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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闭的那一刻,我便敛尽了面上的笑。
雪蛟迎上来,瞧见了我的脸色也不敢多说话,只等回了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主子碰着什么烦心事了?”
我没细说,只是叫他们将许怡安盯紧了,发现什么异样要第一时间来告知我。
叮嘱完了这一层,我又问他:“本尊要你叫的人呢?”
雪蛟:“已知会过了,待入了夜他便到别庄去。”
“后日便是武林盟会了,务必事事都不出差错才好。”我捏了捏眉心,“雪蛟,你可知武林盟会过后该做什么?”
“抢……啊不,请温玉成母子去北凉。”
“然后呢?”
“属下不知道了。”
雪蛟摇摇头,眼里闪动着清澈的愚蠢。
“之后便是要报仇抱怨了。”
我轻笑,伸手在桌上点了点,“一样一样,皆报了才好。”
请假小剧场
玄之:今儿不营业,锦衣阁做的衣裳不合身,且叫他们去改一改
九阙:(小声嘀咕)其实就是没灵感,卡文了
玄之:(冷笑)揍你揍轻了?
温喻之:(阴暗扭曲地爬行)(开朗阳光地嘶吼)尊主!尊主接着踩我!
玄之:(冷笑连连)光顾着试衣服了,怎么忘了弑你了
咳咳,那啥,明天双更
岂不是枉为人夫
演武场坐落在凤阳城郊,青砖石板圈的一大块地,围墙修得高高的。
另有一道城门般大小的红木门,漆得油亮,刷着金粉,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丝竹管弦乐从门缝透出来,勾得门外人头攒动,却因亲兵在门边镇守,不敢上前去,只在门外吵嚷作一团。
瞧见我的车辇到了,挎着长刀的亲兵行至小窗边,抬手在窗上轻敲了敲,“阁下可是幻胥尊主?”
我未言,只撩起了小窗上的帘子,露出来半张脸。
那亲兵瞧清了,立刻挥手,叫人开门,放了我们进去。
进了演武场之内,雪蛟寻了个地方拉缰停车。
钦北跳下车,绕到一边挽起了车帘,“主子,我们到了。”
“公主呢,可也到了?”我半弯着腰从车厢里走出来,偏头扫他一眼。
钦北四下看了看,而后抬手指向一处,“公主她们在那边呢。”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瞧见了坐在小凳子埋头吃糕的许怡安,和立在她身侧吞口水的九阙。
“此处人多,难为你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她们。”我眯着眸子瞧了两眼,忽的发笑。
钦北略勾了勾唇,“公主打扮得艳丽,自是扎眼的。”
我跳下车,垂头理着衣衫,听闻此言不由得揶揄出声,“究竟是公主好看,还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心里头自当有数。”
钦北笑意更深,糅了几分羞赧在其中,“都有,都有。”
知道钦北脸皮薄,我不再臊他,只叫他去与许怡安他们汇合。
“那主子呢?”
“本尊还有朋友要会,待会儿再去寻你们。”
钦北点点头,转身走了。
雪蛟想与他一同走,被我在后脑勺上拍了一把,才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主子还有何吩咐?”雪蛟捂着头,委屈地问我。
我理了理袖子,“与本尊去会会那两个老秃驴。”
“哪儿来的秃驴?”
“望山寺。”
我冷笑着恶狠狠吐出三个字,领着雪蛟径直上了演武场的那座小山。
我前夜与谢镇山说过,要他将望山寺的那两个和尚约到个安静地方去,供我问话。
思来想去之下,我们敲定了后山上清泉边的那座竹屋。
僻静,少有人来,还有一潭清泉,万一谈崩了还能将他们溺死在里头。
好吧,这是信口胡邹。
我打一个静言还成,若是再加上个敬虔住持,胜算还真不大,只是耍个嘴罢了。
我上山至此处,不见谢镇山,只有徐管家在竹屋外候我。
“少爷。”徐管家走到我面前,回身朝竹屋一指,压低了声音说,“敬虔与静言两位师父已在其中候着了。”
我往竹屋处瞄了一眼,问:“叔公在何处?”
听闻我问,徐管家声音压得更低,“上清萧家派人来了,想来盟主是正在招待他们。”
“萧家派了谁来?”
“是那个叫萧祁的。”
哟,萧祁啊。
姓萧名祁,单字一个何是吧。
正巧了,今儿这俩秃驴落到我手里了,怎么着也得将那两兄弟的前世今生吐干净不可,否则就是谢镇山来了,我也得叫他们横着出去。
我推门走进竹屋,入目的便是坐在矮榻上打坐的俩和尚。
阳光从半掩的窗透进来,照在他们的光头上,还挺亮堂。
“二位许久不见啊。”我反手关上门,斜斜倚在门边,一条腿后曲着蹬住门框,不给他们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
“尊主这是怕我等跑了不成。”
敬虔住持瞧见了我的动作,微笑了一下,眼角细纹被牵动,荡开几分苍凉萧条的气息。
啧,他什么时候老成这样了。
我挑了挑眉,从门边走开,到桌边坐下,隔着一张茶桌与他们遥遥相望。
“本尊记着你今年才不过五十,何至于如此老态?”我一只手撑在腮边,意味深长地笑,“是走火入魔了,还是为了给人运功疗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