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韩世忠与梁红玉（2 / 2）

，又无粮草。望先生救我！”那秀才道：“行兵打仗小生不能。若要出此黄天荡，有何难处！”金兀术大喜道：“某家若能脱身归国，不独千金之赠，富贵当与先生共之！”那秀才道：“此间望北十余里就是老鹦河，旧有河道可通，今日久淤塞。何不令军士掘开泥沙，引秦淮水通河？可直达建康大路也！”兀术闻言大喜，命左右将金帛送与秀才。秀才不受，也不肯说出姓名，飘然而去。当下兀术传下号令，掘沙引水。这三万番兵俱想逃命，一齐动手，只一夜工夫，掘开三十里，通到老鹤河中。金兀朮引本部连夜走出秦淮，趋建康而走。比及韩世忠知之，虏寇离去七十里远。部下欲促兵追之，世忠曰：“穷寇勿追，兵家所忌，可只四路绝之，兀朮自不敢渡江矣。”众人得令，各分兵把守不提。

却说金兀朮出了镇江趋建康，见路上并无人马拦挡，放心回还。不知哨军已先报知岳飞，遣王贵、岳云领三百人马埋伏牛头山等候。金兀朮大众来到牛头山下，杀牛宰马犒赏番将，因谓曰：“若非彼人教吾计策，如何与你等得到此哉。”是夜无月，燃点灯烛尽欢而饮。饮至夜半，金兀朮诸将皆醉，各回帐幕歇息。王贵、岳云引着手下偷入营中，齐声呐喊，复出寨外立定。金兀朮醉中惊起，慌乱不迭，自相蹂踏，死者无数。近天明，遥听牛头山上金鼓喧天，喊声震地，岳飞引兵从外杀将入来。兀朮披挂上马提斧迎敌。岳飞怒骂道：“不顺天道虏贼，今来送死！”挺枪直取金兀朮。两马相交，鏖战十余合，金兀朮力怯，拨回马便走。岳飞驱兵掩杀。金兀朮正走间，山坡后拥出一员小将，只见他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可体烂银铠，坐下赤兔宝驹，手提两柄银锤，大喝一声：“小将军岳云在此等候多时！快快下马受缚！”金兀术举起金雀斧噼面砍来，岳云把锤往上一架，当的一声，那兀术招架不住，只好又退回黄天荡。金兀朮又以重金招募能破海舟者，许以高爵。忽有王姓闽人入见兀朮曰：“某有策可破海舟，使将军稳出镇江也。”兀朮矍然曰：“足下有何高见？愿闻其详。”其人曰：“今将军之船轻浮不稳，一触巨浪必致翻溺，人且不可保，还望克敌哉！若所用战船多载实土，上以平板铺之，则行之稳重。有风则勿出，俟风息则出。海舟无风不可动也。且以火箭射其箬篷，则不攻自破矣。”金兀朮大喜曰：“此天助吾也。”重赏其人，即下令将战船依法装点，吩咐众人多造火箭及干燥之物，准备火攻。正值秋末冬初，云霁天开，兀朮与部下杀白马祭天。是日风恬浪静，兀朮将人马分作三队，乘小舟出江。韩世忠引兵绝流击之。海舟无风不能动。金兀朮令善射者以火箭射入海舟，海舟火势迸烈，满江通红。金兀朮乘胜杀出，胡兵拼死争先，莫不以一当百，宋军大溃，溺死者不可胜数。苏胜一军杀到，保定韩世忠下了小舟。金兀朮一箭射来，正中苏胜左肋，坠落江中而亡。将军孙世询、严允战死，金军乘机冲出黄天荡，向北逃过长江，撤回黄河以北地区。黄天荡之战，韩世忠以八千军队围困号称十万的金军长达四十八天，其事迹传遍江淮，激起了江淮人民的抗金情绪。后人有诗赞曰：腰间宝剑七星纹，臂上弯弓百战勋。计定金山擒兀术，始知江上有将军。又有诗赞梁红玉曰：旧是平康女，新从定远侯。戎妆如月孛，佩剑更娇柔。眉锁江山恨，心分国土忧。江中闻奏凯，赢得姓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