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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内,高墙数仗,叶听晚去送药的路上,仔细瞅了一眼,这墙不说他能不能爬上去就是爬上去了,跳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叶听晚心中直叹:这是什么天崩开局!
一刻钟的路程硬是被他走了半个时辰。按照原主记忆中的路线,叶听晚磨磨唧唧拖拖拉拉还是走到了。
福宁殿外,御前大太监福海,瞧见不远处过来的小太监,缓缓迎了上去:“慢着,你是那个宫里的人儿,来福宁殿作甚?”
叶听晚微微抬头瞅了眼前这位公公一眼,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身着紫红色的锦袍,面容还算的上和蔼。
福宁殿男主的寝殿,眼前正是男主最心腹的人,而叶听晚身后还跟着孙公公派来的鬼腿子盯着。
这十分符合他的剧情:这碗药他要是送不进去,回去就是死路一条,送进去了也是被发病的男主血溅当场。
叶听晚正想不出对策,这时候殿内传来一声男子的怒喝:“取朕的剑来。”
福海面色一怔,心道不妙。
陛下深受蛊毒侵害,每月一次便会发作,眼下正是蛊毒发作的时候,陛下这又是要……伤龙体呀!
太后虽需要防备,但也不会要陛下的命,眼下这个小太监眼生,怕是给陛下送解药的人。
福海急匆匆的进了殿,也顾不上再盘问叶听晚,道:“还不快跟上!”
叶听晚:“哦哦。”
想不到进来的还挺容易,不过按照剧情走,他确实也进去了。也不知道小说里的暴君男主长什么模样。
叶听晚端着凉透的药在外殿。
福宁殿内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天色黑了也不掌灯,鎏金的红柱和上好的毯子都画着大红色龙纹花卉诡异至极。
不远处的雕花鹤纹屏风之后,一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动,如要索命的鬼魅一般,朝着叶听晚走来。
再定睛一看,压根没人过来。
这是硬生生给他吓出幻觉了 。
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叶听晚余光瞥见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汤药,心生一记。
他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太监,吃了这药应该不碍事儿吧?
若是想办法把这药解决了,他今夜是必死无疑。叶听晚犹豫这样可不可行,或者有没有地方把药倒了。
殿内,福海的声音传了过来:“外头的人,还不快把药给陛下呈上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先干了!
啊 ,吨吨吨!
殿内,青年皇帝跨坐在檀木椅上,他双目猩红,玄金色的衣袍之下一只凸着青筋的掌正握着一柄长剑,窗外幽幽月光映在剑刃上,血迹顺着剑刃滴在木质地板上。
啪嗒啪嗒。
眉眼间尽是戾气的男人冷眼看了进门的叶听晚,似乎是痛苦至极就挤出来一个“滚”字。
叶听晚脖子一凉,仿佛那剑刃已经抹在了他的颈间,头也不敢抬,更别提去看暴君男主的长相了,把药放下就麻利的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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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药的小太监离开后。
福海端着浅褐色的药汁,看着天子手腕上的伤口,男人手腕上如此的陈旧伤疤不知有多少,他急的出了一头虚汗吁了口气,道:“陛下,您这是何苦?”
魏景承颅内似有刀割,眸中模糊至极,体内一股股怒火冲撞着他的胸膛,只能分辨出福海大致说了些什么,:“真以为那毒妇会给朕解药,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了东西。”
福海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看着手中的碗,难以置信道:“那,那您的药?”
魏景承:“被那送过来的小太监喝了。”
魏景承蹙眉,忍着疼痛睁开双眸。
男人狭长的墨瞳里泛着可怖的红色,鸦羽微垂,锋利的眼眸中生出几分揣摩人的意思:“倒是对自己好,偷了朕一块方糖,竟还自己吃了一半,哼。”
福海:“…………”
怪不得看这药颜色这么浅。
魏景承捏了捏眉心:“此人唤什么名字?倒是个聪明的,留着有用。”
如今朝中局势动荡,前朝为了陛下不肯纳妃之事,纷纷倒戈。黄洲冤案结束,太后亲弟涉嫌谋反,众臣既明其狼子野心欲吞大烨江山,依旧选择敌营。
眼下宫里能用之人,确实屈指可数。一个在太后手下做事的小太监,既不愿加害陛下,倒真是一个可用之人。
福海:“奴才这就去查。”
蛊毒只在体内游走三遭,次次宛如全身经脉被挑断一般巨疼,眼下三遭已经走完了。
忍了十几年这般痛苦,魏景承早已习惯,男人站起身道:“罢了,朕自己去瞧瞧。”
魏景承换了衣服追过来的时候,那小太监正缩涩在冷宫的墙角呜咽。
“难受死了!”
“为什么太监也会有感觉呜呜呜!”
叶听晚身上的衣服尽数被他扯下,只留了一件单薄的雪色里衣,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这里不是现代,没有暖气,要是全脱光了要冻死。
青年单薄的肩从里衣中露了出来,一头墨发垂肩,极白的肌肤透着令人浮想联翩的绯红。
似乎是难受的极了,他伸手向下,却找不到可以缓解自己的办法,一个劲儿的哭着,尖尖的下颌上红唇险些被咬破。
魏景承本以为他已经准备好了后策,却不知只是有点小聪明的蠢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