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 第101(1 / 2)
“如何了?”太医道:“娘娘身子还算康健,只是有些郁结于心,气息凝滞,平日里还是要好生养着身子。”姜行点点头:“子嗣方面可有消息?”太医摇摇头:“并无滑脉之相,不过也可能现下时日还短,需再等等才能把出来。”“你开些安神养身的药,她晚上时常思虑不安,难以入睡,有时候还会做噩梦,皇后以后还要孕育皇嗣,但不可开虎狼之药,需温补。”“那微臣就开些食疗的方子,不过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还请陛下劝娘娘宽宽心,如何身子才能强健起来。”姜行点点头:“房中之事,可有忌讳?这几日朕孟浪了些,倒让皇后起不来身。”温婵已经满脸通红,恨不得钻进被子,再也不见人了,这人说什么呢,不仅跟太医说,茯苓等人还在这,满宫的宫女太监全听见了。被关在广陵行宫的温婵,吃了好几日的药膳都要吃的吐了,终于被姜行带出去透透风,虽然广陵行宫也没人阻拦她到处溜达,山上景色好看,姜行居然不知何时叫人在山坳里移植了好些杏树,广陵山谷天气一直都是温而不热,这些杏花到现在还开着,远远望去,像是碧绿带子上的粉宝石,看好的如同仙境。可广陵行宫没别人,除了姜行就是她,连旭儿都回了宫内,按照姜行的说法是,在宫里给旭儿请了老师,他不仅要读书还要习武,哪有空天天陪着母亲玩耍。只有他们两人,就免不了行周公之礼,温婵心如止水,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架不住这人精力实在旺盛,每晚不折腾几回,便不罢休,温婵如何遭的住,第二次便身子全然瘫软,再也起不来身,甚至昏了过去。就这么晚上气力两失,白日吃药膳进补,她整个人都没精神,连广陵山都不愿意逛了。这日姜行终于大发慈悲,带她离了广陵行宫,却是去逛街。他们二人扮了百姓打扮,褪下宫装,温婵也不戴那些莲花冠珍珠冠了,只绾了发,簪了几根白玉簪,穿了一件雨过天青的衣裳。姜行瞧了她几眼,如此素净的装扮,却衬的她如出水芙蓉,更加好看,他却不觉她招蜂引蝶,如今他大权在握,谁也夺不走她,他巴不得给别人瞧瞧,他的音音是多么的漂亮。从一边掐下一朵半开的绿白牡丹,簪在她的鬓边:“这样好些。”现在这些小事,温婵都由着他。朱明大街上铺子很多,卖胭脂水粉的,卖首饰珠花的,卖衣裳吃食的,什么都有。“娘子看看咱们这颜值膏吗,涂一点在脸上唇上,可显气色了,咱们这是红蓝花制的,用料贵着呢。”小厮迎上来就是一顿吧吧的说。暗卫们都乔装成了普通人,隐藏身份跟在周围保护两人的安全,姜行伸出手拦了拦这小厮,皱着眉,外头的人就是没眼色,离得也太近了。温婵带着帷帽,倒是没感觉如何,只是看那装在小瓷罐里的胭脂膏。旋开盖子,嗅了嗅气味:“除了红蓝花,还用了朱砂吧。”那小厮没想到,温婵鼻子这么厉,讪笑道:“呵呵,是,是加了一点朱砂,这不加朱砂也不红啊。”温婵摇摇头,外头卖的胭脂水粉,好些都加朱砂和铅粉,乍一用是鲜艳好看,可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脸上会长出斑来,正欲将那胭脂膏放回去,却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小哥,你们新出的胭脂膏给我瞧瞧。”声音有点熟悉,温婵还在蹙眉想是在哪听过这个声音,一转头,挑开一点帷帽,正跟那姑娘对上视线。温婵愕然,惊声脱口而出:“皇贵……”“是金夫人,夫人忘了,她已经嫁了人,可不能用闺中名字来称呼。”姜行截住她的话,握住她的手臂,看向对面那姑娘的眼神却很冷。眼前这人,分明是金南烛!而她身后也跟着一位年轻公子,两人看起来亲密非常,温婵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皇贵妃,为什么在这里,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当着姜行的面出轨?她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一回姜行御驾亲征,根本就没用厉城军,也没让金老将军领兵,只是驻守京郊,却差点被西京一群家丁兵冲烂西郊大营,因为此事姜行暴怒,本来去年补偿金老将军,已经封了国公,现在不仅没了爵位,还让他告老还乡。就算是金家不行了,没了盛宠,皇贵妃也不用这样报复姜行吧,不怕陛下大怒株连九族吗?不是说皇贵妃在宫里病着,怎么出现在宫外,还一副别人家夫人的打扮?然而姜行什么都没做,揽着她的腰肢,沉稳的很,并没有被气疯的样子。金南烛看到了温婵,自然也看到了姜行,她下意识福身行礼。“金夫人不必多礼,这不是官邸,咱们自便就好。”金南烛立刻想到这事陛下微服出巡,一定不想让人认出身份,便点头称是。金南烛身边那年轻郎君,也抱拳行了礼,看起来倒是面色沉稳。“说来,子澜新婚,我还没祝贺你小登科之喜呢。”年轻郎君急忙回道:“不敢不敢,新婚之时已收到……您差人送来的贺礼,着实受宠若惊,您惦念着我们,便已经感激涕零。”温婵不明所以,看了看姜行,又看了看垂眸不语的金南烛,还有那个叫子澜的年轻郎君,更加迷茫了。姜行把她带到自己怀中,圈的更紧了一些,眼神却看着对面那两人:“许久未聚,既然在此处遇见,不如一道彭楼吃个便饭,叙叙旧。”温婵没想到,那位名叫子澜的青年居然跟彭楼的人熟识,叫人安排了一处极为幽静的雅间。“你瞧瞧想吃什么,彭楼做的虽然比不得宫里的精致,但这里的滴酥鲍螺和酸笋鸭汤,一些小食很不错。”温婵哪有心思吃饭,她一直都在关注着金南烛还有自称她丈夫的青年,姜行见她魂不守舍,摇摇头,便做出点了些吃食,将牌子交给明子澜:“你来瞧瞧,要些你们爱吃的。”明子澜哪敢造次,接过也是不敢点单的,在场所有人,除了姜行,全都心中有鬼。“我看到对面有卖甜酒酿的,子澜跟我一同去买些如何。”明子澜不敢不从,跟着姜行离开。姜行哪里是想吃甜酒酿呢,分明是创造空间,他看出来,温婵有许多话想问,然而当着两位丈夫的面,是问不出口的。
即便是现在,他们离开了,温婵张了张嘴,依旧不知该怎么问。“子澜是我母家远房表哥。”金南烛却开了口。“哦……”温婵干巴巴的回了一句。“您知道,我们不是定京人,一直都居住在厉城,我爹爹降了大宣后,我们才搬到定京的,去定京那年,我才十八岁,此前在厉城,子澜表哥一直住在我们家,他本是西京明氏嫡支,也是名门之后,只是成帝时明家犯了大罪被剥了爵,明家便不如从前煊赫,表哥家里越过越穷困,他娘亲和我娘亲自小关系很好,不仅是表姐妹还是手帕交,他娘便带着他来投奔了我们家,我跟表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我娘去后,爹投了大宣,又瞧不上他只是个举人,借着搬到定京,生生拆散了我跟表哥。”金南烛娓娓道来,声音倒是透着几许平静。温婵抿抿唇:“你跟你表哥的事,陛,夫君他知晓吗?”金南烛一点都没怕,笑了笑:“若非是他允许,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家族都受牵连之事,与其说是允许,不如说,是他一手推动策划的,不然我跟金家,还能有命在,过荣华富贵的生活,他看似宽和,实则执拗的很,还小心眼,若是得罪了他,这辈子这个仇也是要报的,您瞧孙氏的下场就知道了。”“孙氏她……”“死的很难看,不如说到最后是生不如死,他三令五申,不论我们这些女子如何争斗,都不可伤您,不能将您牵扯其中,孙氏却胆大包天,来了一出调包计,甚至真的想毒死您,他怎么忍受的了,不仅仅是孙氏,还有孙相,他怀恨在心,故意纵容孙相,让前朝余孽与其接触,最后来个收网,这样孙家的罪名也有了,真是一个都没跑得了。”金南烛不胜唏嘘。温婵实在不敢相信:“他怎么愿意让你跟别的男子成婚?皇贵妃不是一直病着,不能见人?我真是糊涂了。”金南烛抿了一口茶:“皇贵妃病着,这病着病着,顺理成章的病没了,他要讨您欢心,怎么可能让个皇贵妃在前面横着,挡了您封后呢?”“不,我……”温婵抚了抚额头,消化金南烛的话。“您还没接受他?”金南烛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无比欢愉:“从我十九岁嫁给那人,跟他相处六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