿江一看,果然是赤线玄乌,连忙道:「是赤线玄乌没错。」韩霏霏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此节我却没考量到,是以生si难辨……鸿儿,等会儿若是再遇图形,千万要告诉我线se鸟se,否则危险至极。」上官鸿江问道:「线se鸟se与破阵有关?」韩霏霏道:「当然有关,赤se代表生门,玄鸟独行,此道仅允许单道直行,刚才我就是没有看到此项制约,才会难以推算出生si途径。看来你外公还埋下了不少伏笔,我们得万分小心,不能漏失任何小线索,此事攸关生si,不要等闲视之。」上官鸿江凛然答应。
说也奇怪,自从韩霏霏知道图形之中有部分讯息是来自图形本身之後,便再也没有遭遇危险,虽然必须时常询问上官鸿江关於图形上的线索,但再也不曾出现误判的情况。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後,两人踏入了一个天然洞窟,韩霏霏仔细探查四周,发现脚下的弹簧机关地板已经消失,便对上官鸿江道:「此洞窟应该不属於地道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破阵出来了,不过也不能太过大意,只要能够走出这个洞窟,应该就没问题了。」两人又在洞窟中0索了两、三刻钟,上官鸿江忽见前方一丝光亮,连忙对韩霏霏道:「那处有些古怪,我们去瞧瞧。」走近一看却是洞窟的出口,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在漆黑的洞窟中看来显得光亮。
月已西偏,眼看将要天亮,上官鸿江道:「天se将亮,我得快些行动,娘先回帮中去吧。」韩霏霏道:「鸿儿,我实在舍不得你,但此次你父亲竟忍心把你当作犯人般对待,显然盛怒非常,你又在途中脱逃,还将韩璋打成重伤,我想他必定会重重则罚你,你若是不想回来,我也能够理解……」上官鸿江慌忙道:「娘,你在说什麽?我只是要去救一家人,救完人後一定会回来的,我要是不回来,爹爹必定会迁怒於娘,我怎能如此不负责任,任凭娘被爹责骂呢?」
韩霏霏道:「你不该属於瞿yan帮,我也不该属於瞿yan帮……我当年没有能力反抗,但是鸿儿,你现在已经有能力反抗了,为什麽不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的天地呢?」上官鸿江道:「娘,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些什麽?你当年不能反抗什麽?」韩霏霏道:「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伤心事,我不……我会带到棺材里去的,你不用知道……只是,你不要被你爹爹给绑住了,你爹虽然武功高强,把整个瞿yan帮经营得十分昌盛,但有许多事,他是看不清的,他太相信自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甚至能够c控所有人的意愿,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反抗他,但是他错了……错了……」说着竟落下泪来。
上官鸿江见韩霏霏潸然泪下,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得搂着韩霏霏的肩膀道:「娘别担心,我已经长大了,今後爹爹要做什麽错事,就由我来阻止他,过几年後我行了冠礼,就带着娘离开瞿yan帮,不必再看爹爹的脸se过日子!」韩霏霏叹道:「只怕你爹爹不会答应,你是他一手栽培的接班人,他怎肯让你离开瞿yan帮?倒是我,过几年人老珠h了,只怕我不走,他还要把我赶出去哩……」上官鸿江道:「娘怎会人老珠h呢?娘b涪州城中的任何nv子都要美……」韩霏霏抱了抱上官鸿江,笑道:「没多久前你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小娃娃呢,现在会讨娘的便宜啦?快去救人吧,就要天亮了,你爹那边有我顶着,你别担心,想回来便回来,不想回来的话出去闯闯也是好的。」上官鸿江点点头坚决道:「娘不必担心,即便要受爹爹的重罚,我也一定会回来的,你等着我。」韩霏霏又洒了几滴眼泪,挥挥手让上官鸿江快走。
上官鸿江向前疾奔,在月光下四处探看,发现此地应在涪州城外的西南角,便转向北行,不一会儿便来到涪州西门,此时不过寅正,天se虽已开始渐渐转亮,但仍未到开城门的时间,城门自然紧闭着。上官鸿江避开戍守城门的兵卒,来到城垣之下,仰头看着五、六丈高的城垣,心中暗想:「这城垣如此之高,我又没带绳索来要,怎麽翻入城内呢?」随手用剑戳了戳城垣,剑鞘竟cha入一寸有余,上官鸿江一呆,0了0剑鞘,原来敛芒剑的剑鞘也是钢铁所制,虽然没有开锋,但要用来cha入城垣的缝隙已经绰绰有余。
上官鸿江二话不说拔出敛芒剑,左手持剑、右手持鞘交替cha入城垣上,慢慢往上爬,幸而天se尚暗,戍守城门的兵卒都没有发现。登上城垣後,上官鸿江已累得满身大汗,心想:「等会儿我到李府去救人,不免会有一场大战,这般耗尽劲力的事要再来一次,那可吃不消。」於是悄悄来到城垣的楼梯旁,在城垣上的煹火堆里ch0u出了一条点着的薪材,此刻正是天se将亮未亮之时,守夜者昏昏yu睡,最易松懈之时,上官鸿江将点着的薪材远远丢出,接着往下冲去,戍守的士兵看见点着的薪材从天而降,纷纷惊醒前往查看,丝毫没有注意到上官鸿江自他们身後溜过。
上官鸿江溜进城中後,加紧脚步赶往李府,心想:「得赶紧将袁老板救出,趁着天se尚未大明前将袁老板一家三口送出涪州城,既然袁老板还有一手做豆腐的手艺,想来无论逃到何处去都不会饿si的,那李炘大约也不会费力气去找一个不知身在何方的姑娘,只是又苦了涪州城中的年轻姑娘了,不知又是哪家的姑娘要被李炘这se鬼看上,也罢,能够救得一人便是一人了。」想着想着便来到了李府所在的里坊,上官鸿江越墙入内,却见一名细瘦少nv站在李府之外,正是逍遥子的徒弟。上官鸿江一惊,不知她有何用意,只能上前问道:「姑娘可是逍遥子前辈的徒弟?眼下天未大明,姑娘怎会在此?」那细瘦少nv道:「帮你救人呀,是你自己ga0了这麽久才来,害我在这等了大半夜,这下回去也没得睡了,都是你害的。」上官鸿江奇道:「你要帮我救人?为什麽?」那细瘦少nv笑道:「看你两手空空只带了剑来,就知道你什麽也没准备,要助他们一家逃离涪州城,没有绳索让他们爬墙,没有铜钱让他们雇车、当盘缠,是要让他们逃到哪里去?」上官鸿江心想也是,登时哑口无言。
那细瘦少nv看上官鸿江一脸呆样,就知道自己戳中了上官鸿江的痛处,笑道:「看来你是真的什麽都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