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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流放之期,在打雪之后,若李贺能将此事办好,而不是去勾结太后一党,届时不过一纸和离书,李贺的爱女便可保。
若非也,趁着打雪,他倒是也看看这京中有无可用之材,好将这工部侍郎的位置顶上一顶。
来年便是科举,在此之前,朝中的官员们不可大动,而新贵上任又需要几年磨炼,魏景承等不及。
魏景承思索毕,瞧见身边的叶听晚,道:“小叶子,再给朕添一些薯瓜。”
叶听晚听着他们说什么打雪仗的事儿,听的入了迷,魏景承唤了他一声,没反应过来,差点闹出笑话。
把地瓜放进天子的小锅里,叶听晚又准备了一小碟红糖,他算是发现了,魏景承特别喜欢吃甜食。
煮好的地瓜蘸点枣泥红糖,倒是别有一番滋味,魏景承尝了一下口,又让叶听晚煮了一些。
吃罢,送走了两位大人,叶听晚也终于下班了!
午膳还没吃。
回福宁殿的路上,魏景承来了兴致,问叶听晚谁教的薯瓜蘸红糖的吃法。
叶听晚:“奴才自己琢磨的。”
吃这方面还要别人教吗?他都是无师自通。
魏景承:“那你还喜欢吃什么”
叶听晚想了想:“麻酱。”
方才看他们吃火锅,清汤寡水的,不沾麻酱也没有红油,火锅的滋味少了一半!
魏景承:“麻酱为何物?”
叶听晚懒得和面前有几万个代沟的古代人解释:“这是奴才老家的吃法,不入流的。”
魏景承:“无妨,你说便是,下次你做给朕尝尝。”
叶听晚:“…………”
他哪里会做麻酱啊?都是超市买的。
叶听晚:“就是,方才您吃火锅的时候,若是有些蘸料,食材的滋味会更好一些,麻酱便是佐料。”
魏景承觉得不错:“那下个月去打雪的时候,朕同你一起吃次蘸着麻酱的火锅。”
叶听晚:“……………………”
叶听晚尝试拒绝:“奴才怎么能和陛下一同用膳。”
魏景承:“朕准。”
叶听晚:行叭行叭,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两人快走到福宁殿的时候,对面迎来了刘勇,说是御膳房孙正的案子查清楚了。
此事也关联了叶听晚这个当事人 ,魏景承便带着叶听晚一起见了刘勇。
福宁殿内,叶听晚给两人备好了茶水。
刘勇刚刚从北镇抚司赶过来,还不曾沐浴更衣,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闻的叶听晚直犯恶心。
刘勇平时大咧咧习惯了,魏景承倒也不会同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官计较,只是见叶听晚面色不好,“下次来见朕的时候,沐浴。”
刘勇挠了挠脑袋,“臣知罪了。”
魏景承:“行了,说吧,可查出什么东西来。”
刘勇:“陛下且看,这是何物。”
刘勇呈上来一个紫红色的女用的荷包,上面绣着的是一对鸳鸯图案,一个太监哪里怎么会搜出来这种东西。
魏景承:“可是那御膳房太监的东西?”
刘勇:“正是,臣奉旨在那狗奴才的房间搜查出来的,不仅仅是这些,甚至……”
魏景承:“说。”
刘勇一个没娶媳妇的大老爷们,说起一些房中事儿扭捏的不行,红了老脸道:“还有女人用的肚兜和亵裤还有……还有玉势玉珠。”
刘勇:“害,臣都说不出口,竟不知这老太监如此荒淫无道!”
前朝有太监和宫女私通后祸乱朝纲的事儿,大烨建国以来严禁宫女和太监对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御膳房掌事太监竟然能作这么大的妖。
魏景承:“那孙正可有供出来对食的宫女?”
刘勇:“不曾,臣已经把诏狱的刑罚试了个遍,人都废了也没说,以臣之见这荷包乃是女子的贴身物件,不如以此查下去 ,说不定还能查出来些蛛丝马迹。又或者说孙正是滥用职权胁迫某个宫女。臣不敢定夺,这才前来禀告陛下。”
魏景承:“以他那个性子,若真是胁迫的宫女,只怕早就把人供出来了,此事有蹊跷,你姑且先找人暗中查着,等查出来点什么消息,再交由刑部去查。”
叶听晚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荷包,总感觉眼熟,但他也说不好是在哪里见过。
叶听晚从耷拉在身前的袖子中举起手,小声道:“……陛下,奴才有话要讲。”
魏景承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听晚:“嗯?”
魏景承道:“说便是,朕面前无需这么多繁琐的规矩。”
叶听晚:“……”
叶听晚抿了抿唇,回忆起在御膳房的时候:“奴才总感觉,这荷包好像与太后宫里那位掌事嬷嬷身上的有点相似。”
魏景承垂眸凝视着身侧的叶听晚。
青年的目光平日里总是聚集不起来、散散地一副没什么心眼的样子。此刻那双细挑起的眉心中却浅留着一道沟壑。
刘勇瞪着大眼睛看着天子。
平日在朝上他竟没发现陛下竟然还没这般看人的神情。
刘少史心中斐然:陛下他坠入爱河了!
魏景承却浅蹙了蹙眉心。
叶听晚压根没注意身边两人的神情,心中将那日在御膳房时的情景又回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