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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旧手机坏了都会感到难过,何况是被顾昀迟视为珍贵回忆的全家福,温然完全体谅顾昀迟的心情,因此再一次向他道歉。
其实原本还有问题想问的,想问顾昀迟是不是真的因为讨厌他才把模型给他拆,又怕听到‘是’的答案——大概率也只会是这个答案,所以不问了。
还有那句‘第二次了’,到底是什么意思,第一次是哪次?
温然喝掉安神汤,去刷牙,然后上床睡觉。这个房间大而舒适,他没有关窗帘,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尽管手背和身体仍然疼痛,温然也觉得十分安逸,他闭上眼。
第二天温然起得很早,浑身疼得像挨过揍。校服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掉,整洁地装在袋子里,挂在门外。
温然换好衣服下楼,在保姆的带领下去吃早饭,吃好后走出客厅,林隅眠正在花园浇水,温然和他道谢,见花园外已经有几辆车在等,大概是顾家的,便询问自己现在是否可以离开。
“不等昀迟一起了?”
“不了,我一晚上没回家,怕家里人担心。”温然用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我想早点回去。”
“好,我跟他们说一声,回市区之后会先带你去做个检查,放心一点。”
“谢谢林叔叔。”
回客厅拿书包,恰巧碰上顾昀迟下楼,不清楚他有没有看到自己,温然匆匆跑出门。
到市区后温然直接被带去医院做检查,没有大碍,医生帮他换了纱布,配了一些药。
回到家,芳姨一见温然的手便心痛道:“今早问了太太才知道你们昨晚下山出了意外,怎么样,还有哪里受伤吗?”
“没有了,不是很痛的。”温然安慰她,“就是擦破点皮。”
“好好好,快回房间休息,午饭我给你多做点好吃的。”
“谢谢芳姨。”
没有手机很不方便,也收不到学校的通知,下午,温然用座机给陈舒茴打了个电话,问能不能给自己一点钱,买一个新手机。
“去杂物间找找,可能有旧手机。”陈舒茴那边人声嘈杂,很忙,“太新的手机给你也没什么用,以后再说。”
“好的。”温然没有异议地应道。
挂掉电话,他去杂物间翻了翻,确实翻到两个旧手机,选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年代不那么久远的,拿回房间,充电,装上电话卡。
才装上不到两分钟,温然就接到了339的电话,很着急:“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呢,我很担心!”
“手机摔坏了,刚找到一个旧手机用。”
“没事就好!昨天是不是很危险,你的手怎么样?”
“不是很严重,而且是左手,不太影响活动。”
“希望快点好起来。”339的语气变得有些忧伤,“这个家冷冰冰,小然,我想念你。”
温然问:“照片重新装好了吗?”
“已经装好了,你不要再为这件事担心,不是你的错。”
“我不知道。”温然低声说,“也许那天我没有去看,绳子就不会断了……虽然照片没有坏,但原来的相框也很有意义,他还在生气也是应该的。”
“你是说少爷还在生气吗?”
“是的吧,应该还没有消气。”
“说不定他只是……”339顿了顿,话题一转,“那你的腺体呢,还好吗?”
“还有点肿,再过几天就会好的,谢谢你的关心。”
“那就好呢,你好好休息,永远期待和你的见面!”
【羽翼不够丰满】
这个周末有一点无聊,新换的旧手机还不如之前那个,根本无法正常观看一节机械课程,卡到连温然都丧失耐心,只能自己画画图,看书写题。
顾家的司机按时来接他去医院换药,手背的伤口已经薄薄结起了痂,不再那么痛了。
温然现在隻盼望去学校,虽然上学的日子就像住院时一样单调,但住院是单调地痛苦着,而上学仅仅是单调,对他来说已经很值得珍惜,至少可以自由地喘气。
他的同桌是个oga,叫陶苏苏,漂亮而话痨,从温然第一天进班在位子上坐下后她的嘴几乎就没有停过,自来熟地拉着温然欣赏她精致的美甲、惊人的游戏等级、养在房间的球蟒和自家庄园里的袋鼠。
浓浓的充满生机的外向型活人气息,温然时常有些招架不住,像下水道里突然射进一道核爆强光,令阴沟老鼠无处遁形。
温然偶尔也会在学校里碰到陆赫扬,和一个看起来不太正经独自开朗的alpha走在一起,应该就是贺蔚。陆赫扬看到他时没什么反应,大概是根本不记得他这号人。
终于到了周一,温然一进班,陶苏苏就压低嗓子道:“你来看你来看!”指着他椅子上的两个包装盒,“我来的时候就放在这里了,笔记本电脑和手机,是有人在追你吗?”
温然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害怕,就好像那两样东西是他偷来的,呆滞地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都是最新款顶配,未拆封过,就这样随意地放在椅子上。
“天呐你的手怎么了?”陶苏苏才注意到温然左手缠着纱布,手臂上还有些淤青。
“摔了一跤,不严重。”温然说,“应该是放错了,我去找老师调监控看看。”
陶苏苏指着温然桌面左上角那块固定的银色铭牌,清晰黑字标注着姓名班级学号,问他:“说什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