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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激动一点的,已经开始咒骂符子缙了。他很艰难地辨认着那些为了避免屏蔽而使用的谐音词,看得实在是有些慢。
看明白了不禁啧啧称叹,心想这群凡人也太会骂了,能不能教教他。
他凑过去,准备跟封元青分享乐子。
过去却瞥见,封元青正在跟齐蕴语腻歪着汇报状态。见他凑过来,封元青丝毫不避讳,示意他先稍微等他聊完。
符子缙只好等着。他百无聊赖地盯着虚空,却不自觉被封元青手机上的小挂绳吸引了注意。
挂绳尾端缀着一个很精致的木质雕刻品,上面的花纹也十分特殊。只须打眼一看,懂的人就能认出来这是某种符文。
符文也有一定的“语法形式”,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元素排列组合,佐之以符咒的核心符文。
但这个挂件,符子缙端详了半晌,也没想出来这是哪种符的画法。
多年的职业敏感几乎立刻就让他怀疑起来: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古怪?会不会跟封元青气运流失的事情有关?
等封元青聊完,他装作随口一问:“这小玩意还挺精巧的,你从哪儿买的?”
封元青显得十分诧异,“啊?这是公司去年年会发的那个啊,每个人都有的,你忘了?”
符子缙若有所思。
以往,这种有可能致使他暴露身份的东西,即便是细枝末节,阴曹司的强大运作系统也会自动给他安排好。
这次却没有,是什么bug,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符子缙继续面不改色地扯谎:“哦,原来送的是这个啊,我当时看了一眼就不知道扔哪去了,包装都没开。”
封元青笑道:“那也难怪,当时公司莫名其妙送这小东西,我听好多同事私底下吐槽公司抠门,说他是不是快破产了。”
“我倒是觉得这小东西挺精致的,又新奇,工艺也好,就一直挂着了。”
“是挺精致的……”
符子缙假装欣赏,用手把那个小挂件拈起来端详,实则是在用手指细细感受每一处花纹凸起。几秒钟之后,他已经把这个符文的样子深深描摹在了脑海里。
他还没来得及跟封元青多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联系人的名字——曲寻。
符子缙嘣的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是……有进展了?
他当着封元青的面也不好接电话,但是又怕再不接起来恐怕误了什么事,急得他差点就当场上蹿下跳起来。
他只好匆匆找了个角落,将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甫一接通,符子缙便迫不及待道:“曲姐,查的事情是有眉目了吗?”
问是这么问了,其实符子缙是确信这件事已经查明了的。
曲寻的回答却令他大失所望:“很遗憾,暂时还没有。”
符子缙一下子蔫了,可怜巴巴问:“那您打电话是要……?”
他听见曲寻在那头敲了几下键盘,似乎是在调取什么东西。
“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我最近在处理工作的时候,凑巧碰见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这件事,就恰恰与你有关。”
符子缙心里当即就咯噔一跳,直觉曲寻即将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忐忑地问了之后,曲寻问:“你还记得之前,我们救下的那个被怨鬼附身的人吗?”
符子缙愣了一下,那晚在阴曹司门口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令他手臂不禁又幻痛了一下。抬手看看,几道狰狞的疤痕还横亘在那里。
不过,在他心里这件事早就翻篇了八百年了,现在怎么会再牵扯到呢?
“阴曹司把他送回凡界之后,次日却又有人找上了他。”
曲寻知道单是这么说,符子缙必不能听明白,遂继续解释道:“调查结果显示,他在第二天就遭到警方传唤。”
“我们在对接的过程中听到,警察那边的意思是,有一个自称阴曹司办事员的人,想借人界警方的名义找来那人。他们只当是前夜的案子没有解决完,便依言照做了。”
“但是我们在阴曹司内部系统查过了,根本没有这号人。”
“也就是说,我们被一个外人,悄无声息地顶替着名号、做了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事。”
符子缙不由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毕竟功曹司与人界机关的交接都需要严格的手续,那人是如何在众人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做到如此地步?
“他若顶着你们的名号招摇撞骗,岂不糟糕?”
“我最担心的却不是他招摇撞骗,而是觉得,这事恐怕与你身上的咒术有关系。”
曲寻继续解释道:“别忘了,你当时被他抓伤,指甲缝里可是留着你的血啊。”
“虽然说只有一小点……但是,那些阴毒的咒术,却是从来不需要太多的血液,沾上一点点干涸的血渣便足矣。你懂我的意思吗?”
曲寻一点,符子缙便大概明白了其中关窍——有人取他的血,给他下了咒。
符子缙固然知道此事是人为,但也实在想不起来幕后究竟会是谁人。
如果不是确信鸿诏一直在星君殿,他都要疑心是鸿诏在捣鬼了。
挂断电话之前,曲寻很头痛地说只能再继续查查看。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阴曹司不得不管的了。
依旧是符子缙戏份不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