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芥子须弥】(3 / 8)
不在乎,不管是他出于自尊还是回避,白露都想主动握紧他的手,等这个家伙学会更好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此刻她等到了。孟道生忽然意识到:也许就是因为确认了她的爱,确认了她不会离开,所以自己才不再总是争抢。
“我也知道,你爱我。”她笑得像只得逞的孩子,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口。
孟道生是个很擅长掩饰自己真心的人,狡猾而骄傲的狐狸先生往往喜欢给自己留出进退的余地。白露对他来说是那个例外——十八岁的那个夏天,她变成鼎盛的日光,变成乱序的心跳,变成汹涌的爱河,令他丢盔弃甲、目眩神迷。他迷恋她的馥郁和柔软,爱上那朵怦然盛开的花,想为她遮蔽烈日和风雨,想要未来的每一天都能陪他左右,于是他心甘情愿被磨去了骄傲,俯首称臣,和她建立了羁绊。
——好多年前,那一正一反两枚铜钱回答了什么问题来着
啊。不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是不是白露”之类的,而是“我是不是只能和别人共享她”来着。毕竟前者,孟道生从来没有怀疑过。
【交付】
林昼刚回到家,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于是放好了公文包,慢慢走过去。
窗外是繁盛的花树,一片春光里,白露穿一条漂亮的淡绿色裙子,在那里边哼歌边给自己刚出炉的甜品裱花,显然心情很愉快。
在和那些皮笑肉不笑的老油条打交道积攒的疲惫一扫而空,林昼情不自禁微笑着,从后面环上了她的腰:“白露。”
“啊,小昼。”白露被吓到,但很快反应过来,侧过脸去亲了亲他的脸,“对不起我没有听到你回来,所以没有迎接你。工作辛苦了哦。”
“没关系,露露。”林昼回吻了下她,“不管你在哪、我有没有第一时间见到你,想到你我都会很幸福。”
“嘴真甜呀。”白露笑他。
“真心话哦。”林昼轻笑。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拥着她看她做甜点。他身上还穿着工作西装,白露隐约闻到他身上沾染到的些许烟味——想必他应付那些人,心里难免疲惫。
“小昼,来尝尝这个。”白露将甜品分装好后,拿起一块饼干,“你不爱吃甜的,这些都是按你口味做的,没放什么糖。”
白露拿起小饼干递过去喂他,林昼微笑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饼干不大,一口不到的量。刚好够他张嘴时含住她的手指,用舌尖挑逗她的指尖。
白露脸爆红,触电般缩回了手。
说实话,都老夫老妻了,真不至于舔个手指就这样。
但今天她看了新闻。看到了电视上的林昼。
林昼的工作的保密要求比宋景行的还严,而且为了不被那些权力中心的人注意到,白露从来没有去过他的单位,连接送他上下班都鲜有。因此她只是知道他在哪个部门,并不清楚他的工作内容,对工作时的他更是一无所知。家世在那,能力也强,他升职很快,甚至开始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西装显得他身姿挺拔,像是一棵傲寒的松。这几年他越发成熟,儒雅的眉眼间多了些不怒自威的气质,看起来已经是很合格的上位者。
她怔怔地看着屏幕上的人:原来,外面的林昼是这样啊。
所以,林昼回到家,重新变成她的恋人的时候,这种微妙的反差,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
林昼有点猜出来她为什么害羞,存着心吊她胃口,贴着她的后背,就是不进行下一步。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耳朵,半勃的下身抵着她,渐生的情愫让她想到他们间那些难忘的夜晚。
白露的身体被快感浇灌得敏感,她不自觉地翘起一点臀瓣,蹭着他:“林昼”
环着她腰的那双手收紧了几分,林昼贴得更近,小幅度挺着腰顶她。
隔靴搔痒。
白露心痒痒,握着他的手腕,小声哀求:“想要嘛”
“好。”林昼吻了吻她的脸。
最开始,是约好了都不在这种开放式的公共场合和她做的。但这些年下来,几个人或多或少都趁着其他人不在的时候破过戒。
今天,正好只有他们两个在家。
林昼还没怎么开荤时候就喜欢和她玩情趣,现在他更是享受她欲求不满的样子。他把她抱到柜台上坐着,用开着最低档的跳蛋抵着她的阴蒂,慢慢把她的裙子上身褪到了腰间,拿起裱花器,笑着看着她:“露露,他们都有奶油,我也要。”
他一手托着她一边胸部,一手推了些奶油在她皮肤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哼了几声,林昼弯弯嘴角,低下头含着她的乳尖,舔舐着那一圈。白露咬着自己的手指,因为快感眯起了眼睛。
“多谢款待,露露的奶好甜呀。”林昼轻咬她的乳尖,“这颗小樱桃我也吃掉,可以吗?”
“不可以”白露红着脸往后坐了一点,“但、但可以吃别的地方。”
他当然懂她的意思。顺着掉落的奶油一点点吻下,移开跳蛋,蹲下身给她口交。白露很快就夹着他的头高潮了,林昼一点没给她休息时间,在她里面还在痉挛时就插了进去。
令人心满意足的尺寸。
“好舒服”白露搂着他的脖子,没料到他这就开始动,“等、等!”
她嗔怪地看他一眼,男人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容,胯部撞击的力度一点也没小。等她的情欲卷土重来,他就坏心眼地抽出来一点,用龟头磨着她凸起的那点。白露被激得身子都抖了抖,高潮后抓着他的手臂求饶:“我不行了!”
“露露。”他搂着她的腰,轻笑,“舒服吗?”
这两年,他渐渐不再“姐姐”“姐姐”的,渐渐开始叫她的名字。白露短暂恍惚了下:以前那个孩子气的、对她袒露自己任性的小昼,是真的变得成熟稳重了。
“在想什么?”林昼吻了吻她的唇。
“在想一个总是叫我‘姐姐’,面上温温柔柔,但心里很调皮的小孩。”白露含笑看他,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你见到他的话,务必叫他不要太辛苦。”
林昼愣了一下。
年岁渐长、心也安定后,他才明白他曾经定义为“爱”的行为本质上是一种任性的自私,并且对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他向她表明他的愧疚,而白露就如同她过去所做的那样,温柔地拥抱了他。
他对书籍和理论感兴趣,但他其实并不信宗教。但林昼认为如果白露也是一种信仰,那他一定是被赐福的虔诚教徒。
她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果白露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一定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烂人吧。
时间流逝,林昼逐渐步入权力的中心,见识到政治斗争的风起云涌,了解到权与利是如何构建了当今的世界,他很好笑地发现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不过是同样疲惫地扮演着“成年人”的角色,在草台班子上扮猪吃老虎。他依旧憎恶那些尔虞我诈,但就像他从白露那里学到的第一课那样——“别抱怨,去改变”——他会用好权利的双刃剑,为他理想的世界开辟道路,为他们来之不易的家遮蔽窥视与恶意。这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
林昼学会忍耐、学会保护好自己的底线和纯粹的心,看似已经不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但他心知肚明——他远比其他人幸运,他的天真和任性,早已经安放在白露这里,被她爱怜地接纳着。
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家里,在她的身边,他可以毫无保留、交付以最真实的自己。
“姐姐,他就在这里。”林昼摸到她的手指,微笑着和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