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他看着鹿溪,手里的衣服又抓得更紧了一些。
房间里安静极了,连街上那些吵闹的音乐和人声都不再明显。这个时刻,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鹿溪顶着他的额头,呼吸炙热湿润。
他用双手捧着严以珩的脸颊,像抚摸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小珩。”鹿溪叫他,右手的拇指不停刮擦着他细腻的皮肤,“一周没见,想……你了。”
严以珩伸出手,松松握着他的手腕。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鹿溪借着他的动作,干脆把严以珩拢入怀中。
……和之前那些浅浅的拥抱不同,这一次,严以珩几乎觉得骨头都快被鹿溪揉碎了。
严以珩也用了些力气回抱住面前的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用脸颊蹭着他的肩膀。
他们在严以珩的卧室里拥抱着对方,小小的空间里,装满了温暖和爱。
过了许久,等到两人的心跳终于都恢复平静时,严以珩出声问道:“一大早就出门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侧脸依然压着鹿溪的肩膀,嘴唇翕合间,柔软唇瓣几乎能够碰到鹿溪的脖子。
语气若无其事,声音还微微哑着。
鹿溪手上的力气更紧了些。
“8点多出的门。”他说,“找了条能跑摩托车的路,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严以珩又问:“大年初一,不用在家里招待客人吗?”
鹿溪手上一僵,旋即又重新放松,淡淡说道:“初四开始,所以我初四早上要回去。”
说着,他松开手臂,用两只手攥着严以珩的手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个瞬间,严以珩觉得鹿溪似乎不是很高兴。
至少,在……说起过年这个话题时,鹿溪并不愉快。
没等严以珩再多辨认一下那点一闪而过的情绪,鹿溪很快又解释道:“昨天家里吃年饭,之后这几天都安排了走亲戚,不会有客人来。”
他又重新拥住严以珩,用侧脸压着那人的额头,说话的语气和往日无异。
……但这就是最大的奇怪。
不过,严以珩向来不喜欢对别人不想提起的话题刨根问底,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他眨眨眼睛,换了一个话题:“那,昨天的年夜饭好吃吗?”
他从鹿溪的肩膀上抬起头,挺高兴地说起了自己昨晚吃的东西。
“我妈做饭好吃些,但她觉得麻烦,总也不愿意做。”严以珩浅浅地笑着,“昨晚终于肯下厨做饭了,真不容易。”
鹿溪笑着听他说这些,又凑去他面前看看他手机里拍下的年夜饭照片。
“看起来好像比我做饭好吃哦。”鹿溪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地说道,“晚上跟她比一下!”
“神经病!”严以珩笑着骂他。
鹿溪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记录下的严以珩一家的年夜饭,神情复杂。片刻后,他开口说道:“我们家昨天吃了什么我都不记得。”
他苦笑道:“光顾着喝酒了。”
他又很快解释道:“哎!但我今天早上酒醒了才来的!保证没有酒驾,一点酒精都没有!”
“……”严以珩关心的可不是这个,“家里吃饭也要喝很多酒吗?”
小酌两杯当然是正常的,可……家里人吃饭也要喝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吗?他无法理解,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况且……鹿溪明显并不喜欢这样。
鹿溪只看着他,神情复杂。
“我们家……”
他说了这三个字后,停顿了许久也没有再说下文。
“算了,不说这个了。”鹿溪没有打算继续刚刚的话语,他换了个轻松的语气,人也重新高兴起来,“小珩,我们下午出去逛逛呀!我第一次来琴市呢!”
他不想说,严以珩自然也不会追问。
“好吧,那我们下午去逛逛。”说着,严以珩掏出手机搜索了几个地方,“随便转转吧。”
不过,下午还是没能逛成——下雪了。
从飘到地上就融化不见的小雪粒到鹅毛大雪,不过短短一瞬而已。
两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见到下雪也实在开心,鹿溪挺兴奋地说:“幸好我是早上到的!下雪天开车太危险了。”
严以珩趁他不注意偷偷团了一把雪,在鹿溪喋喋不休地说这说那时使坏塞到他的袖口。
鹿溪闭了闭眼睛,一把丢开那团雪,拽住严以珩的围巾打了个乱七八糟的蝴蝶结,怒道:“你这个人!”
严以珩吐着舌头冲他做鬼脸。
两个爱臭美的大男生玩了一会儿雪后都觉得冷了。严以珩没戴帽子,围巾又盖不住耳朵,冻得红彤彤的。
鹿溪把自己那双胖手套给他戴,他又嫌丑,怎么都不肯戴。
“这个不丑,真的不丑。”鹿溪气道,“你看看其他人骑摩托戴的都是什么样的手套就知道了!这已经是最好看的款式了!”
“那也是丑,”严以珩言简意赅道,“你这一个手指能塞我两个,不,三个。”
鹿溪说不过他,干脆身体力行地直接给他戴上,完全不管严以珩的抵抗。
两个人还在跟手套较劲的时候,严以珩的手机响了。
他扯下手套,得意说道:“你看吧,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我戴这种丑丑的手套,过来解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