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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另外两个,黎楚川可是占了不少便宜呢。
萧祁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几乎是立刻就皱起了眉,咬牙切齿地问黎楚川:“你什么时候做的?!”
相比起从前那冷冰冰的样子,我还是更喜欢这动不动就发怒的,有人气儿的萧祁,便又出言点起了火:“就在他来邝山找本尊的那晚啊,你不知道吗。”
话音落下,萧祁更气了。
黎楚川知道我这点小心思,也没多说什么,只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眨眨眼,抿唇轻笑。
瞧着我们眉来眼去,萧祁怒不可遏,活像是被妻子戴了绿帽子。
他不舍得对我发作,便一把扯住了黎楚川的衣领,作势又要与他撕打。
我轻咳:“正事还没了,你们就先闹起来了,不惹人笑话么。”
萧祁一顿,而后不甘不愿地松开了黎楚川,冷哼道:“我知道了。”
就在我以为他要消停会儿的时候,这厮往桌边一坐,沉着脸骂起了黎楚川,一句接着一句,不带半个脏字,听着却叫人窝火。
黎楚川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嘴皮子不比萧祁差,便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
俩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叫旁听看戏的我一个头两个大。
这还不如打架呢!
我拍了拍桌面,喝道:“都闭嘴!”
话落,室内霎时鸦雀无声。
“就不能有点正经事吗,眼下是给你们吵嘴的时候吗?”我问萧祁:“你可知道温喻之被关在哪儿了?”
萧祁摇头:“不知道,你问他。”
“那傀九手里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你接着问他。”
“……”
我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股火气油然而起,“那你来这一遭是干嘛的?”
萧祁摊手,眼神十分无辜:“烟雨楼人手不够,所以才叫我来啊。”
好。
滴水不漏。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管他,只对黎楚川道:“你知道温喻之关在哪儿了么?”
黎楚川点头,说:“昨日我们已经派人将涿州搜了个遍,只有玄天殿还没去过。”
“想来温喻之就关在那里。”
“如此说来,便是要闯一遭玄天殿了。”
我轻啧,却不想引得黎楚川和萧祁齐齐摇头。
黎楚川:“是我们去。”
萧祁:“你身子不便,还是趁早回京华去。”
这种时候,他们倒是又成一头的了。
我瞧瞧黎楚川,又瞅瞅萧祁,毫不留情地嗤笑出声,“本尊回去,就凭你们两个带的那些臭鱼烂虾,也能将人救出来?”
“痴人说梦吧?”
我这话说的不客气,二人脸色皆有些黑,却没出声反驳。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他们反驳不得。
我捻着平安扣,哼笑道:“你们如今有心思劝本尊,不如想想怎么搞到玄天殿内里的图纸,做好了准备再来打这一仗。”
“我有。”
说着,萧祁从衣襟中掏了张纸,展平了放在了我们面前。
我倾身凑过去瞧,黎楚川也走了过来。
我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问道:“哪儿得来的,靠谱么?”
萧祁还没说话,黎楚川就抢先开了口。
他在图纸的西南一角点了点,说:“玄天殿我去过,此处并无这几栋房子。”
萧祁瞥了他一眼,轻蔑道:“你那都是什么老黄历了,玄天殿曾大修过,这处便是新修葺出来的。”
我没作声,低着头细瞧,便在黎楚川的指尖旁瞧见了两个小字。
傀九。
那处是傀九的屋子。
方向,这不就来了。
处处都压你一头
天光大亮时,我走出雅房。
泠鸢立刻迎上来,与我一同下楼,直等出了酒楼,才开口问道:“主子,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我点点头,将方才与二人商量的计划说给她听:“萧祁带着他自个儿的人在城外候着,等着接应。”
“黎楚川与八风门的人埋伏在城南玄天殿外,等着截杀逃窜出去的残党。”
“至于打头的,便是咱们了。”
话落,泠鸢蹙起了眉。
我偏头睨她:“怎么,怕了?”
泠鸢轻轻摇头,挑了个娇媚的笑出来:“若是怕,便是对不起主子多年的栽培。”
“只是属下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
“属下还以为,萧祁和黎楚川不会让主子掺和进来的。”
“他们自是不想要本尊掺和。”我轻嗤,语气稍凉,“可如今也并非是他们说了算的时候,谁还能再左右得了本尊不成。”
不知想到了什么,泠鸢轻轻笑了一声,却未再多说,只应了声,便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往清福客栈去。
我们又走上了那条长街,抬眼便见远处被烧得半边焦黑的朱红色城门。
火熄了,却还冒着浓烟。
乘风而起,遮天蔽日。
见我脚步略顿,泠鸢问:“怎么了主子?”
“没事。”我轻笑笑,“不过是觉得那场火还没烧起来便灭了,有些可惜罢了。”
泠鸢也跟着笑:“不妨事,临走前再给他们添上一把便罢了。”
再添一把,可就不是添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