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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能想到给他打这通电话,这个念头之外的所有在那一刻是空白。
&esp;&esp;如果是以前的厉成锋,她习惯了在事情发生前就会担心他丢下很重要的工作率先去处理她的事,郑清昱会觉得这是一种负担,因为她无法给他同样的反馈。
&esp;&esp;但顾及到这一层,是陈嘉效在送老郑安全回到南苑后告诉她他今晚有其他事要忙不能接她,还有在她连续打了两通电话给他都无人接听之后。
&esp;&esp;郑清昱也意识到,在明确知道他有事之后,她还是想在抵达这座城市的第一时间告诉他,自己下飞机了。
&esp;&esp;陈嘉效扣住她脑袋,自己低头吻了吻她眼睛,温度是灼人的,郑清昱心颤了颤。
&esp;&esp;“你东西呢?”
&esp;&esp;“嗯?”郑清昱懵懵懂懂看了他一眼,陈嘉效被酒泡过的嗓音柔和,目光镀有一层不长眼但赤裸的欲望,“我想请郑老师收留我一晚。”
&esp;&esp;郑清昱出来是为了买瓶可乐,她突然想喝,蔡蝶却只看到她送男同事出门,一回家看她可乐也没买,更是心花怒放,拉她手不放问东问西。
&esp;&esp;老郑在沙发置若罔闻地看电视,等蔡蝶口气一变,才不经意瞥了眼郑清昱。
&esp;&esp;“都几点了还回月亮湾?”
&esp;&esp;瞬间把可以作为新女婿的潜在目标抛之脑后。
&esp;&esp;郑清昱走后,蔡蝶立马挤到老郑身边,“刚才那小李,我看着不错。”
&esp;&esp;“什么不错。”老郑不太自然喝了口茶,眉头皱得老深,假装没听懂。
&esp;&esp;蔡蝶洋洋得意,“你女儿当年刚进医院就一堆年轻医生献殷勤,现在她恢复单身了,不用猜就知道有多少人上杆子围过来,小李只是冰山一角,而且我看他俩有戏,小李人挺好的,反正我满意,医二代,人又高又帅,还懂礼貌。最重要的是,真真什么时候带过同事回家吃饭?这小李我们都见过几回了?”
&esp;&esp;“哪能是真真主动带的啊,第一回是真真在医院低血糖,他给送回家,我们就把人留下来吃了顿饭,这回也是他送真真回家,刚好让你给碰着了。”
&esp;&esp;蔡蝶白他一眼,又觉得好笑,这老头现在比戒备厉成锋的时候还要谨慎,“欸,那你&esp;真打算一辈子把女儿留在身边了?”
&esp;&esp;“我倒是想……”老郑在心底嘀咕,立马又想起了陈嘉效。他的沉默似乎就是答案,蔡蝶拍拍他肩头,迭起衣服,安抚的语气:“我也就说一说,我现在想明白了,让真真自己拿决定吧,感情这事谁好说呢?她现在看起来没什么想法,万一哪天就遇到对的人了,这命运躲都躲不过去。”
&esp;&esp;老郑看她片刻,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了,觉得郑清昱不告诉家里她和陈嘉效是有道理的。
&esp;&esp;陈嘉效告诉他,他和郑清昱是大学校友,十几年前就认识,只不过俩人现在才走到了一起,愿意共同尝试开启一段全新和未知的体验。
&esp;&esp;这就是蔡蝶口中的命运吗?
&esp;&esp;也许,郑清昱同样也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esp;&esp;回月亮湾的路上,车厢一直很沉默,郑清昱以为陈嘉效睡着了,直到手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她扭头对上他一双在暗色里格外亮的眼。
&esp;&esp;“其实我今晚是去庆功宴了,本来想告诉你的。”现在陈嘉效有点庆幸她没有提前知道,不然也许他就接不到她那通承载全部信任的电话了。
&esp;&esp;就连今晚这样的情况,她都可以真的完全不打扰他。
&esp;&esp;“我知道。”
&esp;&esp;陈嘉效觉得今晚一直是他在不断的震惊中颠簸,郑清昱睫毛不着痕迹一垂,说:“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的确没看到,是在高铁上我翻看聊天记录,发现你告诉过我庆功宴提前到今晚了。所以你没接电话,情有可原,我真的没有生气。反倒是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时候还给你打电话让你去帮我爸,就是忽视了你的消息。”
&esp;&esp;她轻轻咬了下嘴唇,有点像做错事的小朋友,心虚不多,只是想观察眼前人的态度,眼珠一转,“但我的确一开始没看到,你会怪我吗?”
&esp;&esp;陈嘉效脸上没什么情绪,过分冷静,忽然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揉挲她薄薄的肩头,嘴唇贴着她额角,喷出的热气有点烫又有点凉。
&esp;&esp;“实话吗?我的确有些失落,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够幸运了。”
&esp;&esp;郑清昱斜靠在他肩膀上,怔怔望着窗外不停掠过的五光十色,是一盏盏走马灯从心头割过去,留下了一道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esp;&esp;周尽霖,我是幸运的吗?
&esp;&esp;她在心里问,知道那个人给不了他答案了,但郑清昱想,他也会希望看到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还会有爱的能力。
&esp;&esp;那次从同学会回来被他照顾一夜,第二天天没亮,郑清昱一个人开车去了墓园。
&esp;&esp;周尽霖连残骸都没有留下,他父母又不在国内生活了,在这片土地上,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连个归宿都没有。郑清昱从滨城回来第一年就购置了一块墓地,墓碑上用的是他参赛证那张照片,只不过变成黑白的了,掩埋的只有一件他的外套。
&esp;&esp;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一整晚都在街头流浪,在下场雨气温就低迷的时节,郑清昱却闹着吃冰激凌。
&esp;&esp;那个时候,青春期少女心思敏感,情绪跌宕起伏,郑清昱把所有脾气都撒在最亲近会无条件包容她的人身上。有意又无意。
&esp;&esp;她恨死周尽霖的冷静沉着,难受又阴暗地认为这是因为他什么都拥有了所以才会拥有四平八稳的心态,他这么耀眼、永远遥遥领先,就连心爱的女孩子,也爱他爱得要死。
&esp;&esp;那种时候,郑清昱会有点后悔几个月前答应了他的表白。她总害怕得到之后再失去,那种感受比这样东西从未真正属于她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esp;&esp;如果是十七岁之后的郑清昱,和另一半发生争执之后她甚至都不会记得两人是因为什么吵的,因为有些时候发生摩擦太容易,不过是一些很小的争执。
&esp;&esp;但过去十几年,郑清昱依旧记得那天晚上,她向周尽霖每一个发难点。
&esp;&esp;她最喜欢吃的冰激凌售空了,周尽霖就买了两个也是她喜欢的种类。郑清昱期中考砸了,可从见面开始,周尽霖没有一点过问她学习方面的意思,她并非觉得他不关心自己,让她暴躁的,反而是在他眼中她似乎也可以很轻松的和他一样登峰造极,永远不会出错,所以他说去英国就英国,上世界名校,轻轻松松拉开一段距离,好像笃定她能毫不费力地跟上。
&esp;&esp;所以她炸毛了。
&esp;&esp;冷着脸说这两个冰激凌她一个都不想吃,问他为什么多买几个让她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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