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约法三章(4 / 30)
他不明,停顿番又叹道:“我确是喜爱男子,心知日夜存念、朝思暮想之苦”
原以为仍要吊他心思,不想听他哼声:“要他画像一幅,乃今夜可见”,顿了顿,“未听其音,难化其声”
季向秋自然心生欢喜,只是难免生疑:“她如何得见你?”
“鬼怪尚能随心所欲,只需与她体缠身合”
“如此怎可?”以为听错,如此不便是要与她行夫妻实事——他才有知晓为何独他能听他闻他,原是此等契机。
山鬼见他挣扎惊愕,不禁取笑:“你我长久相见才需这般,如此一时半刻的,十指紧扣即可”
周荼归时已至戌时,神情微劳,没过多久便听季大夫请她回房,也是靠近时只见院中无灯,屋内单盏独明。
季向秋也不多言,只叫她立于屋间,双目紧闭,伸掌静候。如此诡异间忽觉掌中冰冷发紧,再睁眼只觉眼中湿热,潸然泪下,同时呼吸发紧,心口加快,双臂紧搂眼前之人,朱唇发颤,说不出话。
夜间多有湿雾,季向秋抬头望眼明月,唯愿周荼不遇风雪,姻缘美好,不起波折。
许是秋日寒暖多变,季向秋恍惚觉周身发凉,胸口沉压,难以喘息。朦胧间睁开双目,惊见身前贴合一人,身形高大,长发垂落,面容青黑。
季向秋脑中一重,眼见衣衫不整,连忙扭腰挣动,同时伸手推他青脸,敛容问:“周小姐呢?”
山鬼力气颇大,索性单手折他双腕高抬于顶,同时汲他肤温而渐有发烫的唇在他脖间吮吸,轻声道:“在房中睡下”,顿了顿,声有不满,“梨花带雨了半夜该是劳累”,说罢用闲手摸他身后,摩挲一番见其发热软和,旋即分开他腿,腰身前倾,挺入一半。
季向秋觉热物宛如硬石,贯刺脏腑,令他后脊僵直,呼吸发紧,又惊又颤,不敢动弹。如此僵持间巨物渐有挪动,内部撩火般火烧着,同时过电般酥麻涌入会阴,叫他双目渐迷,意识恍惚,不时从嗓中哼出呻吟。
“嗯……”
周身随他挺动而摇摆不定,一股强烈的快意直涌脑间,叫他终于耐不住地挣脱钳制,紧抓衣角,喃喃低喊:“山鬼……呃山鬼……”
山鬼低头见他眼中失神,呼吸粗重,不由在他额心亲吻,一面加快挺动,双目着迷,同等恍惚:“嗬……”
“嗯……呃山……”
不知过有几时,男人茫然地睁开眼,只见屋外天际泛白如鱼肚,同时窗棂映影,清冷携秋。正有恍惚入神,驰骋热物再度撑开身下,倏然挺动,引他无措地再入欲海。
“季大夫”
山鬼与他云雨许久,在如愿临顶时忽生戏谑,单手紧握他命脉,同时在他耳侧低笑问:“当初你将初情与了谁人?”
“是心甘情愿还是一时错意?”
询问此事并非心有在意,毕竟他性情不似能坦然贪欲,如此便不免生有惊奇,欲知是为谁人。
山鬼知他定会反问一句与你何干,当即又笑:“我已成全那小姐之求,可不许反悔你我之约”
只是他并不全然清醒——上衣齐整,亵裤丢掷床下,双臂挡于眼前,面容难清,独见启唇喘息,同时双腿张开,发软痉挛。阴下是他半起之物,前端含湿,微微发颤。
山鬼见他轻颤扭腰,音哑难声,也觉快意挠人,隐忍间抽动数下,眉心微蹙,泄了精华。许是液藏阳物下同等吸温生热,烫得他后脊僵直,腹下缩紧,双腿挛动,股间绷紧,似是不忍巨物移去。
“山鬼……”
缓了半晌,季向秋思绪渐归,气息粗缓,嗓中沉哑。抬手睁眼间是昏暗虚影,看不真切。
恍然间忽然叹息一声,眼中含热生笑,坦然道:“他名唤黎跃”,顿了顿,声音平静:“是我不知廉耻,投怀送抱”
以为他要生嘲笑,不想只听他问:“可有潘安貌美?”
季向秋忍不住笑:“不过寻常过客,早忘模样”,难知真假。言罢也不理会他是何心思,沉默半晌叹息又笑:“你可否唤我一声名称?”
山鬼微愣,哼笑问:“我为何答应?”说着将热物移去,引他呼吸一紧,下意识地抓他手臂,额心贴肩,同时青丝甩散,如瀑披肩,遮掩半身嫣红。
季向秋见被拒绝,竟有早知如此之绪,干笑两声,垂下眼帘:“确无答应之由”,顿了顿,“今日多谢你了了周小姐心愿”
云雨后是神疲体劳,不过三言而过顿觉困意席卷。
季向秋觉腿间酸软,身后仍有巨物遗落的撑入感,闭眼间愈加明了清晰。屋外月圆云轻,神绪渐迷,昏昏欲睡之际忽听一声低喊,难分远近,不知真假,叫他心口泛酸,再难清醒的沉睡过去。
待他睡醒时抬眼只见山鬼背对着他,侧躺着悬在床前,衣物垂落。若非已有习惯,只怕早吓得魂飞魄散。
知他不爱人间凡物,便也懒有询问为何不在褥中同睡——倒不知鬼怪也需凡人睡眠。
许是鬼物识声,山鬼忽然转身看他。季向秋看清他模样时忽有一愣:“……你可觉面上痕迹有何变化?”
原本这鬼面目青黑丑陋,现今却有淡化的更近常人肤色。倒不算显而易见,只因昨日云雨温存时脸面贴近,观察入眼,难免有所察觉。
山鬼却笑,颇不在意:“许是吸你精魂后得有所偿”,说着悬足坐起,“方才便听院外声响,那小姐该是来谢你”
话音刚落,果真听闻阿圆声响,询问他可要早起用膳。说来还不知昨夜这一人一鬼所历为何,只知周荼在房中闭门不言,若有关切也只道心绪起伏有惊,不愿示人。
季向秋未有多留,用过早饭便作礼告退。不过出门后难免不安,试探着询问身侧鬼物:“此事当真妥善?”
山鬼哼笑,环胸行步,不急不缓:“若是担忧,你何不冲门一探究竟?”
季向秋敛容叹息:“不过怕你对她行有不轨”,想他极贪色欲,若有邪念,昨夜并非不能趁虚而入。
本是无心多想,不料山鬼脚步一顿,轻笑道:“分明是她行有不轨”
“……何意?”
山鬼仍笑,眼中灼热,叫人难摸其意:“我若说那小姐早与人行过周公之礼,你可觉我无中生有,坏她名声?”
“非我有心窥探,是她昨夜诉说许多,道出那人走后不久便怀有身孕,她本想私逃寻他,未料遇父阻拦,胎殒腹中,后闻他死更是痛不欲生,几度寻死。昨夜她见起我来又忆当年醉生梦死,想与我再行欢情一场”
季向秋愣住,不知言语为何,只道心绪发直,难有回转。
山鬼也不理会他信与不信,直言又道:“她在房中却不是愁绪未断,而是为昨夜含羞带愧,毕竟是你寻法叫她如愿,难免心虚”,顿了顿,话锋突转:“不过你无需再有操心,此事她早与郎君坦明,是心知肚明间定下的婚事”
山鬼见他眼神略有呆滞,知他迟疑难信:“我无心骗你,只因此事颇有趣性,想你同听”
季向秋心中一沉,不再言语——想来他人之事与他何关,不过成一闲嘴路人,道听途说。况且……此事多有繁杂,权当不知为好。
“季大夫”,山鬼路过些小贩摊前,眺望两眼,随后跟他身后,若有所思:“说来那阿圆伺候你用早膳时不知为何叫我想起一问,望你解答”
季向秋却不说话,听他又道:“赏她声音灵动之人可是那黎姓公子?”若非心上人称赞两句叫他嘴酸心醋,不然怎记忆颇深?
“是”。街上人来人往,无人在意他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