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严以珩他们三个人,在现在这个阶段基本可以覆盖咨询和投资专业方面的要求,不管是知识储备、客户资源,还是风险管理。在初创阶段最缺的反而是……一个能够专职管理财务,和能搭数据库的人。
这个人选,苏筱当真合适。
那天晚上太晚了,三个人聊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各自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不是小事。
而苏筱作为最需要考虑的那个人,倒显得最不在乎:“行了行了,明天再说,我今天要想几个公司的名字。”
——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这个创业小组的人了。
他都这么说了,严以珩也再也没有犹豫的理由。
他坐在谈吉祥和苏筱中间,笑得很腼腆——他们是很亲近的人,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现在他们又将肩并肩走入另一个人生阶段,迎接他们的可能是成功,也可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但……
好像有这两个人,严以珩就有了能够放手一搏的信心。
在这一刻,他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快乐。
而这快乐……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告诉那两人。
最后,他只能一手搭着一个人,他的两只手扣紧了他们的肩膀,用力到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很想说这些什么,他也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刻,他应该说些什么。他的脑袋里想了很多,感谢、感动、和对未来的设想……很多很多,可真的到了要开口的时候,他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时,谈吉祥“哎”了一声。
他转过身来,用力拍着严以珩的肩膀,问道:“以珩,以珩,以珩!我的宝贝呀,你那个东西放哪里了?!”
严以珩:“……?嗯?”
他完全状况外,苏筱倒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
苏筱立刻起身,拉着谈吉祥就往严以珩的卧室跑:“我知道在哪儿!”
两个人风一样跑进严以珩的卧室,又风一样跑出来。
谈吉祥满脸笑意,得意洋洋地朝他摊开手掌——
严以珩的呼吸几乎都要停住了。
谈吉祥的手里,放着三张印有名字的贴纸。
是他们上大学时,贴在床上的贴纸。
搬了几次家,这个东西严以珩一直都好好收着。几年过去了,纸张边缘泛起了明显的黄,那上面的字迹也有些褪色了。
但是……
谈吉祥又把手掌攥了起来。他把那三张贴纸攥在手里,又低下头仔细看着。
“我们……203,百慕大——”曾经的外号现在讲出来总是带着点羞耻,谈吉祥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大声地说了出来,“吉祥如意!”
苏筱伸手盖在他的手背上,也跟着低声说道:“吉祥如意。”
严以珩看着那两人合在一起的手掌,眼前好像翻过了无数张照片。
他们的宿舍,他们四个人挤在一起的老破小,毕业前和毕业后的……种种。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一刻都没有忘记。
他的鼻腔泛起了明显的酸涩。他吸吸鼻子,用两只手把那两人的手完全拢住。
“……吉祥如意,”严以珩笑着说,“吉祥如意。”
最后,小公司的名字暂定是……恒誉。
关于公司名字,四个人实在是打得不可开交。
戴盈盈说叫“盈盈咨询”,被苏筱吐槽“听上去很像诈骗公司”。
谈吉祥不用说了,恨不得把身边所有东西的名字都跟“吉祥”挂钩,连公司也想叫“小谈吉祥”。
严以珩:“……剥夺你说话的权利。”
最后这名字是严以珩定的。
他说:“‘誉’嘛,就是‘名誉’。‘恒誉’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我严以珩本人的声誉……”
他眨眨眼睛,观察了一下其他三个人无语的表情,小声道:“……我乱说的哈。”
反正,四个人就这么把名字定下来了。
苏筱吐槽道:“……这谁看了不说一句咱们在过家家?”
事情商量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该走的注册程序也由戴盈盈负责去弄了。
挺好的一个开头,然后……
严以珩忽然病了。
也不严重,就是小感冒,估计就是前两天在医院睡觉时着凉了,或者是跑了一趟医院被哪个病人传染了。
这天晚上,滕酩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来把衣服拿走。
严以珩这才想起来这回事:“明天吧,我都忘了这事。”
就这短短一句话,中间打了三个喷嚏。
“你这感冒还没好啊?”滕酩关切地问,“要不明天干脆过来看看?”
说着他自己又推翻了自己的话:“算了,医院现在到处都是流感病人,你来一趟,没事都要被传染了。”
严以珩带着重重的鼻音,说:“唉,你说的也是。而且感冒还能怎么看呢?也就开点药。还不是要一周才能好。”
滕酩笑笑,说:“要不这样吧,衣服我给你送过去,你别来医院了。安安这两天还不错,吃了药比前阵子好多了,话也能多说一点了。你就别折腾了。”
严以珩没立刻回答,只疑问着“嗯”了一声。
滕酩笑得挺坦荡:“他最近好多了,我这状态也好多了,该推进一点我的重要大事了吧?”
严以珩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有什么重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