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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冷哼一声:“那就是蠢人误会了朕的意思,朕从未让你去选拔秀女,当时只说此事好商量,你们擅自行事,和朕商议了吗?”
虽然此事涂曜根本就不占理,但他声音冷硬气势威严,又向来不是仁慈之君,那些大臣一瞬间就瑟瑟发抖。
涂曜还要倒打一耙:“擅自猜测朕意,你们知罪吗?”
这些大臣心思不放在国事上,多此一举差点让他后院起火,若不是他慌忙补救,刚到手的媳妇儿又要误会他了!
大臣冷汗已经频频流下:“自古都是如此,臣不觉得做错了何事。”
“自古皆是如此朕就要如此?”涂曜冷道:“你身为朕的臣子,竟敢让朕听命于旁人?”
“……臣绝无此意!”
吓得那些大臣登时跪地闭嘴不言了。
出言恐吓后,涂曜又缓缓踱步道:“诸位都知道,如今雍楚已是联盟,天下皆归二国所有,因此朕想以南北为界分而治之,雍楚二国同享尊荣,并无大小强弱之分!”
“至于这南北之线,就让楚王来划定吧。”
楚稚震惊转头。
这番话,涂曜从未向他说起过。
不光是楚稚震惊,就连那些大臣也都一脸呆若木鸡的表情。
他们陛下这是……疯魔了吧?!
谁不知涂曜最喜征伐,每征服一国定然极为欢欣并视国土如命,始终想做的便是成为天下共主……
如今……好不容易打下江山,竟然想把好好的江山分给楚国一半?
楚国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陛下万万不可!”雍臣跪了一地,也丝毫不顾及楚稚在侧:“就算楚王和陛下情谊深厚,但事关国土社稷,怎能轻易许给旁国的外人?!”
“不必再说了。”涂曜一听外人二字已经冷下脸:“朕决定如此做就有如此做的道理!”
涂曜冷冷道:“楚国公主是朕的枕边人,楚王便是朕的兄长,本就是一体,又谈何是外人?”
“请陛下三思,别说是妻兄,就算是父子兄弟都不能相让半寸啊!”大臣无语:“更何况还是半壁江山呢!”
“是啊是啊,就算公主是雍宫人,楚王如今和陛下亲厚非常……可楚王早晚却要娶妻,到时候还会传位给自己的血脉,这岂不是把陛下打下的江山,辛苦交给外人吗?”
外人,又是外人!
特别是听到娶妻两个字,涂曜的脸色倏然变得格外可怕。
涂曜冷下脸:“谁说楚王早晚娶妻?”
全场雅雀无声。
涂曜看向楚稚,笑吟吟道:“哥哥打算娶妻吗?”
众目睽睽,楚稚只能实话实说:“不打算……”
楚稚看着涂曜,一脸被绑架的表情。
他越来越觉得涂曜今天是有备而来,直接就让他当了这么多人许下诺言。
“诸位听到了。”涂曜笑吟吟道:“楚王一生都不再娶妻,和朕,和雍国自然不分彼此。”
何止是不再娶妻,还在私下和他许下了终身呢。
“既然如此,你们就不必有顾虑了。”涂曜淡淡道:“事情就按照朕说的去办吧。”
“陛下万万不可。”还没等楚稚说话,雍国的大臣又跪了一地:“陛下,这是雍国将士性命换来的江山,陛下若封赏也要赏赐给有功的大臣,怎能轻许给楚国呢!”
“陛下。”楚稚从椅上站起身,轻轻拱手道:“陛下心意孤已知晓,但孤一则无功消受,二则无意天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无功消受?”
涂曜一步一步,缓缓从皇位上走下来:“朕心如死灰无心理政时,是楚王的出现,拉了朕一把。”
“朕备战时,是楚王相伴在侧,朕在安河攻郑遇险,也是楚王千里渡以桥正里江,冒死相随。”
“是楚王和朕以血为盟许下承诺,荣辱与共,此生不负。”
“最后一战,也是楚王不惜代价,才助雍速战速决,雍国将士未有伤亡,楚国的良田却成一片泽国。”
“……”
“没有楚焉有雍?”涂曜冷道:“朕如今得胜,自然要将成果予朕心爱之人,朕信任楚国,你们也不许将雍楚区分对待,更不准以小国视之。”
说罢,涂曜扫向群臣,点出一人:“昨日是你前去叨扰楚王,对楚王不敬的?”
那人已跪下瑟瑟发抖:“陛下……臣当时也是据实相告……”
“拖出去……”涂曜本想杀人,看到楚稚微含禁止的眼神,只好改口道:“杖二十逐出京,再有人对楚王不敬,朕绝不轻饶!”
“这一切不是朕赏给他的,更不是因了所谓公主得到的。”涂曜看向楚稚道:“是他从战场上夺来的,是他理所应当的荣耀!”
全场鸦雀无声了片刻,已经有武将跪下道:“臣遵旨。”
他们一路上跟随涂曜,也知道的确楚国帮他们良多,虽说如今共分天下有些夸张,但也在情理之中。
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说毕竟很多次,若不是楚王相助,他们的战局也甚是危急。
那些文臣很多都是在京的大臣,如今也只好从众齐声道:“陛下圣明。”
涂曜摆摆手,立刻有人跪地,向楚稚呈上朱笔。
两位内侍上前,地图在大殿上缓缓被拉开,静待楚稚落笔。
楚稚凝目,望向这璀璨繁华的万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