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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点心都是御膳房的御厨做的,味道自是一等一的好。
更何况那是赵保英亲自派人送来的吃食,就算是黄连,如娘都会觉着是甜的。
“好,好吃的。”如娘笑着应,又道:“你,带回去,的酒。保,保英哥哥,喜,喜欢吗?”
“哪还能不喜欢?”小福子夸张地挑高眉梢,道:“督公如今就隻喝如娘子酿的酒,一日不喝,就要不舒服的。”
如娘听罢,弯唇笑了笑,虽然知晓小福子说话夸张,可还是被他的话给逗开怀了。
赵保英那日给如娘送来的除了乞巧果,还有不少糕点和时令水果的。
姜黎也分得了一小匣子的如意酥和荔枝。
荔枝这玩意儿矜贵,在盛京是买都买不到,都是进贡到宫里去的。
赵保英送来的这一篮子,便是乞巧节那日他在宫里得到的赏赐。内务府甫一送来,他转眼便差小福子送过来给如娘了。
荔枝才刚送来没多久,姜黎与霍珏便从护城河回来。
也不知为何,瞧见桌案上那一小碟荔枝,霍珏忽然眸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那目光就跟黑夜里的深海,明明危险至极,却还诱着你往前去。
姜黎在画舫里喝了不少酒,那些酒后劲儿大,回到寝屋后,她已经有了醉意,脑子里的反应足足慢了半拍。
瞧见他那眼神,隻觉眼前这位眉目清隽的郎君当真是诱人至极,便傻乎乎地拿手指戳了戳他的眼尾,道:“霍珏,你的眼睛里有钩子。”
小娘子说这话时, 语气是认真的,就连那双湿漉漉的眼也写满了惊奇,仿佛是真的从霍珏眼里看到了钩子。
那样清澈无垢的一双眼, 配上她被酒气蒸得粉嫩嫩的一张芙蓉面,当真是即纯又欲, 轻易就能勾起男人骨子里的坏。
说实话,就小姑娘这醉态可掬的天真模样, 便是柳下惠都要把持不住。
别说霍珏这素来在姜黎面前没甚自製力的。
姜黎纤细的指才刚戳到霍珏的微微泛红的眼尾, 便被他一把捉住,低下声音道:“阿黎,你醉了。”
一个醉酒的人,尤其是一个酒量一贯来好又醉了酒的人, 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醉了酒的。
姜黎长指一勾,便挠了挠霍珏的掌心, 问道:“我没醉, 我们老姜家的人,千杯不醉。”
说着便将霍珏摁坐到床榻上, 又一气呵成地一屁股坐在他膝头上, 捧着他的脸, 认真去看他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道:“怎么钩子不在你眼睛里了?霍珏,你把那钩子藏哪儿啦?”
霍珏直到此时此刻方才深刻意识到, 他家这位小娘子醉起酒来能有多磨人。
二人在画舫里喝了不少酒, 又说了不少话, 也舍不得折腾她了。原想着回到主院, 简单梳洗一番, 便睡下的。
哪儿知道这姑娘醉了酒后,会拚命地在他腿上蹭着,整个人像章鱼似的贴在他身上,热热软软的呼吸带着甜腻的酒香喷洒在他下颌处,一本正经地在他脸上找“钩子”。
委实是折磨人。
当真是再好的克制力,都要被她磨没了。
霍珏喉结滚动,不仅是眼神沉了下来,连身体里的火气都被她勾得劈啪作响。
姜黎见他漆黑的眸子跟搅了一团墨似的,又娇娇地道了句:“那钩子又出来了!”
霍珏彻底投降,一把扶住她的后脑,低头就吻了下去,另一隻手也没闲着,熟练地去解她的腰封。
姜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要做什么,也没矫情地说不,毕竟今日这样的好日子,她也想同他做一些亲密的事。
可她又不想像从前那般,万事由他主导。
喝下肚子的黄汤此时化成了丝丝缕缕的胆气,她脑子里莫名闪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来。混混沌沌间,两隻小手用力地按住霍珏的手,边喘着气边一脸霸气道:“我,我来,今儿我做主。”
霍珏闻言便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的住了手,想看这霸气的小醉鬼要如何“做主”。
便见这姑娘忽然从他膝头跳下,从一边的箱笼底下掏出本秘戏图,认真翻了好一会,然后纤长的手指一指床榻,对着他霸气道:“你,躺到上面去,不许动也不许起身,我来!”
霍珏:“……”
二人在行那榻上之事,从来都是霍珏主动,姜黎难得趁醉行凶一次,自觉自个人贼心贼胆都有了,便抱着那本秘戏图,雄赳赳气昂昂,十分硬气地上了榻。
幔帐缓缓落下,数盏烛灯同时燃着,将整个内室照得亮堂堂的。
床榻里不时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伴随着青色的幔帐缓缓摇晃,似是海里的粼粼波浪,不断地撞击在礁石上,溅起一片浪潮来。
也不知过来多久,便听得里头传来一声精疲力尽、弱得不能再弱的“你,你来”,以及男子低沉暗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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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第二日醒来,自是没忘记自己昨儿是如何“霸气”的,床头那本秘戏图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昨夜是如何“挑灯夜读”并且“学以致用”的。
简直是臊得连十根细白的脚指头都泛了红。
如今听起小福子问起那夜送来的乞巧果与荔枝,那夜的记忆就跟潮水似的涌入脑海里,脸颊滚烫到不行。
好在霍珏不在这,若不然听见小福子这些话,岂不是又要想起那夜的事,笑话她一喝醉就“轻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