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3 / 4)
虎豹还凶恶,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可是福团一来,就吃了四个鸡蛋,你让三妮看了怎么想?三妮这几天话都说得少了。”
楚志平闷着脑袋,妈在这点上做得确实欠妥。可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又能怎么样呢?
楚志平道:“那妈不是说了福团有福气吗?妈是当家的,总有偏疼的人。”
白佳慧扬声道:“再偏疼一个人,不能拿其他人当草吧。”
“你小声点、小声点。”楚志平慌了,“我知道你不好过,咱们等等,福团一来,弟妹确实有份轻松的活儿,福团说下雨也就真下雨了。要是福团真的有福气,咱们跟着沾光,对福团好一点又怎么了?”
白佳慧冷笑:“沾光?楚志平,我赌你沾不到光。”
“现在家里这么穷,好东西就都给了福团吃,那些还有我们俩拼死拼活挣的一部分,我们尚且得不到。到时候哪怕福团真能带什么东西回家,你以为会有你的吗?”
白佳慧失望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明明好手好脚自己能赚工分,偏偏要等着别人的福气?你要别人的东西不得给别人当狗,不得弯腰捧着别人?不得时时刻刻夸福团的福气,把福团给放你亲生孩子前面?你没看见你大哥他们就是不当狗,就被咒要倒霉一辈子?我问你,你能一时当狗,能一辈子当狗吗?”
“你能当狗捧着别人,你儿子闺女能给别人当狗吗?”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白佳慧是四个儿媳妇之间学历最高的,在这个年代,白佳慧上了初二,如果初中能毕业,白佳慧就不是地里刨食的命,也不会嫁给楚志平。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在那辈子,福团的福气拳打一众实干家、脚踢各工人,确实达到了年春花说的别人拼死拼活还抵不上福团的一个零头。
楚志平、白佳慧也跟在福团后面“沾光”
他们确实有了起色,但当然不能比福团更厉害。
逢年过节,一家子吃饭,福团坐在最重要的位置,楚志平绞尽脑汁地讨好她,大家说起孩子之间的事儿,楚志平必须豪气万状地说:“跟福团比,我家那几个就是泥堆堆的命!”
不这么说不行,因为如果和福团作对,就会天降大霉。
白佳慧的儿子们也一脸讨好的笑,她的女儿因为从小不平的待遇,像个小冻猫子,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利索。
白佳慧就觉得,比起曾经那段日子,家里好像变得富裕了,但也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根子里就碎了。
如果说上班是上班讨好领导,下了班能做自己,那白佳慧一家,根本就没有下班的时候。连背地里说一句也不可以,否则会天降大霉。
白佳慧在家里富裕的时候,反而毅然决然和楚志平离婚,带自己的女儿远走他乡。
远离这个有大福气的人,她们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现在,白佳慧越说越生气,楚志平慌得想去捂她的嘴:“小点儿声,一会儿被妈听见了,又要骂你。”
隔着土墙,年春花当然听到了二儿媳妇的不满。
这都是暂时的,年春花只等着福团显现一下大福气,让别人心服口服她对福团的偏疼呢。
这黑灯瞎火的,年春花轻手轻脚像做贼一样,因为太黑,她一不小心就在栓门的时候夹住了自己的手指,那根手指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年春花闷哼一声,痛得龇牙咧嘴。
白佳慧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她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做难看。
白佳慧今天却像吃错了药,高声道:“你们来管我就是,我正好去问问生产队的干部,现在哪里有人两天吃四个鸡蛋,本来要拿去卖钱读书的鸡蛋被吃了,我们家这几个孩子现在该怎么办?问问干部,那些鸡蛋也有我的一份,凭啥我的孩子反而不能吃?”
年春花捂着自己的手指头,痛得受不了,连忙去水缸里冰着镇痛。
楚志平连连答应,他做爹的,不对自己孩子好还能对谁好?
福气刚进自家门,可不能让白佳慧跑去队长家闹出笑话来。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让干部来看看,这就是咱妈当的家!”
以前吧,每次都是看见那些说了福团一句嘴的人踩到粪、摔沟里,年春花只是笑,没想到自己不小心碰见这种事儿,真是痛得钻心。
她沉声道:“老二,你再管不住你的婆娘,妈就亲自来给你管!”
年春花家,因为白佳慧闹了一场,年春花倒也稍微收敛了一点,算是暂时把其余的孩子也当个人看。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楚枫不管福团得不得脸,她仔细察看自己家的鸡,眸色冷如波光,她只想自己家的鸡好好的,如果确定这鸡瘟和福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生产队的日子平静而充实。
她这是天黑了,不小心才夹到手指,但那些得罪了福团的,可真是随便走路都能碰到蛇。
陈容芳家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好起来。
生产队的日子就这么平静过去,楚枫楚深照旧每天找知了壳、割猪草,陈容芳和楚志国更是勤快得出了名,每天的奖励工分几乎都被他俩包圆了。
她嫁给楚志平,不求吃穿多好,就要个公平都要不到!
她哪儿受过这气?这白佳慧平时不声不响的,原来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年春花就这么苦中作乐,她自以为自己很小声,实则哪儿能瞒过白佳慧、楚志平的耳朵。
楚志平低声道:“佳慧,算了,你看妈悄悄跑去关门栓,以前哪个人和她闹她不大吵个几天几夜,现在她就是服软了,咱们做小辈的,得见好就收。”
年春花习惯了耍威风。
年春花刚这么想完,就听见白佳慧在那质问:“妈之前不是说福团不配吃鸡蛋还有谁配吃?我们也一起去问问队长和书记,家里喂鸡的粮食有我的一份,我女儿天天侍弄那只鸡,我们靠手靠劳力,我们配不配吃那个鸡蛋?”
年春花大气也不敢出,这个时候,她精得很,一句话不说,等着儿子摆平儿媳。但她思来想去还是怕,悄悄下床,去把大门给拴上了。
这个名字出现在楚枫心里,她的心登时沉了下来。
白佳慧道:“以后你得对三妮好点,我那娘是后娘,导致我连初中都没念完,咱们三妮可不能和我一样。”
不说别的,这年头家家都不富裕,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家现在两天就能吃四个鸡蛋,以后那些工分多的活儿,岂不就不给他们了?
秋日阳光炽烈明亮,大家都热得一身身的汗,这只鸡却蜷缩在一个角落,冷得羽毛一颤一颤地发抖。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年春花痛得在原地直打转。
从此,小小的福团就比队里八十岁的老人还得脸。
劳动时,大家喜欢说一些队里的稀奇见闻,今日大家的议题就是:年春花是不是个搅家精、大傻子?
可年春花确实不敢闹到干部跟前去。
哪怕是上辈子白佳慧离婚,不也是在富裕之后离婚的吗?年春花赌白佳慧看到福气就会让步。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