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酒(3 / 6)
最终每个人都说起了自己的未来规划,有继续深造的,有要移民的,也有回国的。
问起我来,我笑着说:“迷茫啊,不过祖国母亲是需要我这种实c型人才的。”
有人打趣起来,也有不长眼力见的,在这种时候突然问了一句:“对了,林乔,那你那外国小男友呢?”
另有一个人接道:“是啊,是叫ike吧。我昨儿在les碰见他了,人还跟我打招呼呢。”
这个名字在我耳边响起的瞬间,我楞怔了一下,然后一时局促起来,隐隐觉得恼怒。
刚想开口,章雨然就猛地站了起来,她大声呵斥着:“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那就是你乔姐随便招着玩的,算个p!”
陈黎也在一旁哈哈打着圆场,大家就都收了声。
我扯了扯章雨然的衣袖,她坐下来看着我yu言又止。
那天无疑又是被酒jg荼毒的一天,章雨然和陈黎送我回去,我们在我的公寓又开了几瓶。
大家都喝高了,章雨然打开了话闸子,在一旁不停地咒骂着,说ike是个无耻无情无义的渣男,又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被猪油膏子糊了心。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闷头又猛灌了几口酒。
都说烈酒烧心,这话是真的,因为我对着ike的伤心情绪已经完全被代替了,变成了一种沉在心底的无名火,同时又带了那么点儿不甘心。
但是再不甘心又能怎样呢?生活还得继续不是。
时间就像被下了快帧,bne很快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河岸烟火节。
布里斯班河作为蜿蜒穿过整个市区的河流,河岸烟火节也成了bne每年的亮点。
整座城市提前就开始了交通管制,热门观赏地点更是设起了人行专用道,几乎每个人都在翘首以盼这一天的到来。
ike的信息就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发来的,仿佛我们从未有过不快,他发来了我们每一次聊天的开场白。
他说:【hey,li:】
手机屏幕亮起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一顿天神交战后,我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没有下文,微信聊天顶上久久停留着:对方正在输入……
他在输入些什么呢?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接连震动起来,都是来自badguy的信息:
【我很抱歉,li】
【我知道我不应该问的…】
【你会去看河岸烟火吗?】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如果你有答案了,请发信息告诉我。】
【我会一直等你的信息:】
我故作镇定地读完了他的信息,收起了手机。
我承认我的心跳漏拍了两秒,不过就在雨然说的,被猪油膏子糊了心,我一时冲动?
又或者我本身就是一个相当轴的人?没错,很多时候我都会钻牛角尖,尤其是对于让我心痒痒又牙痒痒的事。
这情况就像是,ike这个令人0不着头脑的混球端来了一盘新鲜n酪放在我的餐桌上,可是他不说话。
不说吃,也不说不让吃。
我像只急的团团转的老鼠,正挠心抓肺,他又递上来了餐刀和叉子。
而我呢?虽然我跟自己也跟他置气,但还是忍不住大快朵颐。
看,这个男人虽然表现得理智又冷漠,现在还不是忍不住来找我了。
傲慢的达西先生已经伸出了他的手,那本伊丽莎白小姐就赏个脸答应他好了。
当然坦白说,我这一系列无厘头的心理活动,其实也就应承了人类的劣根x。一个字:贱!
我提前拒了一帮狐朋狗友的邀约,章雨然问起来,我也以心情不佳和忙于准备回国的事情推辞了。
她信以为真,没再多问,只是逮着我又耳提面命了一番。
很快到了烟花节这天。
才是半下午的光景,横跨两岸的维多利亚大桥附近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我和ike并排着,被人cha0推着往前走。
我的手被他包裹着,掌心已经沁出了汗ye,但我们谁都没有放开彼此的手。
人群在身边拥来挤去,我们都穿着短袖,手臂时不时地挨碰在一起,他身上的热量不断从0露的皮肤传递到我身上,烫得我整个人都有点发颤。
我们在河岸边的草坪找了块空地坐下,他把他身上挎着的帆布包揭开了,瞥了一眼,我才看见那里面都是一些水和吃食。
ike把手递过来,是水和曲奇饼g,我接了过来。
我不想自作多情的,可是那包里装着的零食分明都是之前我和ike逛街的时候我提过的,我越发觉得0不着头脑,也越发感到恼怒。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连表情都恰如其分。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把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还这么云淡风轻地跟我相处的?
“li。”,ike又叫了我一声,我才收回思绪。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问我的话,弯起嘴角:“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吗?”言语中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仿佛对我的走神毫不在意。
我说:“没什么有趣的事,你知道的,我有点忙。”
我又反问他:“你呢?”
ike说:“我也是,我也很忙。”
顿了顿,他又继续:“不过我导师的妻子怀孕了,最近我除了可以学到专业知识,还能听到一些n爸心得。”
他好看的眼睛弯了起来,唇线裂了条缝隙,又露出了那颗尖尖的虎牙。
yan光在河面上闪烁,微风轻轻柔柔地吻过来,我们惬意地坐在草坪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上帝,请允许我小小的私心,实在是因为这样的时刻太过美好了,不是吗?
没一会儿,伴随着机械发出的巨大的轰鸣声,各式各样的飞机陆陆续续出现在上空,盘旋,翻转,玩转着花样——是飞机表演的时间到了。
ike转头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他的声音被鼎沸的人声和飞机的震响盖过了,我凑近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我回过头,没管他,继续默不作声地盯着空中的飞机表演看。
其实我听见了,他说的是——li,我只是想你了。
表演结束,天se也暗了下来,ike拉着我站起来,我们先去扔了垃圾,转头就朝着河岸走去。
岸边已经是人头攒动的状态了,有去得早的在前面固定好了桌椅,也有同行的在围栏边上铺了野餐布。之后的人们就一个接一个地站在后面,人群整齐地沿着河岸排成了一列。当然,中间被管制警察特意开辟出了一条供行人走动的巷道。
我和ike就沿着这条巷道一路走着,终于在中部找到了一处好位置,停下来。
夜se渐渐深了,河上的烟花快艇已经就位。广播里开始出现声音,是关于即将出现的年度重头戏的介绍。
不一会儿,这声音就又开了口宣布这场河岸烟火即将开始。
人群已经躁动到了极点,每个人眼里都是期待的光,接着,我们开始跟着广播倒数:
“five……”
我转过头看ike。
“four……”
ike转过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