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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定安现在的模样,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大概也是被崔应雪连哄带骗带过来的。
叶听晚说着,向定安安静了片刻,然后一把掀开帘子,看着正在赶车的男人。
叶听晚顺着青年的目光看过去,崔应雪正坐在轿撵外,此时正回眸看着他们,问:“夫君,饿不饿。”
向定安咬紧了后槽牙,恶狠狠的盯着男人:“送我们回去。”
叶听晚看着崔应雪,气不打一处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崔应雪垂了垂眼,将目光转向叶听晚,把手里的书信拿给他:“我会保证先生的安全,也会告知陛下先生一切安好,只要先生乖乖听话,等过几日在下就把先生送回京城。”
说着,崔应雪温柔的看着向定安,将手放在他的脸侧,想摸摸他,却被男人一把手打开,他垂下睫道:“夫君,小雪对不住你,现在你还不能回去,你体内的毒需要医治,否则然后侵入骨髓,便再也站不起来了,别耍性子,好好吃药。”
向定安:“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你到底想要什么?”
叶听晚拆开崔应雪给他的信,打开看发现是魏景承的字迹,而且墨痕还被晕染了,男人的字迹看着十分凌乱,一定是昨夜写的。
呜呜呜,他想哥哥。
“崔大哥,你……”叶听晚看着向定安和崔应雪吵架,也顾不上听他们说什么,“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啊,哥哥,哥哥他一定担心死我了,你想要什么不能好好和哥哥商量吗?”
“有话好好说啊……”
“我并非执意要剑走偏锋,是陛下他不给合作的机会,先生放心,不日我便完好无损的将你送回去。”崔应雪放下帘子,最后看了一眼向定安道:“五水,把干饼给先生一些。”
一个时辰后,刘勇在宫外收到了璇玑营送来的信。他第一时间将书信呈给天子。
魏景承一夜没合眼,双眸红的吓人。
刘勇:“陛下,是璇玑营的信。”
福海忧心忡忡的将信呈给天子。
魏景承捏了捏眉心,打开了书信,便看到了青年的字迹。
“哥哥,晚晚现在没事,向小将军也在我身边,你别担心。还有就是,哥哥一定一定要将蛊毒治好。晚晚会想办法偷偷溜走的,等晚晚回去,我们就成亲,哥哥一定答应晚晚。”
青年的书信后还有一封笔迹工整的信。魏景承将信打开,一看便知道那是崔应雪的字迹。
“陛下见字如吾,十日丽水祭祖,璇玑以全营相助,定要取刘氏人头。南荣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劝君深思慎行。”
笔迹的落款是璇玑营的徽印。
天子的大掌将纸团揉捏成泥,愤恨落下一拳,五爪金龙首为之重颤。
天子脚下,金吾卫闻天子怒火,跪倒一片:“陛下息怒!”
祸起
六日后,祭祖前三日,福宁殿内。
朝中重臣六部、监察院、大理寺、内外两监长史、南北镇抚使、辽东南海军总都少史齐聚天子内殿。
天子所召见之人,都是朝中两代老臣。
福海将一早备好的抄件一一呈上,文武百官接到书信那一刻,皆面露难色。
“刘氏乃一国之母,竟……!竟然做出如此枉顾人伦之事,此乃我大烨国之耻辱!臣请陛下即刻下旨,将刘氏押入天牢,赐毒酒。好抚慰我先祖亡灵!”
“刘学士乃是我大烨之福,想不到当年竟是如此丑事逼的刘大人在家中自戕,刘氏罪大恶极,陛下万不能留啊!”
“芙蕖公主结郁而亡,竟是因此丑闻,刘氏真是罪大恶极!”
魏景承早知事情会如此,抬眸看着面前吵吵成一团的大臣。但刘少宗之死,牵扯大烨的脸面,若是将此事公之于众,大烨何存。
魏景承反复思忖,刘少宗遗书中将自己和芙蕖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番,反而是将自己毕生累计下的治国之道详细清楚的写下,并分析利弊,高瞻远瞩,可见是位难得的旷世奇才,但当年先帝对这位奇才可谓是贬之又贬,且信中对刘氏所做之事,称自己的失责。
刘氏和刘少宗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此事涉及我大烨颜面,诸位爱卿此意岂不是将我大烨颜面置之不顾?”天子眉心紧锁,“朕今日召见诸位,是想听诸位爱卿说一说关于刘少宗旧事,看完了都拿好纸笔,回家秘密打听,将自己所知一二全都写来呈上——此时朕秘密行事,若有半点风声吹出去,今日殿内各位爱卿,自知。”
翌日酉时,福海将收回的书信一一呈给天子。
魏景承伏案,一页一页翻看。
果然——
正如刘少宗遗书所留下的一样,刘氏是刘少宗从教坊司救下的襄阳罪臣之女,这么一来,孙氏学生和刘氏有牵扯也有了解释。
天子沉思。刘少宗对刘氏细心教导,甚至将她送进皇宫,成为中宫之主,为的——是他心中所留下的诸多看着十分难以理解的各种政治制度。
刘少宗将刘氏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但刘氏却突然倒戈。利用芙蕖设计刘少宗名声扫地。
天子将书信燃尽,唤来福海,交代道:“将此事交给刘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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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祭祖。
自从北征结束,刘飞被斩,刘氏甚少出慈宁宫。
辰时,天子穿上礼服,撑着龙辇来到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