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2)
芍药在男女之间,代表爱慕、倾心、两情不移。
下一秒。
少女将那束包装精美绝伦的重瓣芍药花用力砸在男人矜贵优雅的西装。
幽长静谧的古街,脆弱的花瓣随风飘落,更多是随着细密雨点一共坠落在潮湿的青石板,被碾成花泥。
第47章
巷子里,原本细密的小雨不知何时越来越大。
朝徊渡被砸了,并不生气,神色自若地让人把他惯常开的黑色宾利开过来,“既然不喜欢,下次送你别的。”
而后侧眸看向旁边撑伞过来的保镖,语调凉薄,“太太不喜欢,送去销毁了。”
檀灼上车的身影一顿,不喜欢就送去销毁。
她冷笑一声,“我也不喜欢你,你怎么不把自己销毁了?”
朝徊渡只微微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狼藉潮湿的芍药花束,冷白如玉的长指拂去溅在上面的泥泞,“若你真不喜欢,销毁也无妨。”
重点是,这好像不是随口哄她。
檀灼真觉得他有什么大病,明明不爱她,还总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你这么有钱,动不动就把几千万的跑车销毁,不如多做点慈善更有意义。”檀灼钻进车厢,懒得跟脑子里进了雨水的狗男人说话。
前排崔秘书恭敬地给她递了毛巾,顺势道:“太太,朝总每年在慈善上花的钱不计其数,其中包括医疗救助、儿童助学等等,捐赠给国家博物馆、各地博物馆的国宝级文物不计其数。”
“除此之外,还为寺庙佛像镀金身,修复壁画……”
檀灼擦着身上和发上的雨水,见也跟着坐进来的男人,偏过头:“跟我没关系。”
谁知道是不是有钱人的避税法则。
就朝徊渡这个无情冷血的脾性,是个大慈善家才怪。
他手里的花已经不见了,檀灼当扔进垃圾桶了。
她阴阳怪气:“朝总还挺有公德心。”
朝徊渡双手落在她蒙在头上的毛巾,檀灼眼波不自觉晃了下,而后如凝固住一般,看着他用自己用过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
朝徊渡本就骨相完美,沾了水珠不显狼狈,反而有种出水美人的即视感,潮湿的发丝被他随意拨弄在脑后,露出精致绝伦的正脸。
檀灼没什么好语调:“毛巾我用过了。”
朝徊渡薄唇轻启:“哦,朝某不但有公德心,还有环保心。”
“朝太太,不浪费,也是做公益。”
檀灼索性闭上眼,怕自己看久了,会失去这么多年的教养。
更重要的怀疑自己的审美,怎么看上这么个精神病重度患者。
因为雨水浸泡了的缘故,车厢内有些潮湿,白檀香裹挟着雨水气息,不再纯粹,让檀灼越发烦躁。
此时闭目养神,精致眉心也是紧紧拧着的,没有半点轻松。
朝徊渡看她还在滴水的发梢,重新取了干净毛巾,仔细认真地为她擦拭干净,又见少女仰靠在椅背上不舒服的姿势,顺其自然地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檀灼心累,不再管他。
额头抵着男人修劲有力的肩膀,呼吸间是熟悉幽凉的白檀香,告诫自己——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依赖他身上的白檀香。
从今晚开始,她要戒断。
晚上回去时,檀灼没有进主卧,而是去了她最开始住过、并改造过的卧室。
上千万的大床不香吗。。
以前没朝徊渡的时候,她也没见睡不好。
檀灼坐在床尾,许久没有住过人的房间内,还残留着淡淡的荔枝玫瑰香。
只是习惯了白檀香而已,跟上瘾的病人一样,她会戒断的。
朝徊渡站在房间门口,一直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丝丝缕缕的波动,他揉了揉眉梢:“檀灼,我们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檀灼眼睫撩起,看似平静地望着他。
朝徊渡:“你还在生气。”
檀灼:“我没生气。”
朝徊渡向来直接:“没生气为什么分居?”
檀灼歪着头,似乎有些累了,靠在床柱上:“因为对你身上的白檀香太依赖,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
“毕竟依赖一个人的香,不是长久之计。”
少女未尽的话,朝徊渡却清清楚楚,琥珀色的眼瞳沉郁几分。
清楚的认识到,他精心娇养的花,正试图逃离自己身边。
朝徊渡没有回主卧,而是扯散了领带,清冷面容上没有半分情绪,下楼离开了泰合邸。
次卧窗帘没关。
檀灼能看到楼下车灯亮起,几分钟后,光线越来越远。
他走了。
房间内,连朝徊渡方才停留那点零星淡香也逐渐消散,失去了白檀香的卧室内,陌生又冷寂。
檀灼第一次没有洗澡,便沿着床柱倒在床上,手背盖住眼睛,除了在影音室那晚被朝徊渡做到不自觉的哭之外,她再也没哭过。
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因为哭对于爱人的来说是武器,对不爱你的人来说是最没用的。
一定是吊灯太亮,刺得她眼睛都疼了。
半小时后,檀灼从床上坐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璀璨灯光下分外干净,唯独眼眶泛着浅绯色,微微红肿。
她语调冷静地让女佣换了床上用品,又让人把主卧自己的所有用品全部搬过来,并且把之前主卧改变的一切重新复原。
恢复了原本的黑白灰色调。
朝家的佣人效率很快。
檀灼泡完澡、吹干头发,全身护肤完毕出来后,便完成了所有更换。
一身湿气的少女出来时,浑身散发着浓郁清软的玫瑰香,懒洋洋地揉了揉眼尾,随即指着吊灯道:“明天上午把灯换了,这个太刺眼。”
管家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是。”
“主卧也整理好了,需要告诉先生吗?”
“他回来不就看到了。”
“算了,随你。”
檀灼倦怠地摆摆手,“我要睡了。”
管家轻轻关上门:“是。”
檀灼躺在干净又馥郁的被窝里,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雨水滴滴答答敲击着玻璃,像是一曲催眠乐章。
少女卷翘长睫慢慢搭下,看似睡着了。
鹿堇会馆,即便是下雨天,依旧璀璨夺目,客流量不减反增,这种天气喝酒聚会更有气氛。
黑色水晶桌上摆着不少烈酒,包括龙舌兰、伏特加还有威士忌,原本薄憬以为朝徊渡今天格外有兴致,打算调酒给他们喝。
然而他并没有这个想法。
朝徊渡难得没有系领带,只穿了件黑色衬衣,领口敞开,锁骨下侧经文刺青若隐若现,此时长指端着玻璃杯,不急不慢地吞咽酒水时,修长脖颈在灯光下,勾描出极具张力感的起伏。
随即倚进沙发,拿起私人手机翻看着邮箱里收藏的‘秘籍’,清隽眉心微微折起。
一边看,一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旁边薄憬与沈肆白对视一眼。
沈肆白试探着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初五。”
朝徊渡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空荡荡的酒杯,“初五怎么了?”
“每月初一到初十不喝酒不吃荤这个规矩你坚持了十几年,你说怎么了!”
薄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