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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说:“就是他了,蛇虎选的人不会错的。”
庄家汉子眯着眼睛又看了看叶岚,伸手把自己头上的草帽摘了。叶岚瞬间被他帽子底下那反射着耀眼光芒的地中海发型晃得真不开眼,当时他就顿悟一条真理,美女的话是不能信的。
说好的宛如谪仙呢?说好的风华绝代呢?差评!
第二卷 复生
鬼
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走廊两侧镶着巴洛克风格的壁灯,墙壁与地板、天花板相接的地方,是精美的雕花木夹角,深色的黄梨木搭配打磨光洁的黑色大理石地砖透着一股文艺复兴时期欧洲装饰的美感。
年轻的男人站在一盏壁灯下,他中等个头,皮肤很白,苍白,有一张漂亮的近乎阴柔的脸。穿着熨帖的宝蓝色三件套西装,正借着昏黄的灯光在整理自己的袖扣,如果忽略那张过于东方化的面孔,他就像是个17世纪的英伦绅士。
走廊里的其中一扇门被推开,宁肆一身狼狈的从里面出来。靠在墙壁上喘息。侧头看到在站走廊另一侧的年轻人,立即站直了身子,向着他的方向微微躬身。
年轻人慢条斯理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去哪里了?弄的这么狼狈。”
宁肆喘了一会,没有立刻回答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脚下的地砖,过了好一会才说:“戚老的事情被我办砸了,境界毁了一个。”
年轻人听了他的话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端详宁肆,看到他肩上的伤后道:“毁了就毁了吧,总算人是回来了。老头子最近有点魔怔了吧?到底什么人让他这么上心。”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感觉没什么特殊。”宁肆说。
“那你怎么伤的?”
“碰见猎人了。”
年轻人挑眉,眼睛盯着大理石地面上宁肆折射出的影子,问:“沈墨?”
“是他,还有个使双刀的。”宁肆皱眉,用手虚按着肩头的伤。
“老头子的事先放放。”年轻人走到宁肆身边开了另一扇门,看着他的眼睛黑沉沉的不带一点光,“我这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办。老头子要闹就让他闹,不要因小失大。我们虽然能够永生,但毕竟死了的话就不能在重活第二次了,你说是不是?”说完定定的盯着宁肆,直到宁肆低下头应了声:“是。”他才走进那扇门内。
宁肆看着那慢慢合拢的门,松了口气。双手撑在额头上,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说:“活着有什么好,所有人最后都将成为你痛苦的来源,肉体凡胎能撑的了几时,最后不还是一捧黄土了一生。”
他自言自语般说完便转身拉开身边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两人都消失在走廊里之后,年轻人带上的那扇门,又开了,里面走出走出一位穿着对襟红马褂、玄色长衫的老人。老人浮着青筋的手里拄着拐杖,翡翠龙首已经被捏出了裂痕。
他在走廊中站定,手杖重重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一顿,杖头在地上磕出一个圆坑,震裂了地砖。
“你多大了呀?”带着地中海发型的邝师父问叶岚,笑得十分和蔼。
叶岚在心里默默流了会泪说:“今年过了生日就25了。”
“哦。”邝师父听叶岚说完,又去看沈墨说:“年纪有点大了啊,不过看着条挺顺溜,应该没问题。”
“肯定没问题,您放心吧。”沈墨把药箱放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拿出瓶双氧水和一小罐酒精棉,对邝师父说,“当然在您这我也放心。”
邝师父笑他:“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是你家亲戚啊?”
沈墨也笑:“我师弟啊。”
这时洗完脸的山西汉子回来了,依旧是端着盆肩上搭着毛巾。不过那张脸却让叶岚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叶岚第一眼就觉得这人长得像个侠客。他头发有点长了,全部撸在脑后扎成个兔子尾巴,露出额头,剑眉朗目,器宇轩昂。他侧头看了眼叶岚,眼神淡淡的,整个人像一柄归入鞘中的剑,棱角分明却又不带戾气。
邝师父见叶岚打量山西汉子,便一把把那人拽叶岚面前,说道:“这是我三徒弟,跟你年纪差不多,以后你以后要叫他师哥了,懂不?”
叶岚点头,叫了声师哥。
那人弯腰把盆塞回床底下,对叶岚点点头算是回应他。有奖肩膀上搭着的毛巾叠好放床头柜子里。
沈墨一边取出破伤风的针剂,掰开玻璃瓶,用一次性针筒抽出里面的液体,一边对正在与疼痛斗争的叶岚说:“别光叫师哥不叫师父啊,按以前的规矩还得磕头敬茶才能拜师的。”
说着又对叶岚打了个眼色。叶岚会意,忍着疼恭敬的起身叫了声师父。邝师父心花怒放的乐出一脸褶子,觉得这徒弟挺乖挺好,跟老大小时候忒像了。赶紧让他坐下,别牵到伤口,再严重咯。
“那是多少年前的规矩了,现在改革开放都快四十年了,国家重注素质教育。小孩好好跟我学就成了。”邝师父说着拍拍山西汉子的背又道,“你师哥是我从西北的大山沟子里带出来的,大名叫水破天,跟你也差不多大,就是小时候性子怪。可不爱说话了,问个啥都不说。就光会埋头吃。你让他练功吧,他就尽瞎跑,跑丢了你还得去找他。”
“有一次我去县城买米,就这么俩小时功夫没看住他,他就跑没影了。你说这一回家小孩就不见了,多揪心,可那都找不着。我这个急啊,你说换你你急不急?”邝师父一说起三徒弟的糟心事好像就有点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