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厕所被指J(盛宣予场合)(6 / 19)
长而秀气的凤眼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如拂春风。
他说:“没吃的话和我们一起吧。”
陆弦歌看着闻鸣,是他一惯看人的方式,双眼直视,黑眼珠不动,直白又木愣,透着反应迟钝的傻气,又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闻鸣对陆弦歌表现出意外的兴趣,邀请他,又对楚尧说:“人多一起吃热闹,我们点的菜也多,楚尧,你不介意吧?”
多一副筷子的事,楚尧无所谓,但他觉得闻鸣的热情反常,看了他两眼,赐恩似扬起下巴点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让陆弦歌坐。
于是陆弦歌坐下了。
留下陆弦歌了,闻鸣又没有对他投入太多关注了,和楚尧、闻镜说话,话题没有往陆弦歌身上带,也没有刻意让他参与进来,像是忘记了桌上还有个外人。
陆弦歌也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三人聊天的内容离他太远,他听不懂,也不试图加入,专心吃饭,连咀嚼都没有声音。他饭量小,很快吃饱了,放下筷子,想回教室了。刚才讲的最后一道大题他理解得磕磕绊绊,想再回去捋一遍。但楚尧三人还在聊天,他找不到好的时机提先走,于是只好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回想那道题,椭圆曲线c等于……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一下,陆弦歌顿了一下,没有理,掰着手指算。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尧和闻家兄妹俩终于聊完了也吃饱了,准备走了,陆弦歌如释重负,忍着立马跑回教室的冲动向他们道谢,谢他们请吃的饭。
“你都没吃多少。”闻鸣眼里含的那分笑意让他的眼神十分温柔,多情又深情,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甚至会让人产生被他宠爱的错觉,“不合胃口吗?”
但陆弦歌一心只想快点回教室,回答也跟着敷衍:“没有,很好,谢谢。”
陆弦歌没有表情的,但闻鸣却好似感觉出了他的迫不及待,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让人走了。
楚尧对他无差别中央空调的行为十分不爽:“那是我收的跟班,想要自己去找一个。”
闻镜也好奇:“不就是一个特招生吗,看起来还笨笨的,哥,你怎么好像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有吗?”闻鸣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错觉。”
“我不用跟班,不会跟你抢的。但别人就不一定了。”他拍了拍楚尧的肩。
下午的课结束,陆弦歌才看到手机里的新消息,有人加他好友,没有备注,就单字一个“盛”,时间是中午。陆弦歌回想了一下,那会儿他被留下吃饭。
盯着那个张扬的盛字看了一会儿,陆弦歌通过了验证,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发来新消息,他把手机放回兜里,回宿舍换下校服,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
“你换衣服去哪儿?”许名扬躺在床上偷闲玩手机,探头看他:“不上晚自习了吗?”
“上的。”陆弦歌细声,戴上帽子。
许名扬又躺回去,碎碎念:“小六,你可别跟李晋安学坏了,咱们寝室有一个整天鬼混的就够够的了,再多一个我可受不了。你……哎?人呢?”他抬头一看,寝室空空,只剩他一个人,陆弦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楚尧一般不上晚自习,到点放学就回家,但今天家里没人,他也没想好去哪玩儿,干脆就待学校里自习了。但晚自习的铃声响了十多分钟了,教室里已经一片安静,小瞎子的位置上还是空的,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守自习的老师也在问,但陆弦歌没有交好的朋友,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也不在意。
只有楚尧生闷气。
连跟班的规矩都不守,这小瞎子真是欠教育。
白天时候闻鸣的话让他很不爽,楚小少爷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想要的东西就去拿,拿到手了就是他一个人的,从没有分享一说。跟班也一样。他收的就是他的,只能为他一个人服务。
小树林后的围墙翻进来一个人,落地的动作矫健,双手撑地,连声响也不大,黑色连帽卫衣,身形瘦弱,正是遍寻不见的陆弦歌。
育树高中管得严,小树林是唯一的漏洞,在操场旁边,背靠一片荒坡,没有灯,单靠围墙隔绝外界,巡逻的保安和教导主任也很少来这边。此刻还是晚自习时间,陆弦歌不怕被发现。
他拍去手上的泥灰,没事人一样往教学楼赶,瘦弱的影子潜行在树影的黑暗里,竟有一种悄无声息的鬼魅感,他还是戴着眼镜,尖削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别样的冷漠。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陆弦歌终于出现了,少见地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连帽卫衣。楚尧把笔一搁,走到他面前,冷着脸二话不说,把人往教室外拽。
周遭议论四起。
陆弦歌被拽着往外走,他腿不及楚尧长,被拽得有些踉跄,厚厚的镜片也盖不住他眼里的茫然。
他知道楚尧不上晚自习的,但为什么今天他还在学校?
楚尧一路拽,把陆弦歌拽到了花园中庭。
下了自习,教学楼里很吵,中庭里的灯光没照到树下,光线昏暗,楚尧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也半昏半明。
陆弦歌待了一会儿,瞳孔才慢慢放大适应黑暗,看清了楚尧不善的脸色。
“对不起。”他低下头。
楚尧没想到他这么自觉,心情顺了一点,抱起胳膊:“对不起什么?”
“你生气了。”陆弦歌抿了抿嘴角,他不知道楚尧为什么生气,但他习惯性道歉。
“我为什么生气?”
低垂的脑袋能看见发旋,陆弦歌安静两秒,诚实地,轻轻地摇了摇,不知道。
“不知道我生气你道什么歉!”楚尧要被气死了,他竟然以为这个蠢蛋还不是那么蠢,“你去哪儿了?你不是好学生吗,怎么敢逃晚自习了?我的跟班要随时在岗待命的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那颗脑袋埋得更低了,站在他前面都能看见后颈嶙峋突出的骨节,卫衣的帽子搭在后背,比脑袋大。
楚尧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小瞎子的瘦,骂还没骂完,火先消了一半。
“……笨死你算了。”楚尧搭上陆弦歌的下巴把他的头抬了起来,他怕小蠢蛋再低下去脑袋就磕地上去了。“丁杨还找你麻烦了吗?”
陆弦歌垂着眼,几不可察地舔了舔干渴的唇缘,声音在朦胧昏暗的中庭灯光下很轻。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楚尧训道:“你记着,你先被我收了,就是我的人了,不准让别人使唤你。你自己也机灵点儿,别笨头笨脑的,让人以为我楚尧的人好欺负。”
陆弦歌嗯了一声。
“还有,你现在的工作表现很不称职,我已经把你的工作内容细则表发你手机上了,自己回去看。”
“……嗯。”
陆弦歌的手机里不光收到了来自楚尧的工作内容细则表,还有来自“盛”的图片。
分开的双腿间,阴茎半挺,熟艳的女穴微敞,能隐约看见里面媚红的嫩肉,水光滟滟,湿透了,无比色情。
——是他的。
陆弦歌看着那张图。
盛:看腻了,拍点新的
陆弦歌下床的动静让下铺的陈玺听见了,隔着床帘子崩溃道:“陆弦歌,都十二点了!你不会还要去楼道里看书吧?”
陆弦歌拿着手机,“……不是,我上厕所。”
“哦。”陈玺安心躺了。
他们宿舍的条件是所有宿舍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