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祭祀4（1 / 2）
两个人眼神对视片刻，那少年就移开视线，他并没有回程远的话，而是冲程思婷微微俯身行了一个不知名的礼，然后朝高台的方向走去。
村长也重新恢复乐呵呵的慈祥模样：“刚刚那位啊，是我们村里的祭司，这不是赶巧遇上村里的仪式嘛，请他来祈福。顺便也让你们跟着一起沾沾福运。”
“这个是仪式要用到的东西吗？”于姝晃着手中孩子递给她的花，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从踏进那片竹林开始，就没有停过，胃部一直难受的抽搐，这是她的危机意识在警告她。
“这是我们送给你们的祝福，一点小东西，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哈。”村长说完引着大家入住。
几人的座位刚好正对着高台，见他们坐下后，村民们才陆陆续续的坐下去。
几人被村民们过于郑重的态度和热情搞的有些手足无措，程思婷的目光扫过一旁的程远……他在发呆。
“这群人的态度怪渗人的。”夏小满小声的对坐在她旁边的程思婷说道。
“我也觉得。”程思婷附和的点点头。
“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莫名其妙对你特别热情和亲切的，大部分都不怀好意的。”女孩尽量压低声音，生怕被村民听到了。
程远用余光瞥见两个女孩凑在一起小声说话，像两只小灰麻雀叽叽喳喳。
咚——咚——咚——
几声大鼓浑厚的声音传来，声声震的人心打颤。程思婷的目光向声源处看去，刚才那少年正站在台子的中间，随着鼓声的节奏，他的身形跟着也动了起来。
村民们开始一起咏唱起歌谣，女孩子们挥动手上的铃铛伴奏，大概是当地的语言，程思婷听不懂唱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被现场神圣又诡异的氛围震撼，忽然她又闻到一阵花香，和少年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在香味的熏陶下她的大脑逐渐放松下来。
吟唱声一声高过一声，少年的动作柔韧又不失力度，在最后，村长高声呼道：“赐酒！”
一瞬间，鼓声、铃铛声、歌声以及少年的身形一起停下，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他端着一盘小酒杯上台停在少年面前，少年双手朝天做了一个祈求的动作，然后咬破手指在每个酒杯里滴了一滴自己的血，接着村长端着酒杯向程思婷几人走来。
村民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起投向几人，被他们一言不发的盯着，在座的几人都有些头皮发麻，更别提刚刚那场奇奇怪怪的仪式舞。
这明显就是端过来给几人喝的，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想喝下这杯带血的酒。
村长依旧挂着热情的笑容，他朝几人说：“这是我们这里的祈福仪式，保佑人一年顺遂平安，也保佑村里粮食丰收、无灾无厄。喝下这杯酒就代表接受神明的守护，是个好兆头，请吧。”
徐艺然最先端起酒杯，她神情茫然的喝下酒，眼神才恢复清明，有些疑惑的看着被一饮而尽的酒杯。剩下的人也陆续喝了下去，于姝神色痛苦的捂着肚子，她一想端起杯子就觉得后脊发麻，但是村民们压迫的视线让她不得不将那杯酒喝下去。
“她明年才成年，不能喝酒，我帮她喝。”程远说着，就将程思婷手中的酒杯端过，不顾村长快凝成实质的恐怖眼神，将酒喝了下去。程思婷看着对方取下口罩后那张陌生的脸有些微愣，原本一直放松下来的心又吊了起来。
村长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少年祭司，对方无所谓的摇摇头，他咬了咬后槽牙又挂上一副和善的模样：“那大家就继续吃饭吧哈，吃完会有篝火晚会，村里不少年轻人都会去玩儿，我年纪大了，和大家说不到一块儿，我就不打扰了哈。”说完他端着空酒杯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村长走后，那群注视着众人的村民也继续各自吃自己的饭去了，嘻笑打闹声又重新充斥满场。
“呸——”趁没人注意，章贺迅速将口中的酒吐在地上。
“你！你没咽下去！”夏小满惊讶的盯着对方。
“哕——谁要喝别人的血啊！谁知道干不干净，还顺遂平安，我看那个老头没安好心。”他也小声凑到女孩耳边悄悄的说。
夏小满翻了个白眼，话都让你说完了，他们肯定知道他没安好心啊，那群人跟盯犯人一样盯着她们，这谁顶得住啊。
饭后，果然如村长所言开始了篝火晚会，那名少年来到程思婷面前，伸出手邀请她，其他也有热情的少年们过来邀请其他人去玩。
“不好意思，她有约了。”程远握住了女孩垂在身旁的手，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失落，漂亮的琥珀色双眸也暗淡下来，程思婷嘴比脑子快：“我！我等会儿来找你！”看着对方眼睛里骤然亮起的光芒，她笑着挥挥手目送对方离开。
与刚才祈福仪式完全不同的氛围，少男少女们结伴在一起围着火堆跳舞，身上的铃铛声夹杂着大家的欢声笑语，很快让人们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笑起来。
“想去玩儿？”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转头去看对方，因为拒绝了大家的邀请，两人在周围的角落坐下来。
程思婷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提起另一件事：“我成年了的。”
男人表情不变：“嗯，我知道。”
程思婷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她眉头紧皱，脸色也冷了下来：“我不喜欢别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男人戳了戳女孩的额头：“你也只敢在我面前耍耍脾气，在别人面前你一副泥人样。”接着他转过头：“18岁生日，我不在，所以你在我这里还没成年。”
虽然早有猜测，可是这相当于男人亲口承认了自己是谁，程思婷眼眶通红，扁着嘴，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先别问，也别叫我名字，我能说的时候自然会跟你说的。”程远偏过头不去看女孩掉泪的样子，怕自己一个心软，嘴巴就不受控制噼里啪啦什么都跟对方说了。
“那你想好了再跟我说！哼。”说着少女就向人群里夏小满的方向走去。
“婷婷！婷婷！这边这边！”看着程思婷走过来，正在跟一个少女学跳舞的夏小满挥着手招呼她。
“你眼睛好红啊！你哭啦？”夏小满惊讶的看着哭的像小兔子一样的程思婷：“程远欺负你啦？”
程思婷摇摇头把脸上的眼泪都擦掉：“只是知道了一个很开心的消息，这叫喜极而泣。”
“哈？他跟你表白啦？！你们不是才在车上认识吗？！”夏小满不理解，她大受震撼。
“不是！你不要八卦我俩了。”程思婷无言。
“这有啥的，我枯燥的高中生涯全靠我打听其他班的八卦来度日，就这么点爱好。”夏小满笑嘻嘻的打趣。
“姐姐不是说要来找我的吗？”少年的声音传来，他已经卸下了身上繁琐的银饰，手上简单带了两个镯子，胸前的银饰取下了，但是裸露的腰间挂上了一串纤细的腰链，链子的另一端隐没在小褂里，在腰侧挂着蝴蝶的装饰，蝴蝶的翅膀下吊着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他很自然的就从夏小满手中将程思婷的手拉过，他对夏小满眨了眨眼：“姐姐我就借走一会儿啦。”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其他少年就主动再次拉起夏小满跳起了舞，留下了那位少年和程思婷两人独处。
“姐姐一直在看我的腰，是对这个链子好奇吗？”少年微笑的伸手波动了一下侧腰的蝴蝶铃铛。
她又闻到了熟悉的香味……目光从少年瓷白的腰间上看向他含笑的眼眸，她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有个人也这么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