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舊事(2 / 2)
点头,眼神落在堂上大箱小箱的东西上,淡淡地道:“郡主带这些东西来,真是费心了。”“也没有,”沉朝顏笑笑,正要再说什么,却被谢夫人打断了。她扫了眼堂上的东西,客气却疏离地道:“顾淮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说郡主是君他是臣,就算换作一名寻常百姓,顾淮也一样会挺身而出的,哎……”谢夫人一叹,颇有些悵然地道:“臣妇还记得他十多岁的时候,在街边看见一只受冻的野狗。大冷的天,这孩子就脱了自己的外氅给它,将自己冻得得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叁天,给我气得呀……”对面的人一顿,似是终于觉察出自己话里的不妥,匆匆收了话头,对沉朝顏歉笑道:“臣妇嘴碎,让郡主笑话了。”沉朝顏没说什么,面上依然保持着方才那个得体的笑,实则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谢家这位老夫人阴阳怪气的功夫真是了得,叁两句说的,让人真想把这些谢礼都砸她脸上去。但她毕竟是谢景熙的母亲,沉朝顏拽紧广袖下的拳头,生生又将这口气给憋了回去。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懒得跟谢夫人纠缠,微笑着向她告辞,兀自往后院行去。“郡主留步,”谢夫人从身后唤住了她,又道:“大夫说顾淮虽只受了些皮肉伤,可也需要好生静养,故而今日,怕是不便见客了。”沉朝顏一怔,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之前两家议亲的时候,谢夫人不说热情諂媚,好歹礼数周全,眼里的欢喜也是真情实意。可怎么如今她爹一去,人人都翻脸跟翻书似的?饶是数月来早已见惯了京中之人趋炎附势的嘴脸,今日这一场,不知为何却让她格外鬱结。广袖里的手握紧又松开,沉朝顏的脸色沉下来,正要开口,却见谢景熙已经从堂外行了进来。“母亲,”他行至谢夫人面前,对她道:“讼棘堂稍后有事要议,还请母亲避嫌。”谢夫人愣住,但看谢景熙一脸冷肃、公事公办的样子,自然也没有不配合的道理。她嘱咐了两句,转身就走,却听身后的谢景熙倏尔开口道:“郡主请留步。”“啊?”突然被叫到的沉朝顏怔忡回头。谢景熙对她道:“此事与郡主有关,还请郡主暂留。”“哦,”沉朝顏点头,扫一眼谢夫人,故意拔高了声音道:“那议事要紧,与此无关的闲杂人等,便都退了吧。”谢夫人的脸都绿了。谢景熙蹙眉瞪了一眼沉朝顏,到底碍着臣子的身份,不好说什么,只亲自将谢夫人送了出去。不多时,沉朝顏见谢景熙沉着张脸回来,想是谢夫人把从她这里受的气都如数奉还了。谢景熙无奈地看了眼幸灾乐祸的某人,对她道:“杏林堂替陈府管事看诊的大夫有消息了。”“什么?”沉朝顏来了精神,把方才那场不愉快全都拋到了脑后。谢景熙道:“据张大夫说,出事那天,刘管事从杏林堂出来,是被一辆马车接走的。马车规制普通,说出来也没有任何特点,只是那个赶车的人……”“据手下的人查探,似乎是原先刑部的门房。”——————谢夫人:行行行,我就是你们py中的一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