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他们山匪从来都是一起行动,岑青茗只用指挥,翠翠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只有在那时,她才发现,大当家远比她想的更自立,如果她再厉害一点,她就可以自己进去,而不是让大当家一个人在里面生死难忧。
岑青茗叹气:“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守在门口,难道你很安全吗,外面都需要你警惕,险事也都需要你承担,一旦有些风吹草动,你还得帮我引开追兵不是。”
岑青茗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别给自己那么多负担。”
黄翠翠一时被岑青茗绕进去,愣愣点头。
——
岑青茗时时勘察,难以安寝,却在第二天晚上,郑汪垚真如李元朗所说过来转移赈灾粮了。
这人来时也是十分小心,分外低调,若不是太过脸生,举止小心的过分异常,也没人注意他。
岑青茗现在心绪翻腾,悄悄屏住呼吸,朝李元朗吩咐:“你让六安他们过来。”
李元朗点头,朝远处那人深深看了一眼走了。
没多久,在郑汪垚身后,又来了一批人,人倒是不多,但看出来都是十足的精兵守卫,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壮硕无比,一看就是久历风霜的练家子,和那些身姿普通的衙役不是一个路子。
府内,漆黑已久的墙院里点起了烛火,映照的通红,府外,岑青茗联合寨子众人缩身商议,力求能兵不血刃。
此时最佳的就是,敌人在明,而他们在暗。
这郑汪垚也是小心,硬生生等到子时,府院内才传来隐隐声响,却想到这人谨慎至此,竟然派人分了三条方向不同的路线转移运输。
第33章 爱吗
“怎么办?”黄翠翠心慌。
如果分成三路, 他们人手根本不够,一旦郑汪垚声东击西,他们无力周旋。
岑青茗的压力可想而知, 孤注一掷是死, 兵分三路也是死,但好歹兵分三路还能有一线机缘为之一战。
岑青茗咬牙:“分成三队, 都跟上!”
“等一下。”李元朗劝阻道。
“又怎么了?”岑青茗语气是明显的不耐。
李元朗也没在意岑青茗这厌烦的口吻,仍是好脾气道:“大当家, 我有办法, 可以不用分散人手。”
……
岑青茗最后还是听取了李元朗的建议, 她带着十几个人突然杀出时, 那队人马有明显的慌乱, 也是郑汪垚挑的时辰好,荒郊野岭又四处无人, 打斗声不会引来任何注意, 尤其岑青茗他们这段时日一直待在这里, 更是熟悉地形, 凭着岑青茗以一挑五的功夫以及寨子众人的齐心协力他们到底是赢了回来。
甚至于大家只是受了点轻伤就把这件大事给做成了。
寨子里的人都兴奋非常, 嘴里不住夸赞着大当家和李元朗。
岑青茗牵着那领头的马匹带着一溜的行礼过来时,明显的喜形于色, 这几天的失意焦虑完全不见了。
看到李元朗也一扫这几日的臭脸,向他高兴道:“你说的真没错, 只要看着车毂下的印子就能知道到底哪只队伍挪了赈灾粮, 亏他们还想了这些法子, 结果却被你看穿了!”
岑青茗现在的笑颜实在明媚, 连李元朗都不自觉被沾染着勾起了嘴角:“也得是大当家勇猛果敢,能够采用我的建议, 才能把他们一击即中。”
“嗐,你这嘴皮子还是这么能夸人。”岑青茗嘴角就没有下来过,招呼大家道:“兄弟们辛苦点,今天干了票大的,这地方也不易久呆,我们趁早赶路吧。”
岑青茗想的很好,得了便宜就别卖乖,能跑赶紧跑,但李元朗却是不同看法,将岑青茗劝住了。
官府的马都是有盖章和登记的,李元朗建议放了马匹,又道这车毂印痕既然他发现得了,保不齐那官府之中也有人能指出漏洞,岑青茗也担心兄弟们的安危,事既然都成一半了不能倒下最后一步。
岑青茗按李元朗的法子放了马匹,在附近藏匿了官粮。
一切忙完,他们找了个附近的村子重新蹲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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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岑青茗看向李元朗,把手里的饼递给他:“我怎么觉得你从运完粮以后倒是越发焦躁了?”
这是劫完官粮后的第三天,如李元朗所料,郑汪垚在发现赈灾粮真的丢了后,完全失控,各处要塞关卡以及车马商铺都被盘问的愈加森严。
他们在这呆了两天,已经有些进退两难了。
岑青茗倒想得开,反正粮在自己手里,多久都能呆得下去,能气死他们就更好,不过也明白李元朗的不安,安慰他道:“上次粮在他们手里,黑锅扣在自己头上你都那么冷静,这次你还担心什么,要我说,他们也不可能这样锁上我们一辈子,新风县的赈灾粮在郑汪垚手里丢了,齐丰肯定也得找他算账,让他们两个狗官斗也不错,保不齐那个在新风县剿匪的李谦也能被他们拖下手,到时候他们三条狗混斗,我们说不得还能看个热闹。”
说到最后,岑青茗都笑了起来。
李元朗也被她逗笑了,是被气的。
如果他不是那个李谦,按她的说法可能是会成真。
可惜他是。
李元朗嘴里咬着饼,嘴里随便敷衍道:“我没有担心,我就是在想,我们这样一直躲着得躲到什么时候。”
或者说,他该不该递出消息。
“哎,我有个主意。”岑青茗用胳膊撞了下李元朗,大概也是前两次李元朗的建议都十分中肯,现在岑青茗有事也会问他意见。
“你说,我们把赈灾粮自己给百姓分了怎么样?”岑青茗想得透彻:“反正这么多粮,我们也没法带走,但是老百姓却忍饥受饿,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你觉得怎么样?”
李元朗侧目:“你舍得?”
“我怎么不舍得了!”岑青茗振振有词:“你别看我抠,但我抠的都是花在刀尖上的东西,本来这些粮食也不是我的,当然更不是那狗官的,我将粮放出去,也不过是顺手的事,却能救活不少的人,大家都是苦命人,有些人宁可饿死都不愿做匪,但也有我爹那样受不了就聚众上山的,不过说来说去,也都是被鱼肉的底层人罢了。”
岑青茗笑了一下,那笑带着些许的苦涩又带着尽人事的畅意。
“我只是在想,这到底也是赈给新风县那的粮,你上次跟我去也看到了,那边有钱有权的,锦缎加身,餐食更不用说,一个酒楼甚至连餐位费都是普通农户一年的生计银钱,但那边的百姓却又多沦为街头乞儿被人驱赶,我心不忍,你看,是否有办法,将粮运到新风县而不被发现?”
岑青茗也知道这问题完全是难为李元朗了,若他有妙计,早就可以让他们不声不响把粮运上泰岳山而不被发现,现在甚至需要将这赈灾粮运进新风县去,根本属于无计可施。
“如果你是真的想做这件事的话,我是有法子将这粮送到新风县百姓手中。”李元朗看向她,眼神难得的严肃:“只是,之后却不好再反悔了。”
“我有什么可反悔的,只要你说得出,只要我做得到。”
李元朗摇头轻笑:“何必说的这么决绝,大当家,你和你家里人当真不一样。”
岑青茗不解:“我家里人?我娘?我跟我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啦。”
李元朗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吃着手里那块饼子。
岑青茗不爽,从他身后勒住他脖子,威胁道:“李元朗,我忍你很久了,我发现你这段时间,有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