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死对头竹马 第90节(1 / 2)
裴濯笑意有多刺眼,黎凝心中怨气就有多深。
好一招声东击西!
作者有话说:
◎“任凭郡主处置”◎
黎凝看一眼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汁, 再看一眼气定神闲的裴濯,整张脸满是郁闷。
裴濯显然就是提前料到她会有所动作,才故意命人煎煮两份, 其中一份假意让她得逞倒掉,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去寻另一份的麻烦。
“郡主听话些。”裴濯拿出几块蜜糖, 将其推到黎凝面前,“这药你已喝过不少次, 也该习惯才是。”
黎凝不想习惯,理直气壮道:“本郡主就是不想喝。”
想到什么, 黎凝一扫愁闷, 转眼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脸, 跟裴濯商量:“只要你不告诉我娘,她不会知道我没喝的。”
她也仅在有求于他的时候, 才会露出这般讨好的巧笑。
裴濯皱起眉宇,为难道:“这不好罢,若是长公主问起, 我不知该如何交代。”
“我娘若是问起, 你直接与她说我都喝完了便成。”黎凝给他出主意, 担心裴濯仍是不肯松口, 想让他心软, 便露出副可怜的姿态,委委屈屈地跟他埋怨。
“这药这么苦, 我都喝了那么多也该够了。”楚楚可怜的一双杏眼直勾勾地盯着裴濯, 黎凝娇声娇气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就当没看见, 好不好嘛。”
她的尾音绵而稠, 就像刚从蜜罐里浸泡过, 流露出来的丝丝甜气直往人心尖上勾,勾得人心肝乱颤、头皮发麻。
裴濯指尖微蜷,手背上的青筋霎时浮现,他喉间滚了滚,而后略显狼狈地逼着自己偏过头,不去看她。
黎凝认为自己是在跟裴濯商量,全然未觉得此刻她就是她口中最不齿的与裴濯求饶。她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裴濯毫不留情道:“郡主先将今日的药喝了,其余的事之后再说。”
黎凝不解,明明方才他的神情已有所动容,怎么还是不肯答应,说得出这般无情的话。
她正兀自纳闷,并未察觉到裴濯嗓音里的异样与忍耐。
但若是今晚能让裴濯心软准她不喝药,接下来的日子也会好说许多。黎凝不肯轻易放弃,又再说了几句好听的话,然裴濯均不为所动,只是面无表情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茶水。
倒是一旁的冬雪,听着自家郡主娇声的讨情,脚下步伐不受控地往前迈去一步,恨不得此刻自己就能替郡主将那苦药一口喝干。
好在冬雪只迈出一步就回过神来,赶紧垂下头收回脚,内心不禁感慨姑爷定力非同寻常。
黎凝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裴濯神色,在裴濯看过来的时候,她以为事情有转机,面上一喜。
熟料裴濯说出来的话却是黎凝不爱听的。
“趁药还热着,郡主快些喝。”
言外之意就是事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许是嫌她话太多,裴濯说出这话时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似是在隐忍什么。
黎凝总算反应过来,说到底,裴濯就是不愿意帮她隐瞒。
他简直比孙嬷嬷还铁石心肠!
黎凝不再浪费口舌说好话,不情不愿地端起药碗,闭着眼饮尽。
放下碗,黎凝吐了吐舌头驱散苦味,哀怨的眼朝裴濯瞥去,发现裴濯正好就在看她,触及她视线之后又垂下眼将目光移开。
黎凝轻哼了一声,理所当然地拿过裴濯的蜜糖,拆开一颗含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总有你求我的一日。”
到时候可别想她会让他如意。
膳桌上裴濯对黎凝的轻言软语表现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可到了夜里,他却缠着磨着她多说些。
黎凝试探问道:“若我说了,你明日会准我不喝药吗?”
裴濯动作一顿,默了片刻,坦白道:“不会。”
“那你也休想。”黎凝不甘示弱。
腰间系带一松,黎凝赶忙抓住裴濯的手,眼底是掩不住的惊恐。
“可以吗?”裴濯问。
今夜裴濯不如她意,黎凝当然也不会依着他,抓住即将散开的衣裳,狡黠地笑起来。
“不可以。”
裴濯低声道:“过几日我会去找长公主说情,看看能否让你不用再喝药。”
黎凝面容有片刻松动。
在长公主眼中,裴濯比她这个女儿还合心意,有他去帮黎凝说话,长公主说不定会答应。
“当真?”黎凝半信半疑,“若你不能说动我娘呢?”
“任凭郡主处置。”
黎凝很满意裴濯的条件,他要是不能说动长公主,她不想喝药就可以要求裴濯不准跟长公主告状。
无论如何,只要黎凝答应下来,她在不远的将来就可以不用再面对那些苦药。
于是,她痛快应下裴濯的要求。
在最后一刻,黎凝意识回归,咬牙道:“那个……避子药……”
今夜她可没瞧见裴濯拿出小瓷瓶。
裴濯动作不停,沉声道:“我已经吃过。”
原来他一早就准备好今夜要做什么了,就算黎凝没有松口让他去跟长公主说情一事,裴濯也会拿别的法子来让她答应。
黎凝迷迷糊糊地想,裴濯果真诡计多端。
在一个休沐日,裴濯与黎凝去到长公主府。
夫妻二人共同来看望,长公主很是高兴,只有黎凝清楚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二人来之前黎凝还叮嘱裴濯,他要与她娘讨论停掉那些调养身子的药时要先提醒她,她才好避开,否则到时长公主只会一边数落她吃不得苦,一边夸赞裴濯。
三人在花厅叙话,多半是长公主问,而裴濯答,黎凝在一旁鲜少有能插得上话的机会。
长公主显然是对裴濯这个女婿很满意的,比她这个亲生女儿还满意。
黎凝看着裴濯的眼神里不知不觉带着点说不清是鄙夷还是妒忌的情绪。
怎么裴濯演技就这般好,花言巧语的,被长公主问一句二人感情如何时,裴濯仅是看过来一眼,黎凝就能从他眼底感受到绵绵情意。
险些连她都能瞒过去,更何况长公主,不用再问也明白,当即露出宽慰的笑。
之后裴濯再温声与黎凝道一句:“阿凝,你在府里一直念叨凌霜院的花草,现在有机会了,何不去看一眼。”
黎凝起初没反应过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裴濯这是要跟长公主说药的事了,提醒她暂且离开。
“对对。”黎凝站起来,配合裴濯的话,对长公主道,“娘,那我就先去院子里看看,你们慢慢聊。”
离开前,黎凝给裴濯使了个眼色,让他务必要让长公主同意。
凌霜院的梅花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花都凋零完了,只有一旁栽种的五颜六色的花顺应时气开得艳丽。
只是离开几个月,黎凝就对生活了十几年的凌霜院感到有些陌生,脑海中的记忆都是连玥堂。
没等她感慨太久,裴濯就来寻她。
黎凝迫不及待朝裴濯走去,眼里满含希冀。
“结果如何?”
裴濯笑道:“如郡主所愿。”
得到裴濯的答案,黎凝立刻弯起眼,眼底的神采比五彩斑斓的鲜花还要耀眼。
“就这么开心?”裴濯问。
黎凝当然开心,她今后可是不用再喝药了。
“你是如何与我娘说的?”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