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ClairdeLue(4)(4 / 13)
的班机,但能够直接从阿姆斯特丹转机,不需要特地开三个多小时的车到柏林机场搭机。
而四个月前尹浩赴德国出差则是为了柏林航空分割的事,当时日曜航空因为成功争取与汉莎航空的合作机会,成功cha旗德国廉航市场,消息传回台湾就登上各大媒t版面。
如果她的推测是对的,那麽??
宋茜掐紧手机,指节逐渐泛白,「後来有任何人去协助处理後续的手续吗?」
「有的,警方从尹先生的通话纪录中发现,车祸发生前他正在与他的兄弟通话,透过通联纪录找到了他。」
brother?
「兄弟?是哥哥还是弟弟?」
「这??」电话那头的员警一时语塞。「抱歉,nv士,我不太清楚。」
宋茜没放弃,换了个方式问:「那天去的那个男人,他会说德文吗?」
「是,他会说德文,而且说得十分流利,看起来是已经在德国长住一段时间的人。」
是她猜的那样。
宋茜潦草地和对方道了谢,匆匆挂断电话,整个人踉跄地失重跌坐在床上,思绪被烽火炸成了满目疮痍,眼里是破碎不成形的泪光片片。
难怪。
难怪她会觉得尹浩变了。
难怪他会开始愿意陪她吃饭,难怪他愿意在假日陪他练琴,难怪他会记得她每一场演出的日期,难怪他愿意ch0u空出席有她参与的慈善演奏会。
难怪她偶尔会在他的笑容里看见尹洵的影子。
他明明会下厨,却为了骗过她,由着她把厨房弄得一团乱,认命吃难以下咽的食物。
他明明看得懂乐谱,却为了骗过她,在每一次ch0u考时故意答错,假装得花几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多记住一两个符号。
她甚至还为此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地把分开说出口,庆幸还能重新来过。
她怎麽可以这麽傻?
她怎麽会让一个男人骗了自己这麽久却什麽也没发现?
而这个男人甚至连骗着她的时候,都还在为她想,怕她起疑所以每一步的改变都走得缓慢,怕她起疑所以连看见她为他哭得伤心yu绝的时候都还是选择沉默。
他从来就不认为她的喜欢是真的,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重要的。
重要的只有尹浩,她喜欢的也只有尹浩。
所以这阵子,他从不曾主动牵她的手,不曾主动拥抱她,不曾伴着她入睡。
因为他不是尹浩。
他不能做那些他认为只有尹浩才有资格做的事情。
在变成尹浩以後,他还是不说喜欢她,甚至不敢主动走近她。
我既不能醒,也不想醒。
因为在梦里要b清醒时幸福得多。
日曜航空才刚与汉莎航签订合作协议,就不巧碰上德国公务员工会发起警告x罢工,众多航警与消防员都在罢工开始後离开机场,法兰克福、柏林、慕尼黑、科隆等几个重要国际机场陷入瘫痪,导致未来三天汉莎航空及旗下子公司有将近八百个航班取消,影响巨大。
为与汉莎航空及德国航空局保持联系,尹洵只得配合德方时间在深夜进行跨国对谈,同时他也挂心宋茜的身t状况,连续几日都在会议结束後驱车返家,向医生确认过後又返回公司。
公事上的挑战接踵而至,棘手且难解,他不能做错任何一个决策,不人出任何一点差池,否则就会毁了尹浩完美的形象。
作为尹浩,他孤立无援。
巨大的压力让他变得焦躁,他开始像过去写不出曲子时一样,不自觉地把玩随手可得的物品,有时是办公桌上的摆饰,有时则拆下袖扣反覆扣合,而当焦虑感遽升时,他会开始转笔,若笔杆意外落出掌控,他会直接把笔折断,在同笔筒中ch0u出新的,接续相同的轮回。
这些无意间的举动让吕彦良百思不得其解。
跟在副总身边足足七年之久,过去当面临压力时他确实也会有些习惯动作,但更多时候他会直接把无法排解的躁虑发泄在底下的员工上头。
举凡把他们送上的报告批得一无是处,或是将他们提出的计画嫌得分文不值,都是常有的事,部门里的同仁对他的迁怒也早已司空见惯,身为特助的吕彦良尤为如此。
然而,在遭遇空前危机的此时此刻,副总却是一次脾气都没发,而是独自关在办公室里思索解套的方法。
但最令吕彦良不解的是,签名或用餐时都使用惯用手的副总,在下意识地做这些小动作时却全是用左手,甚至连转笔的动作都熟练地像个左撇子。
「吕特助,你打算在那站多久?」
听闻,吕彦良背脊一颤,立刻挺直腰杆,连忙上前送上签呈。
「副总,这是上星期您去香港出差的餐旅费核销公文,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签完名之後就能交给秘书跑核销流程了。」
这种危急时刻拿餐旅费核销公文出来搅和,副总总该发火了吧?
尹洵只分了半边耳朵去听,餐旅费三字入耳後,他眼也没掀,伸手拿过摆在手边的钢笔,迅速在上头落款尹浩二字,连句话也没说。
「??」
预想要被轰出门的场景没上演,做了十五分钟的心理准备也没派上用场。
吕彦良那是一个不可置信。
而且,而且。
副总刚才是用左手签名对吧?
吕彦良默默把公文拿了回来,仔细一看,墨迹与先前毫无二致。
「还有其他事吗?」余光见桌前的男人一直没走,尹洵启唇,还是没有抬眼。
「副总,您是左??」吕彦良才想问,身後却传来敲门声,而後是秘书深怕打扰而显得格外低微的报告声:「副总,宋小姐来了。」
听闻,男人终於将视线自萤幕上移开,一看见门口的nv人,紧锁的眉宇拧得更深。
「准备热茶过来。」他自座位上起身,同时向秘书交代,又瞟了办公桌前的吕彦良一眼,「还有什麽公文要我签的?」
「报告副总,没有了。」感受他眼里透出寒意,吕彦良竟莫名倍感亲切。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麽?」男人平声质问,分神看了一眼萤幕右上角的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告诉外面那些人,下班了。」
呃?这种水深火热之际,副总却叫大家下班?没毛病?
吕彦良愣了眼,迟疑地应声:「??是。」
「你也下班。」
「但副总,您不是还要加班吗?」老板要加班,特助哪有下班的道理?
「所以待会九点的时候,你要替我和ueller副主席开会吗?」
「呃。」吕彦良登时语塞,赶忙低下失态的目光,「??报吿副总,您才是副总。」
男人按着太yanx,躁意横生,「那你还留在这做什麽?」
吕彦良尴尬地杵着,心想就再坚持一下吧,再坚持一下,就能等到副总对他发火,咆哮着把他轰出办公室大门,让一切都像以前一样。
见他还是没打算要走,尹洵叹了口气,「吕特助,如果你真的不想下班的话,就去替我泡杯咖啡吧。」随意找了件事打发,迳自迈步往门口走去。
留在原地的吕彦良不得不承认,坚持了这麽久还是没被轰出去,他好失望。
「茜茜,怎麽来了?」
男人g着唇,语声温润,笑意之下却是持续多日却没向任何人提起的间歇x昏眩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