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1 / 2）
&esp;&esp;否则她不会不顾性命危险，四处游走在危险地带，就只是为了救人。
&esp;&esp;但当他对上姜烛淡漠的眼神，他却觉得他错了。
&esp;&esp;姜烛根本不在意女人的死活。
&esp;&esp;她甚至理所当然地觉得，性命交换，是对等的，是可行的，只要有人觉得值得。
&esp;&esp;冷淡得，不像个人。
&esp;&esp;也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esp;&esp;说起来，他初次见到她时，她就是这样。
&esp;&esp;眼睛里，没有作为一个人应有的温度。
&esp;&esp;第308章 她原本就不是个热心肠的人
&esp;&esp;姜烛刚转到这个学校的时候，秦天根本没关注过她。
&esp;&esp;只是听人说，这个新生乡下来的，第一天还没有校服的时候，穿得像个土包子。
&esp;&esp;土包子都抬举她了。
&esp;&esp;她穿的是老头儿衫。
&esp;&esp;古怪的是，虽然是土包子，但她却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窃窃私语，只是睁着一双干净的眼睛，打量着所有人。
&esp;&esp;像个初次来到人类社会的学习机器人。
&esp;&esp;她的目光是在学习，学习一个人该怎么生活。
&esp;&esp;意外的是，她和白辰成了朋友。
&esp;&esp;因为白辰，秦天自然也会下意识地去关注一下她。
&esp;&esp;见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眼神很奇怪。
&esp;&esp;没有温度。
&esp;&esp;甚至没有情感。
&esp;&esp;她看着他时，跟看一个萝卜，一个青菜，没什么区别。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觉得，她像个机器人。
&esp;&esp;秦天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远离她。
&esp;&esp;只是时隔太久远了，秦天几乎都要忘记那时姜烛的眼神了。
&esp;&esp;可现在被姜烛这样看着，他突然就想起来了。
&esp;&esp;姜烛她，原本就不是个热心肠的人。
&esp;&esp;“就算她母亲不死，她也会难过。”姜烛语气依旧平静，“秦天，你知道患病的人，有多痛苦吗？”
&esp;&esp;“你知道化疗有多痛苦吗？”
&esp;&esp;“你知道透析的时候，一遍遍呕吐，有多痛苦吗？”
&esp;&esp;“你知道常年吃药，瘫在床上，几乎见不到阳光，有多痛苦吗？”
&esp;&esp;“你知道因为病重，连屎尿都做不到自理，有多痛苦吗？”
&esp;&esp;秦天愣了愣。
&esp;&esp;女人眼含热泪。
&esp;&esp;姜烛垂眸：“我知道。”
&esp;&esp;“你知道，看着心爱之人，一点一点失去生机，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是多么绝望吗？”
&esp;&esp;那种绝望，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一遍。
&esp;&esp;“秦天，她其实说得没错。”
&esp;&esp;“死了就死了，没关系。”
&esp;&esp;“她女儿不知道就行。”
&esp;&esp;“只要不知道，就能好好活下去，也不枉费她为她死一场。”
&esp;&esp;姜烛看向秦天：“所以我再问你一遍，阻止了，你来给她希望吗？”
&esp;&esp;如果不能，凭什么阻止？
&esp;&esp;就凭他那莫名其妙对生命的珍惜吗？
&esp;&esp;他那点珍惜，女人瞧不上，她也瞧不上。
&esp;&esp;秦天错愕不已。
&esp;&esp;希望什么的，他给不了。
&esp;&esp;他只是个学生，只是个觉得生命厚重，不愿眼睁睁看着别人的性命被无辜剥夺而已。
&esp;&esp;但真要他为此付出什么，他不行。
&esp;&esp;他松开姜烛的衣袖，后退了几步，似乎受到了打击，久久回不了神。
&esp;&esp;等他反应过来，姜烛已经离开了。
&esp;&esp;女人哽咽，泪眼模糊地看着姜烛的背影消失，抹了一把泪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esp;&esp;路过秦天身边的时候，她温和的开口：
&esp;&esp;“快回去吧，天冷，别着凉了。”
&esp;&esp;完全不像是即将赴死的人。
&esp;&esp;更像是即将迎来新生的人。
&esp;&esp;秦天呆滞了良久，才颓废地回到病房。
&esp;&esp;“大哥……”
&esp;&esp;正在看书的青霄燃，见他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有些疑惑：
&esp;&esp;“怎么了？没见到镜子仙吗？姜小姐呢？她怎么不在？”
&esp;&esp;白辰看了一眼他身后，没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esp;&esp;秦天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整个人有点恍惚。
&esp;&esp;“大哥，白辰哥，你们觉得我错了吗？”
&esp;&esp;青霄燃和白辰对视一眼，都抿了抿唇。
&esp;&esp;“算不上错。”白辰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没那么多对错，选择不同而已。”
&esp;&esp;秦天更呆滞了。
&esp;&esp;
&esp;&esp;这边，姜烛追着鬼气，跑了好几条街，最后进了一个巷子。
&esp;&esp;巷子尽头，有一扇铁门。
&esp;&esp;铁门的装潢，与周围破旧的房屋形成鲜明的对比。
&esp;&esp;与众不同。
&esp;&esp;鬼气似乎就是进入了那扇门。
&esp;&esp;门是锁着的，姜烛走过去，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吆喝声。
&esp;&esp;即使已经刻意隔音了，但隐隐约约的声音，也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屋里的嘈杂。
&esp;&esp;如此隐蔽的地方，这个点还营业的……
&esp;&esp;多少是能嗅到一点犯罪的味道。
&esp;&esp;姜烛推了推门。
&esp;&esp;锁着。
&esp;&esp;她指尖一动，一抹鬼气正要把锁打开，门就自己打开了。
&esp;&esp;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站在门里面，警惕地往外看了一眼，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他瞬间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