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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艾有些摸不着头脑,片刻才领会她的意思。
原来垂霖也看出来他不喜欢这部音乐剧。
“下次我们就不看音乐剧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范艾没料到她还会约自己,有些赧色,说:“我对帝都还不熟,垂小姐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垂霖点头道:“那下次我来安排吧。”
回家后时间还不算晚,范子爵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
“垂小姐怎么样啊?”
范艾说不清到底怎么样,这晚上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部狗血音乐剧了。
除此以外就是那个高壮的独眼虎化形人。
“还行吧。”
他有些疲累地坐下了。
范子爵看他一脸倦容,有些心疼,但又不知说什么好。
父子两人沉默了一阵,范艾说:“对了,我遇到了佩伯爵的儿子。”
范子爵有些惊喜地问:“是吗?是垂小姐给你介绍的?”
“不是。是意外遇见的。”
范子爵有些纳闷,又问:“佩伯爵有三个儿子,你遇到的是哪一个?”
“独眼的那个,叫欧铂尼什么的。”
范子爵有些失望地说:“原来是他呀。”
范艾朝他望去,范子爵便隐晦地说:“佩伯爵的三个儿子,只有大儿子才是贵氏。这个欧铂尼没有氏。”
这么说他跟自己一样是私生子了,范艾移开了视线。
范子爵觉得范艾肯定又介意自己的出身了,于是说:“当然,能认识佩伯爵家的人也是好事。这个欧铂尼本身还是很有能力的,他自己有个佣兵团。我们家前几年在公陆采矿就是请他的人来压阵。”
范艾知道家族的生意有很大一部分是贵重矿石开采,有些地区非常危险,但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范子爵也没有详说的打算,听范艾说垂小姐下次还要跟他见面就暂时放心了,打发他去休息。
欧铂尼回到伯爵府被父亲叫到了书房。
佩伯爵照例先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接着问:“听说你跟梅小姐相处得不太顺利?”
那必定是梅小姐自己找你抱怨的。
欧铂尼心里满是讥讽,面上毫无痕迹,无辜道:“我不太懂女人。不过我跟她也许不合适吧。”
佩伯爵看了他一会,冷哼一声表示嘲笑。
“我觉得梅小姐的个性更适合大哥。”
欧铂尼恶意地笑了笑。
佩伯爵狠狠瞪他道:“你大哥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他抓起手边的烟斗随手摆弄了几下,终于心平气和地对儿子说:“你如果不喜欢梅小姐可以跟我直说。只是你要明白,这个世上只有我这个做父亲的会给你打算了。”
欧铂尼有些不信,但脸上努力做出信服的表情。
佩伯爵叹了口气,说:“婚姻不是喜不喜欢,强大的助力才能成就你。”
欧铂尼心想,你都是伯爵了结婚对象还不能随心所欲找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个伯爵当得可真失败。
他没兴致听失败者父亲给他洗脑,假作恭敬地退了出来。
脑子里是范艾坐在他身边大口吃冰淇淋的场景。
他以前也抱过似子,知道他们下面长着女人的东西,可以给人生孩子。
但欧铂尼一点都不喜欢似子。
大部分似子仿佛都默认自己是另一种女人。
他觉得范艾和他们不一样,一点都没有那种造作扭捏的态度。
如果是和他繁育后代,好像也不坏。
他回头悄悄找了人去敏博士那里打听消息,结果得到的答复却令人失望。
范艾大概真的没有找男人的打算。
可这不妨碍欧铂尼去找他,他几次假装与范艾意外邂逅,想跟对方多说说话。
几次下来范艾也算跟他有些熟稔了。
然而让他心烦的是范艾找了垂霖这个鸟人做女伴,而且还有个家伙也老是在周围不怀好意地打转。
这天的酒会也不例外。
欧铂尼衣着光鲜地踏进门,一眼就看见围在范艾身畔的男女。
女人当然是垂霖,她最近一直跟范艾出双入对。
欧铂尼很怀疑范子爵的脑子,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垂霖作风浪荡,然而欧铂尼不愿意做多嘴多舌的人,如果范艾自己能明白过来就好了。
男人则是欧铂尼的老熟人斯贝丘,这家伙最近被李伯爵家的小女儿和首相的妹妹缠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还有闲心去纠缠范艾。
他心里对斯贝丘比对垂霖更忌惮,虽然斯贝丘不是贵氏,但他实在太有钱了。
而他的父亲虽然是佩伯爵,他自己却并非贵氏,这让欧铂尼有种难言的自卑,于是他大步迈过去,先对范艾打了个招呼,又对斯贝丘说:“想不到你也在这,老朋友。”
最后他才发现垂霖似的假模假样说:“啊,您也在这,垂小姐。”
垂霖对狐狸老虎都非常不感冒,只能维持礼仪对他假笑。
他们三个几乎整晚都围着范艾,以防别的人上前来打岔,并且言谈中总是有意无意地相互攻击,连范艾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斯贝丘先清醒了过来。
他先一步走开又换了一杯红酒,冲着欧铂尼道:“欧铂尼,我才想起来上次你跟我说的那笔生意。”
根本就没有什么见鬼的生意,但欧铂尼知道这家伙必定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他冷漠地对他一点头,又对范艾说:“跟你谈话真是愉快,我先离开一会,希望你不要介意。”
范艾当然一点都不介意,他甚至有点高兴用不着再置身修罗场了。
垂霖也喘了口气,有些懊恼地小声抱怨:“这些粗野的兽类。”
范艾有些意外她会如此说话,她立刻又故意说:“你可真有魅力,我还没见过谁能被那两个家伙同时盯上呢!该怎么说呢,所谓的兽类化形人大概免不了总喜欢把别人当成猎物呢!”
确实被当成了猎物的范艾脸色有些尴尬,只能喝酒来假装毫不在意。
斯贝丘好不容易找到个无人的角落,这才掏出一根雪茄来点上,欧铂尼毫不客气地从他的烟夹里也抽出一根来,故意叼着让斯贝丘给他点上。
他喷了一个烟圈看着矮自己半个头的商人:“非得这样吗?”
斯贝丘笑了笑,居然有些腼腆地说:“难得有这么让我动心的人。欧铂尼,老朋友,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只是个村狐,如果不多用些心思我可争不过你们这些贵氏子弟。但是你们不一样,错过了这个,还有下一个。”
欧铂尼对他示弱的把戏完全不买账,他翻了白眼道:“我可听说了。你最近让李小姐和赫萝小姐追得到处跑,怎么?她们今天竟然没来么?”
斯贝丘顿时收起了生涩的表情,冷漠地说:“当然是用了一些不足一提的小手段。说起来你和梅小姐的婚事谈得如何了?”
尽管欧铂尼用一个巴掌就能捏死他,但他没这么做,问:“说吧,你到底想干嘛?你知道我可不是三两句话可以打发的人。”
斯贝丘欣赏地对他点头:“当然,我不是那种让朋友白白吃亏的人。”
他说着抽出支票本,对欧铂尼挥了挥,“你的佣兵团很久没出任务了吧,不能吃肉,至少也该让手下人喝点汤不是么?如果你愿意退让,我可以给你支付一笔感情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