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文玉(1 / 1)
转眼喻想就到了开学的时间,高三学习任务繁重压力大,每周的假期缩短得只有一天,让喻想和哥哥本来就不多的相处时间又变少了。喻想不在家的时间,喻岸不用每晚承受着心里的谴责同妹妹发生边缘性行为,但在工作之余的间隙,他总会想起喻想,担心她在学校过得好不好,一个人的夜晚房间好像都变空了。
习惯确实是可怕的东西,接近半个月的同床共枕,已经让喻岸完全熟悉了妹妹躺在怀里睡觉的感觉,在一天天妹妹的温柔攻势下,他的心已经悄然沦陷。
喻岸发现自己对妹妹也有占有欲,并不是单纯的兄妹之间的那种,他以前希望妹妹可以过得开心和自由,而如今他希望喻想的开心自由是建立在有他在身边的基础上的,但他不敢剖白内心,他和喻想现在之间还没有什么差距,但再过十年,他们的生活或许会发生鸿沟般的差异,所以他不敢赌,他可以做喻想一时的情人,但他更希望做她一辈子的哥哥,兄妹之间的羁绊显然比情人更加牢固。
周末喻岸同往常一样去学校接喻想,喻想只能回家睡一个晚上,又要回去面对做不完的题目。见面的时候喻岸就发现了喻想兴致不是很高,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回去的路上喻想靠在他的背上,手牢牢环住哥哥的腰。
行至半途喻想突然开口道:“我有个同学,她这学期没来,听同学们说她被安排结婚了。”喻岸放慢了车速,明白了喻想为什么会不高兴。当身边熟悉的同龄人,因为家庭的阻挠,不能再继续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即使平时不算熟悉,但同理心也会让人感到惋惜。
喻想从别人的三言两语中知道了那个同学的遭遇,她有位大自己十二岁的哥哥,因为要结婚了拿不出彩礼,所以家里就把未成年的女儿安排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拿卖女儿的钱供儿子结婚用。更残忍的是,对方脾气并不好,听说她到男人家里之后因为不听话被打了好几次。
但什么又是男人所需要的听话呢,既要操持家务,照顾起居,又要满足对方的性需求,抚育孩子。她们在所谓的婚姻中出卖自己的妻母价值,还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她不过在闲暇之余翻了翻自己曾经学过的书,就被骂不安分看不起现在的家。
那个女孩子叫文玉,住隔壁宿舍,在喻想印象中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成绩虽然在中游,但是很用功,同学们也都很喜欢她。
喻岸在路边停下车,听妹妹讲述关于对方的事,这样的事情其实在岛上并不罕见,身为男性,喻岸很明白男性的劣根性,但总有些人能够刷新他的认知。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留下喻想一个人去外面读书的最重要的原因,到时侯天高皇帝远,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喻想,万一喻国伟发疯做出类似的事情,他怎么能接受,他不希望妹妹受到到一丁点的伤害。
喻岸手在妹妹背后轻拍,安抚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然后问她:“你想和她见见面吗?”
喻想点头,但是又很担心如果被发现文玉还在和学校里的人接触,又会遭受到家里的暴力。喻岸问了下那男人的大概信息,让喻想放心。
第二天喻想和文玉见面的时候,她家里果然只有一个人,男人出去工作了。几个月没见,对方的变化然后喻想有些吃惊,白白净净的女孩子瘦了很多,人也没什么精神,见到喻想的瞬间,她还下意识遮挡起了手臂上的伤痕。
刚嫁到这家来的时候,也有相熟的同学来看望过文玉,刚开始男人还没什么意见,但过了段时间就开始本性毕露,对她拳脚相加,这样大家也不敢来了,怕给文玉带来更多伤害。
所以看到喻想的瞬间,文玉还是很高兴的,熟悉的人会唤醒过去的记忆,提醒她不能就这么麻木于现在的生活。她邀请喻想进家里坐,房子稍显老旧但被文玉收拾得很干净,她起身去厨房给喻想倒凉茶,回来坐下时不好意思地说:“家里简陋没法好好招待你,还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
喻想摇摇头,从包里拿出几只药膏递给文玉,这是她在岛上能买到的对外伤最管用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能对文玉说什么,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一切安慰与憧憬都显得很无力,所以只能用药膏来表达自己微不足道的心意。
“我不知道自己能为你做什么,但是还是很想来见见你,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喻想说道。
文玉笑笑,从眼睛里能窥见以前在校园时的风采,回道:“其实很早开始我父母就有打算把我嫁出去的想法,但我还是争取到了多读两年书,当他们说别回学校了,我给你找了户好人家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想法是终于到了这天啊。”
她的声音稍显颤抖,显然诉说这些也不是很轻松的事情,面对熟悉的朋友更难开口,对着平时接触不多的喻想反而让她有了倾诉的冲动。喻想握住她的手,听她继续讲述下去。
“我知道他们不爱我,哥哥弟弟都是这个家里比我重要得多的人,但也会希望得到他们的关心,结果当我被扔给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我彻底死心了。”他们为了十五万完全无所谓自己女儿嫁的人有残疾,可笑的是在性别体格差异下,文玉仍然无法阻拦对方的拳头。
喻想听到文玉这些遭遇,只觉得心疼。三个月来生活天翻地覆的变化,让文玉更加隐忍,她说道:“今天能和你讲这些我也很开心,我希望自己还能在这样的生活中保留自己的独立意志,虽然很渺茫,但总有一天我也想离开澧岛。”
喻想留的时间不能太长,但走出院子的时候,她看到了在夏天阳光下依旧生机勃勃的百紫莲,淡紫色的花朵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她想文玉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