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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才最重要。”
谈易笑意渐淡,温顺地点头:“嗯。”
裴睦一阵心酸。
谈易小时候天天闷在家。到了大学好不容易有机会,兴高采烈地报了个经常能外出考察调研的专业,还兴致b0b0地说要选园林规划方向深造,这样她学的绘画能最大程度派上用场。
可惜,她身t根本跟不上,大四那年跟着导师去野外林地调研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点……
裴睦把手里的粽叶往篮子里一丢,发小脾气:“累si了。不包了,等你爸回来包。这老头,nv儿在家还出去打麻将。”
谈易失笑,从篮子里拣出粽叶,默默包完后,洗了手去拿手机,才发现有微信进来。
是李晚照发的消息。谈易抬眼看了看时间——今天的考试已经结束了。
李晚照:老师你在吗?
谈易本来想问“有什么事吗”,可想到这孩子的x子,估计只会回答没事。于是删除重发。
谈易:嗯,刚刚在包粽子。你考完啦?
李晚照:对,我刚出考场,今天人太多了。
她不是叶晴空,不像会主动找谈易聊天,谈易猜测李晚照还有事想说。
谈易:带伞了吧?今天的雨挺大的,路上小心点。
李晚照:我带了,正在路边等着打车呢。不过估计要等好一会了……
谈易还在思索措辞,李晚照又发了消息来。
李晚照:爸爸有重要的会,出差去苏州不在家。妈妈去接妹妹了。
短短两句话,谈易却看了好一会儿,而后,低头慢慢打字。
谈易:明天我挺闲的,去找你吃午饭怎么样?
李晚照:真的吗!我请你吃牛排吧谈易姐,二中附近有一家西餐店,我同学都说很好吃。
谈易:好啊,那我有口福了。
和李晚照聊完,谈易看见裴nv士笑眯眯地抱着手机朝自己小碎步走过来,一扫方才的不愉快。
谈易好笑地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裴睦说:“我之前跟你说的陆阿姨给我发消息啦,说明天下午小孙监考结束以后就空下来了,约你明天下午六点,去二中附近那个‘映刻’西餐厅吃个饭。”
谈易消化了一会儿这个小孙是谁之后,迟疑地问:“确定是,二中附近的西餐厅?”
裴睦:“对啊,小孙是二中物理老师,我跟你说过吧。那家店离他单位近,而且我刚刚查了一下,蛮高档的……虽然我们也不是指望别人有钱什么,但是你一空下来,他马上就来约你,而且选了这种地方见面,说明人家很重视。”
之前确实是自己说,等到高考结束以后才有时间见面的。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踩着点约她,实在是……有点重视。
谈易答应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夜间雷声大作,谈易睡得不太好,半夜被偏头痛搅醒,爬起来吃了两片布洛芬,重新躺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梦,却又不甚分明,早上一睁眼,全都给忘了。
第二天的早餐是红豆粥,谈易吃完之后,去厨房找食品袋,0了两个煮熟的粽子带着。
午餐就吃这个吧……两顿都在西餐厅,她怕自己的肠胃会反抗。
裴睦见谈易一早出门,纳罕道:“你去哪?该不是想临阵脱逃吧,人我都答应了,你看不上没关系,爽约可不好。”
谈易:“我去见个学生。妈,你放心好了,六点,我肯定准时到。”
她穿着最简单的白se长袖t恤和黑se长k,长发束在脑后,背了个小号挎包,撑伞出门了。
裴睦站门口yu言又止,等到门关上以后,才嘀咕:“也不收拾得好看点。”
餐桌边看报纸的谈昊不乐意了,说:“我nv儿怎么都好看。”
裴睦抬眼瞪他,又念叨:“这小伙子,你不知道……是真不错。我见过的呀,人温顺有礼貌,待人接物都有条有理的,我们丫头跟他在一起,保准不会吃亏。”
谈昊从老花镜上方看裴睦,说:“你喜欢没用,要nv儿喜欢才算数。”
“这我哪能不晓得呀!”裴睦说,“但你看她上一个自己选的那个小畜生崽子,什么东西?唉,谈易哪都好,就是x格太软,逆来顺受,那哪行!我看她脾气就是随你了,瓤得很!”
谈昊:“你担心就担心,怎么又怪我了呢?”又推了推眼镜,重新看向报纸,说,“我不觉得我nv儿逆来顺受。她跟我一样,聪明着呢。”
真是j同鸭讲,裴睦气得跑房里去了。
“谈昊,把地拖了!”
“知道咯……”
高考期间,各考点外都增派了交警进行交通管制,进行疏导分流。全市道路两旁,隔一段路就能看见“高考期间,禁鸣降噪”的护考牌。
谈易打车到了二中门口,一下车,交警就急吼吼地让司机快点开走,别挡着道。
谈易撑着伞,在距离二中校门足有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前面全是人,打着伞又格外占地方,根本难以行进。
交警维持秩序,建议家长们去马路对面等,可没什么人听他的——都恨不得第一个接到自家孩子,谁愿意这时候挪到别的地方去。
谈易回头,一打眼就看见了马路对面的“映刻”西餐厅,餐厅挺有规模,占了三层,门前有一片用木板垫高了的庭院,摆着铁艺桌椅,用来招待客人喝下午茶。
虽然天气不好,餐厅外冷清寥落,但那儿地势较高,b起被淹没在人群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对面视野好很多。
谈易过了马路,撑着伞站在餐厅门口,眺望二中校门。
殊不知,此时“映刻”的二楼,落地窗边卡座上正坐着两个人。谈易撑伞过马路的样子,全然落在其中一人眼中。
“岳龙雨,我今天约你来,是觉得有些话还是该当面说清楚。”
一个清脆的nv声传来。卡座一侧,坐着个洋娃娃似的姑娘,她妆容jg致,一头香槟金的长发烫着流行的玉米须卷发。正托着下巴,满眼真挚地望着对面的少年。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正在高考,而眼前的少年本应坐在考场里。不过也难怪,谁会想到,刚从少管所放出来两个月的人,会参加高考呢。
岳龙雨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望着谈易的小花伞,他嘴角破裂有伤,搭在桌上的拳头上也有破皮的痕迹。眉头蹙着,看起来很不耐烦。
“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雪微微微嘟嘴,西柚红的唇釉亮晶晶的,话是拒绝,却像诱惑,她说:“你呀,别再给我打sao扰电话了。”
岳龙雨听见什么笑话似的,扬眉看她:“你觉得我很闲吗?”
“不是你?”秦雪微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从我回小马以后,每天都能接到电话,拉黑了就换号打,烦si了。”
“所以一定是我打的?”
秦雪微无辜地眨眨眼,长睫毛卷卷翘翘,大眼睛忽闪忽闪,说:“前天我发消息约你今天出来,之后就没人再给我打电话了——时间卡得这么准,还能有谁?”
岳龙雨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扯嘴角笑了下。
“那还真是因为我……”
秦雪微清楚他这个表示愤怒的危险表情,她坐直了身子,嗔他:“你别这样,我害怕。”
岳龙雨脸se一沉,接着说:“但我打的不是电话……是曹孟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