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诗()(7 / 18)
笑着说:“但我们现在有很多交汇点。”
“b如呢?”胡笳抱着手臂,挑眉问阗资。
他说:“我们现在就坐一起啊。”
五点多了,阗资把西瓜的汤汤水水收拾好,上楼收被子。
落日太好了,天空像是有柔软的发光水母在游,他们站在yan台上,感觉离地面很远。
“有yan光的味道。”阗资拍拍被芯,和胡笳说。“明明是螨虫尸t的味道。”胡笳努嘴告诉他。
阗资笑了,用手慢慢把胡笳拉过来,让她走到他的身边,她问他:“发生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胡笳警惕地看着阗资,他反而轻轻问一句:“没发生什么事就不能开心了吗?”
胡笳张了张嘴,没有去反驳他。
“感觉应该跳舞。”阗资搂着胡笳呢喃一句。
“我才不和你一起跳呢。”她在他怀里很逆反地鼓动两下。
“这样吗?”阗资说,牵着胡笳的手,两个人的手轻轻扣在一起,胡笳为了躲阗资,身t别扭地转了一圈,倒像是华尔兹。阗资看着她,眉眼b落日还要温柔明朗,想了会措辞,他和胡笳说:“你看起来和早上的电影一样。”
她蹙眉问:“那是什么意思?”
阗资也说不出来。
他从香港回来之后,常常彻夜彻夜看电影光碟。
吃两颗艾司唑仑依然没法睡着,他从英语听到德语,从德国新浪cha0看到美国新好莱坞,等到早晨,他终于可以在五点的yan光里入睡,电视依然开着,胡笳有些像是那个时刻的电影,伴随香樟清醒的味道,渗入他的房间,变成他四四方方的灵魂出口。
阗资把电动车从车库里扶出来。
电动车和《罗马假日》里的那辆是同款,颜se是复古的哑绿se。
阗资又用抹布把反光镜擦一遍,直到金属面闪闪发亮,电瓶车下午刚充过电,打开电源,里面是完满的四格电。“你会开吗?”胡笳很不信任他。
“会骑自行车就会骑电动车吧?”阗资说。
他骑上车,院子里轻松转了个弯。
边上,樟树丰茂,桂花滋荣,湖水清澈,阗资是自由的。
“上来吧。”他来到她面前,向她伸手。胡笳忽然就明白像电影是什么意思。
她坐上电动车,搂住阗资。
电机转动,电动车向前驶去,风带来桂花的香气,空气中弥散着看不见的花粉,胡笳在心里静悄悄地意识到,以后每到桂花盛开的日子,她应该就会想起阗资,连带着g爽的秋风,粉浓的霞光,还有她忽明忽暗的未来。
胡笳慢慢贴上阗资,把目光放远。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兜风,遇见红灯就右转,遇到绿灯就往前。
除去两三块新发开的小区楼盘,金乡镇沿街的建筑都是低矮的筒子楼,墙面贴白马赛克瓷砖,玻璃窗仍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蓝绿样式,一楼是商铺,上面住人,人吃完晚饭,就会趴在yan台上,往下看热闹。
阗资沿着滨河路兜了一圈,把城隍庙、中小学和医院都路过一遍。
“我感觉这里很亲切。”阗资侧头和胡笳说,语气很放松。
她问他,“哪亲切?这里连肯德基和星巴克都没有。”
“所以觉得很亲切啊。”阗资说。
两个人把车停到步行街。
胡笳领阗资到她常去的大排档。
大排档的装潢还是那样,一楼摆了五六张圆桌,二楼和三楼是包厢。原先的香槟流苏窗帘撤了,不过桌布还是原先的蜜se云纹桌布。这儿的海鲜都是老板凌晨从隔壁炎亭镇进的,新鲜,鱼眼珠都清澈。
胡笳沿着大冷柜走一圈,要了蟹生,白灼鱿鱼,辣炒钉螺,还有石r饼和鱼面。
几道菜都好吃,鱼面清淡鲜甜,阗资很ai吃。胡笳原先以为他吃不惯辣炒钉螺,没想到阗资和她在一起吃的饭多了,也能吃辣了。一顿饭两个人吃得静悄悄的,胡笳是吃到好吃的就不愿意说话,阗资是因为教养,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吃到后面,阗资吃不下了,坐在边上给胡笳添水倒茶。
“最后一块赏给你了。”胡笳把石r饼夹给他,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这么好。”阗资对她笑笑,低头把发软的面饼吃了,里头的石r味道很鲜。
结了账,两人走出去。
胡笳的鞋带松了,她自己没注意,阗资倒发现了,他蹲下来帮她系紧。
她垂眼看了他一会儿,阗资人长得挺拔,骨架舒展匀称,蹲下来也不显得局促,倒有一种别样的温顺感。她的鞋带常年在地上松垮地拖着,早就成了复杂的灰se,阗资也不嫌脏,系完一边,又把另一边的鞋带重新绑了绑。“这样就不会松了。”他说。
胡笳回他:“脏si了,还不赶紧去洗手。”
在卫生间里,阗资在手上打过泡沫,按步骤认真清洗。
洗完,他把水擦g净,又给胡笳检查一遍,“洗g净了吧?”阗资笑着问她。
胡笳朝他点点头,阗资顺着往下说,“那就牵手吧。”他熟稔地牵过胡笳,两个人走出去,饭后散步。
金乡镇的镇中心很小。
就是两三条热闹的步行街,加上一片购物广场。
两人沿河散了一圈,阗资已对金乡镇的东南西北都有了地图。
两个人在河边石凳上坐下,边上是社区儿童游乐设施,都是些老人领着孙子孙nv出来玩,这批游乐设施还是千禧年的产物,彩se攀爬架和大象石磨滑梯都有些衰老凋敝,配着边上的老商品房和白水泥紫藤架,一gu中式梦核感扑面而来。
阗资说:“你看那家人真有意思。”
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对面商品房的五楼,在深蓝玻璃窗上贴着hse大字“中国周易风水研究院”,边上又跟着一串小字:八字算命,风水鉴定,小孩起名。再往里面看,里头点着彩灯,两个人在跳c。
“有意思吧。”胡笳说,“我小时候就住这里,这整栋楼都是我家的。”
阗资有些错愕,她继续说:“不过现在不是了,我妈把上面几间都卖出去了。”
两个人沉默着坐了一会,胡笳往湖里投了块石头,没什么声响,“好安静。”她嘀咕,“真没意思。”
阗资想了会,问她:“那我带你去唱歌好不好?”
唱歌的地方,在金乡镇的“cbd”。
两个人步行过去,服务员帮阗资开了两小时的中包,附赠爆米花和可乐。
包间装修得让人眼晕,胡笳坐在深红的人造皮革沙发里吃爆米花,“你不唱么。”阗资把话筒递给她,胡笳很坚定地摇头,“我要听你唱。”阗资低眉默默了一会,对胡笳坦白:“我五音不全的。”
胡笳嘿嘿一笑:“那我更要听了。”
阗资更坦白:“我唱歌跑调,真的不好听。”
胡笳把话筒递给他,“气氛都到这了,你不为我贡献点乐子?”
阗资拿着手机选歌。
他常听的希妮德·奥康纳音太高,他唱不上去。
“不许唱英文歌啊,”胡笳喝一口可乐,警告阗资,“就唱中文的。”
阗资想,中文歌就更难唱了,她肯定能听出他跑调。阗资点了两首李宗盛,胡笳又驳回了,说唱这种歌听不出来调。阗资最后只好唱周杰l,《你听得到》在大屏幕上放出来,他拿着话筒,表情难得有些紧张害羞。
胡笳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