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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眠星下意识的挡在时青旻身前，还不忘点头附和：“没错，你知道的，情人眼中出绝代。我师父，仪表堂堂，风流无双，很多女孩子见而不忘。所以，你更要告诉我们杜湘湘是什么样的人，好让我们认清她，拒绝她。”

时青旻多少有些听不下去，略略别开了脸。陆知途又颓然坐在地上，看看时眠星又看看时青旻：“你喜欢他，你喜欢你师父？我告诉你，就算你师父喜欢的人再不堪，他不喜欢你就是没用，别想着听我说几句杜湘湘的坏话，你就能得到他的心。”

“义父……这是您拒绝我时候说的话啊，义父！”隔壁的牢笼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悲鸣。

时青旻耸一下肩膀：“忘了隔绝一下声音了。不好意思。”

陆承霜挣扎着，愣生生探过来一段蛇尾：“我还是个蛋的时候，义父捡到了我，他跟我说我是龙，有朝一日他要带着我统领妖界。他说西仙殿有天泉，是距离天界最近的地方，最方便修行。可是在天泉积攒成的潭水边……”

“逆子！我不许你说！”陆知途又吼了起来。

陆承霜置若罔闻：“那个时候，鬼毒就降下来了。杜湘湘坐在那里，以一身吸附了所有的毒。那时候的她看起来比最美的女妖精还要魅惑，从此义父就丢了魂，忘了我们的大业，任她驱使……鬼毒阴寒，义父就去抓阳刚的男人去给她吸……”

陆知途眼看叫不住他，干脆发出怪声，想阻止别人听清楚，时青旻干脆封了个符甩过去让他安静下来。陆承霜依旧在讲述着，讲述陆知途怎么为杜湘湘做坏事，但杜湘湘发现这样伤害人命对自己的修为有影响，自己在一天一天衰弱下去，恐怕自己不能长久，又正好赶上龙族遗子现世的传闻已经遍天下，就鼓动着陆知途干脆起事，占据西仙殿做大本营。只是杜湘湘自己都没想到，就算自己做戏假装被挟持，下令停止反抗，还是有西仙殿弟子宁死不屈，偷偷反抗，不仅爆发了冲突，甚至还有兰宣晴杀出了重围……杜湘湘甚至自己去阻止过兰宣晴，但是竟然也没拦住。

再之后，就是东旸谷的人赶到了。

在陆知途绝望的嘶吼中，兰宣晴扑通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热泪长流，却说不出，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为什么只有自己身上沾了鬼毒，原因昭然若揭——前来追杀自己的，就是自己誓死要保护，要救出的掌门啊！冯子衣蹲下晃她， 摇她，她都没有反应，直到时青旻出来询问情况，冯子衣哭着叫了声时掌门，听到掌门两个字，兰宣晴才回了神，亮出峨眉刺，抹一把泪站起来往外走：“我要杀了掌门！”

欲往天泉

兰宣晴没有成功杀了掌门。

时青旻把人打晕之后，让冯子衣把她送回了房间。

牢笼里，陆承霜还在和陆知途争吵，时青旻和时眠星都没有心情再听下去，把口供都记录好之后，交给了穆知意还有时青秋，再回望宝栖宫，时青旻一时间心情复杂，一声长叹，拢了拢外袍回临宜宫去。

跟在时青旻身边，时眠星也是一路沉默着，一时间也不好说杜湘湘究竟是错还是对，她也只是想要一己之力保护所有人，可付出的代价，却又是这么巨大：“旻哥，掌门都会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下来吗？为什么不能找别人寻求帮助呢？”

“因为，是掌门啊。”时青旻迈进房间去，“大家都觉得你是最能解决问题的那个人，所以让你做掌门。像杜湘湘，最后自己的做法，已经不是正道，她就更不能说了。只可惜兰宣晴，还有那些枉死在保卫西仙殿中牺牲的弟子，真是不明不白，不值得……还有宝栖宫下的累累白骨……唉。”

“那杜掌门之后会如何？她这样已经算是遭遇天谴了吧……”时眠星止不住担忧起来，“若是能帮她回到正道，是不是就能平息一切了？”

时青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又顺手递给时眠星：“如果是我这样做了，你会怎样待我？”

时眠星接过来喝一口：“自然是拉你回正道，做不做掌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安好。”

“但是我实打实地伤害到了人命，而且是无辜者的人命。”时青旻回想着钱婉芳的丈夫，“有些人可能不太讨人喜欢，但是，罪不至死。这回不比虚无名那次，还可以都复活……现在还有问题是，天泉为什么会降鬼毒，这个大患不消，日后怎么办呢？”

时眠星被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下意识地重复着：“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鬼毒。”念叨着，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所以，咱们下一步要去的是天泉。”

“嗯。不过这次去之前，我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因着杜湘湘这一回的操作，导致了无论是魇还是毒，全都是奔着男人来，我就很危险。”时青旻思索着，起身，看看天色又坐下，“我需要去找她……今晚先算了，我大半夜的去有些不合适。”说完，又叹口气，“这件事，对那条小蛇来说，也是悲剧。今晚上觉得一直以来相信的崩塌掉的，除了兰宣晴，就是他了吧。”

“旻哥，你不会因为他也曾经是个蛋，就是心生怜爱了吧？”时眠星坐在桌边撑头看着时青旻，“去天泉的事，不如就交给我、破嚣、尘锦。我们三个都不是人，应该便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