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次(12 / 20)
把孩子拎回去,伴随着小男孩心碎的呜咽声。秦宵看了只想笑。
一直挥手到对方看不见,那个nv老师才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她这边,二人对视,彼此的笑意都还没来得及收。
看清她的脸,秦宵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砸了一下。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每次回到过去之前,都无可避免会看见的人。那个离陈端最近的人。那个叫“小果”的人。陈端的ai人。
秦宵说不清楚对她抱有怎样的态度,但当她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连客套的笑都无法做到。
白果没有在她脸上多作停留,转而和一些家长交谈起来。
意识到手还和沈秋兰握着,不知何时攥紧。她看着后者,忽然明白了过来。
“你带我来,就为了看她?”
沈秋兰轻飘飘来了句,“说不定不只有她呢。”
秦宵一下子全身绷紧,搜寻四周。
沈秋兰扑哧一声,松了手,拍她,“真怂。他不在这里。”
她脸上浮起一层薄怒,“沈秋兰!”
“g嘛g嘛,别生气嘛,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来。要来的话会晚点才来。”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沈秋兰无辜,“我知道他们现在的动态,就分享给你了啊,就这么简单。别说你不想知道。”
的确,她好奇他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包括和他在一起的人。
江城不大,却够藏起一个人,尤其是一个,陌生人。
半晌,秦宵轻声说:“你就不怕我情绪失控,反应过激?”
沈秋兰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小侄子不知什么缘故,落在后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出现。看到沈秋兰,也不急着过来,一一和老师们礼貌道别,才牵起沈秋兰的手。
“姐姐。”
秦宵闻言,嘲笑她:“你可真会占便宜,还姐姐。”
沈秋兰不服气:“舅妈多老啊,当然叫姐姐,是不是?”
小侄子用力点头。
“沈小姐,今天又是你来接。”
一个柔和动听的声音响起,秦宵看过去,神se顿时僵y。是白果。
她不自觉退了一步。
“是啊,谁让这小p孩喜欢我呢。”沈秋兰回得也客气。
对方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
“小宇练琴特别认真,下课了还不愿意离开琴凳,也很有天赋,是班上弹得最好的。”
沈秋兰听了很是高兴,“谢谢sandy老师夸奖,也辛苦你了,我一定转告他爸爸妈妈。”
白果颔首,“不耽误你们了,再见哦。小宇,下周见。”
小侄子腼腆地咧着腮帮子,向她认真地挥了几下小手。
“回去了吗?”
走向大门的路上,秦宵忍不住问。
“你想再等等?”沈秋兰反问,没有看她。
小侄子仰着脑袋,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秦宵。秦宵也直直地看着他,二人大眼瞪小眼,愣是谁都没有做出下一步反应。
还和小毛孩杠上了,秦宵鄙视自己,抬起头,对沈秋兰说:
“我想。但我好像没有准备好见他。”
沈秋兰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那去车里等吧。我估计要不了多久。”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离电梯口不远处的一个位置。沈秋兰递给小p孩一个平板,让他自己玩会儿。她用手指“哒哒”地敲着方向盘,说:
“他们原本打算去年订婚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延期了。”
秦宵侧过头看她。
沈秋兰继续,“是nv方的原因。”
默了会儿,秦宵问:
“然后呢?”
“然后就另择他日呗,还能怎样。他们的关系没什么问题。”
最后一句像是颇有深意。秦宵gg嘴角:
“怎么,你以为我还想做些什么不成?”
“没,”顿了一顿,“我知道你想知道。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让你知道。”
“我知道。”
这绕来绕去的,没意思得很。沈秋兰有些奇怪,“我以为你有很多问题要问,结果安静得可怕。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她吁了口气,靠在座椅上,有气无力地说:“你不是号称ga0情报一流么,这些对你小意思吧。”
尽管这吹捧很敷衍,有人肯定,沈秋兰还是愉悦万分,兀自沉浸在良好的自我感觉中傻笑了一会儿,说:
“你别说,我跟这对还真挺有缘的。”
这时,陈端出现了。
没有注意到他从哪个方向来,看到他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电梯口附近。一件纯se黑t,搭了条驼se休闲k,k腿被卷起来一些,没有多余的配饰。行走如风。
只看到背影和侧脸,已经足以辨认。事实上,仅仅靠走姿,她就能在人群中将他区分。
不是他是谁?
转眼的工夫,他消失在电梯里。过了二十分钟,他和白果一起出现。
他们走在一起,没有过分亲密,也绝不显得生疏,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秦宵理想的样子。
下来的时候得以看见他的正脸。不过短短几秒,她却失神了很久很久。
沈秋兰见了这副模样,说:
“十年前偷偷00看他,十年后还是这么偷偷00的。孽缘哪。”
车子启动发动,行驶了一段距离,秦宵把头慢慢地歪在窗上,喃喃道:
“也许,时间在我这里,失去了效用……”
2006年到来之际,在另一个地方,秦宵以粗暴直接的方式,促成了当时的她和陈端的相识。
这种不计代价又带着点狗血意味的手段,意料之中地遭到了沈秋兰的不齿,但秦宵想做什么本就是不受约束的,她也没有说什么。
秦宵以为,经此一事,她和陈端的关系应该会突飞猛进,却发现接下来的事,还是按照记忆的轨道运行着。
这说明什么?她想起沈秋兰说的,小的偏转不会改变大方向。难道这也算小的偏转?又或者说这就是历史的力量?
结果不容乐观起来。
不过,沈秋兰似乎也有些出乎意料,她对此也无法解释,只是建议秦宵,尽快掌握局面,随机应变。
沈秋兰还说,她试图在过去寻找一些意外的事情。
她问什么意外。
沈秋兰答得含糊不清,说好b一个过去的盲点,一些曾经没有注意到的,漏掉的事情,希望秦宵也能留意一下。
秦宵没有多想沈秋兰的用意,由着她去了。如今机会所剩不多,改变又如此困难,她的宗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这人事,怎么也要给它尽尽了不可。
2006年的春季运动会上,秦宵以帮忙打扫一周卫生为条件,换来了负责陈端项目的裁判同学的位置。热身时间,陈端看到她,二人都笑着打了个招呼。
没错,他们目前的关系,就处于走在路上碰见了能打个招呼的关系。
这也真是秦宵能g出来的事。演出那天都到了那份上,若换作旁人,这一来二往的,不出半月,说不定连关系都确定下来了,放在她身上,就y生生能把热的晾成冷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错过陈端,那真是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