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嫔 第149节(2 / 2)
阿蘅,我哥哥回来了,他给我带了好多漂亮珠子。”
她平常得了好东西都会跟昭蘅分享,以为她看到这些漂亮的珠子定然也很高兴,可没想到昭蘅只是瞥了眼,就慢吞吞地“哦”了句。
“我分你一半。”魏晚玉大方地说。
李文简扎的头发有些紧,昭蘅抬手扯了扯,将头绳拉松了些许,摇头说:“我不要。”
“为什么?”魏晚玉将捧着刚玉的手往前送了送,有些失望地问,“你不喜欢吗?”
昭蘅的眼睛瞥了过去,刚玉珠子很漂亮,浑身通透如琉璃,又比琉璃更炫目,她抿了抿唇说,“喜欢珠子,我不喜欢你哥哥。”
“我哥哥怎么了?”魏晚玉圆滚滚的脸垮了起来,哥哥回家刚放了东西就过来找书琅哥哥了,怎么招到阿蘅的?
昭蘅便把魏湛破窗而入把李文简打趴下的事情说了,瘪着嘴跟魏晚玉抱怨:“他打书琅哥哥。”
魏晚玉把珠子揣回怀里,抱着昭蘅的胳膊解释,说魏湛和李文简凑在一起经常练拳脚,有时候哥哥把书琅哥哥打趴下,有时候书琅哥哥把哥哥打趴下,打完之后他们还是好朋友。
大人们都说他们这是练拳脚。
“他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魏晚玉抬头看了昭蘅一眼,生怕她因为哥哥的事情迁怒自己,不带自己一起种地。
她前天刚种了一行甜瓜,还没发芽呢。
仆从进进出出收拾屋内的狼藉,魏湛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洒金纸。四月暖阳从窗棂洒到他身上,他却感受不到半点温度似的,双手有些颤抖。
他抬起眼,见李文简穿着一身山岚色圆领长袍,因为刚才跟他的那番打斗露出一小截朱红的中衣衣领,那双温和的眼正注视着他的匪夷所思。
他起身走到他面前去,将那张纸递还给他,神情不可避免地有几分凝重。
“就因为这,你专门来信,让我把照烨支走?”
阳光照得正盛,李文简捧着凉茶,垂下眼,纤长的羽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深浓的阴翳,让他本就苍白的肌肤显出几分病弱。
“无忧太子历来信任太子妃,他们那样的情意,说废黜就废黜了。难道不奇怪吗?王照是太子妃表兄,我猜,他带太子妃和太子遗孤南下,在途中不知遭遇了什么事,又折回京城,暗中经营会贤山庄和这么多的产业。”
“无忧太子死后,大魏朝已经是日薄西山,他们知道无力回天,所以,暗中蛰伏在京城,静待时机?”魏湛伸手推开半开的窗棂,听到李文简提起无忧太子,他抬头望了一眼点缀着浮云的长空,“照烨回京那年,恰逢无忧太子废黜太子妃……的确是太巧了……”
这些年,梁大人为了筹措军粮,常年在外奔波,几乎不在京城之中,照烨大部分时间与他们同吃同住,那份情意虽不是亲兄弟,却已胜过亲兄弟。
“王照自恃聪明,把这么一把刀插到我们身边。他年事成之后,他定会将刀锋对准我们。”李文简的视线垂落在茶炉冒出的缕缕热烟上,他双手轻攥成拳,浮光在他眼底跳跃,“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哪怕半分。”
魏湛陡然知道这个消息,脑子里仍是一团浆糊,听到他这话并未往心上去,只皱着眉仍望着长空:“我跟安大人会去查。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是无忧太子遗孤,如果他杀了真正的梁星延,你打算怎么办?”
日光底下,浓睫落了一片浅淡的阴影在李文简的眼睑下,他抿了抿唇,最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会杀了他。”魏湛声音哽了一下,“你的手不能沾血,我做你的刀。”
魏湛洞悉他眼底的犹豫,只说了一声,便转身往门外走去。飞花被春风吹散,在空中浮浮沉沉,转瞬落满庭院。
这日天不大好,黑云堆在天际黑沉沉的,灰翳的院子跟草木灰一个颜色。
昭蘅坐在书案后写字,因为有心事,写了两个字就心不在焉地停下笔,双手托腮看向院子里。
天上像是氤氲着一场蓄势待发的大雨,盈雀正忙着将院子里的兰花搬到廊下躲避风雨。
正忙碌着,春喜从外面小跑进来。
“春喜。”盈雀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红肿的眼睛上,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哭过?”
春喜眼睫轻颤,声音带着哭腔:“我刚回家看了我的阿兄,他还没有好全,我看着伤感,就哭了一场。”
盈雀怕打搅昭蘅,将春喜拉到廊下,压低了声音跟她说话。
昭蘅注意到她们的动作,好奇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极力伸长脑袋贴在窗户上听她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