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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子缙对这个提议也很心动,但是背后的人很谨慎,已经用法术屏蔽了整栋房子的信号。好不容易混进来了,现在又出去难免打草惊蛇。而且——
“还是不要的好,警察来了八成打不过。”
尽管还没完全摸清这地方的底细,但符子缙已经发现,那尊显得有点粗糙的神像上竟然真的有那么五六分神气。
灵台道长既然能和鸿诏扯上关系,自然也能和仙界其他人扯上关系。
人界的警察局里大都是凡人,这种情况下过来当然只能送人头。若要他们出动懂得这些神神鬼鬼的琐事的特勤人员,必得是确认了事件的特殊性之后才行。
然而单凭他和袁思淼两个人,是很难向作为普通人的接线员说明白事情的特殊性的。
符子缙和袁思淼也跟着排在了队伍里,把目光投向了神像那边。
神像的旁边站了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孩,穿着一身道袍,像是侍奉神的仙童。
他给每一个前来参拜的人递上六炷香,待到这一个参拜的人起身离去,他就给排在后面的人再次递上六炷香,很机械地重复着。
符子缙一眼就看出,着小玩意不是人,也不是神,充其量是个灵力驱动的偶人,只是在凡人眼里与寻常人无异。
这东西叫“灵枢童子”星君曾经教过他怎么制作。核心的部分是一道符纸,只需随便拿点树枝什么的捆成人型,再把符纸注入一丝灵识贴在上面,它就能做一点简单的工作。
大概维持个五小时左右,它就会变回一堆树枝。
这东西做得不好充其量就是个无脑工作的偶人,做好了却是几乎与真人无异。
这东西太难做,符文太复杂,符子缙嫌画得脑子晕,向来做得不怎么好。他记得欧阳忞做的灵枢童子就比他的聪明很多,能跟人进行简单的对话,回答一些不算太复杂的问题。
一转眼的空,他们两个就排队排到了那个蒲团跟前。
灵枢童子伸出手,递给他六炷香,动作像是早已设定好的程序。
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符子缙还是决定试试,他问那个灵枢童子:“这上面供的是谁?”
“这上面供的是谁?”
连供的是谁都不知道,这不是摆明了有猫腻吗?
若是对着别人,符子缙自然是万万不敢问这种问题的。但是对着灵枢童子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毕竟它只是看着与常人无异,实际上并没有凡人的思考能力。
灵枢童子的眼珠子僵硬地转了转,透出几分愚蠢。它答道:“供奉的是我家主人。”
符子缙啧了一声,继续追问:“你家主人是谁?”
灵枢童子艰难地转了几下眼珠子,像是在思考,然而它空空的大脑并不能支持这个行为。停顿了半晌,它说:“我家主人,就是我家主人。”
符子缙:“……”
看来这人很谨慎嘛,哪怕是对着偶人,也不曾说过自己的身份。
他又继续问灵枢童子:“灵台道长现在在干嘛?你家主人现在又在干嘛?”
“灵台道长在上面准备讲道,主人在准备仪式。”
“什么仪式?”
“仪式就是仪式。”
再问也问不出来了。
后面已经有人嚷嚷着催他,“前面的磨蹭什么呢?别耽误事行不行?”
符子缙只好匆匆接过香,草草插进香炉里,敷衍地拜了拜走开了。
等到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按照队伍顺序上完了香,那个灵枢童子终于要带着他们走下一个环节了。
符子缙和袁思淼跟着人流往上走。
符子缙对袁思淼说:“我现在在你脸上使了一点小法术,好让人看不出你原本的长相。你可能会感觉脸上有点痒,但是千万别挠,挠了效果应该挺惊悚的。”
袁思淼默默放下了正想要挠脸的手。
灵枢童子领着他们进了二楼的一处房间,一进门,香火的味道更加浓厚了、
房间里摆了一处高台,灵台道长装模作样地在上面打坐,旁边站了两个同样不太聪明的灵枢童子。
“许久未见,诸位可别来无恙啊?今日同往常一样,神君依然会考量各位的道心,给合格者以机缘。当然,我会代表神君的意志在这里观察,选出合适的人选。所以各位,务必要抓住机会。”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刻有了些交流声。
符子缙和袁思淼左看看右看看,不太明白“机缘”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会让人如此趋之若鹜。都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了,不至于这么好骗吧?
可见这机缘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不一会儿,灵台道长开始“讲道”了。众人纷纷坐在了台下,符子缙和袁思淼也找了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排排坐下。
“所谓道法修行,善缘具足,则恶缘不生、恶因不起……”
讲的都是些翻来覆去的大空话,听得袁思淼和符子缙昏昏欲睡,不知道旁边那群人是怎么做到的听得神采奕奕。
站远的时候还没看清,此刻坐近了,符子缙才发现了台上的那两面幡子。左书“无上三尊乃乾坤之主宰”,右书“混元一气为造化之根本”。
字的下面印了一团小小的符文,这符文式样符子缙不止见过一次——在封元青的手机挂饰上、在灵台道长当时给剧组人员分发的小红布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