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1 / 1)
“对不起安然……我有点激动,把你的生日搞砸了。”
锦安然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回答道:“不怪你,奶奶在厨房里的时候就看到了我的戒指,我忘记提醒你要摘下来了,只能怪我准备工作做的不好。”
可是就算做好了准备工作,她也没有勇气去告诉两位老人她们的关系。
这本来就是乱套的,不被认可的。
女人怎么可以爱上女人呢?
酒精开始在血液里挥发,苏以冬隻觉得自己身体渐渐变热,乡下已经有人家在放烟花,绚烂的火光在空中绽开,流光溢彩照亮照片也空,锦安然也看到了苏以冬那红彤彤的脸。
她站起身,踮起脚尖,在苏以冬的唇上轻点了一下,感受到了酒精的浓度。
锦安然牵起苏以冬的手,在喧闹的烟火中对她说说:“再陪我走走吧,吹吹风,散散心。”
一村之外还是隔着一村,一束烟花后还有一束烟花,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在绚丽的背景下,沉默着走了好久好久。
走到一条小湖边,两人准备过桥,桥窄窄的,却刚好两人一前一后。
“安然。”
苏以冬几乎是被锦安然引导着前进,却在桥中央,拽停了锦安然。
锦安然停了下来,却没有看她。
“安然。”
她又在念着锦安然的名字。
“安然,你理理我吖~”
借着酒劲,摆着锦安然的小手,衝她撒娇。
烟花的喧嚣停了下来,世界又恢復了黯淡与静谧,在浅浅的晚风中,苏以冬听到了刺耳的啜泣声。
锦安然一直都没有回头,害怕苏以冬看见自己哭,可是她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
没有撕心裂肺,却仍然让苏以冬感觉万分痛苦,她立马上前抱住锦安然,着急忙慌地给她抹眼泪。
“别哭了,安然,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嘛?你看看我,我一直都在啊,我一直都很爱你,就算别人不承认,但你还有我吖?”
带了点酒气的安慰听起来反而有些胡言乱语,锦安然抽了抽鼻子,对她说:
“苏以冬,我最近做梦总是会梦到你。
“梦见了你穿着洁白的婚纱,身上却被捆着麻绳粗暴的捆住,动弹不得。
“你嘴里说不出话,因为嘴里紧紧咬着白色的玫瑰花,像是抑郁的童话。
“我负担太重了,我没法像你一样……彻底抛去一些事情,我是胆小鬼,我是废物,我自卑,我无能,我只是一味地依靠着你,躲在你的身后,可是在你遇到问题时,我根本没有办法帮你解决任何事情!
“苏以冬,”锦安然情绪渐渐激动,抬眼望她,“你告诉我,这叫爱吗?这份爱……纯粹吗?”
苏以冬明白,锦安然一直都在为自己在这段感情中的关系耿耿于怀,她害怕这段突如其来的幸福会突然溜走,心里没有安全感,心里没有归属感,就连自己最亲的人都对她们的关系感到厌恶与愤怒,这让她更加崩溃。
奶奶的昏倒,成了压倒锦安然的手最后一根稻草。
她俯下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锦安然的身上,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温柔地回应她:
“很久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了,爱并不需要你与众不同,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
“人类不会讚美锦鲤是幸运的,人类只会讚美获得了锦鲤而变得幸运,所需要的应该是在追求一个过程,而并非结果。
“我们的爱不需要被世俗定义,我们的爱独一无二。
“至于你一直都担心我们的关系是否对等,其实你早就知道,你如何拯救了我,而代价你早就付清了,现在应该是轮到我来报恩才对。
“安然,容易得到的东西我不太会当回事,所以我很庆幸没有那么容易得到你。”
我曾无数次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我会对你如此珍惜。
苏以冬从内衬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下跪。
既然你渴望着归属感,既然你渴望着一直能留在我的身边,那我也会实现你的一切愿望。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非你不可。
“安然,请你原谅我瞒着你那么久,也请你原谅我现在的冒昧。
“我希望我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能做出一件让我八十多岁都能开心的事,所以我决定向你求婚。”
丝绒盒子缓缓抬起。
安静地躺着两枚镶着小钻的铂金戒指。
锦安然捂着嘴巴,瞳孔颤抖着,吃惊到不可思议。那是她当时在锦长街想要的戒指。
苏以冬一直都跟着她,一直都会想着她,从未离开,从未忘记。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的爱人,我再也不会让你羡慕任何人了。
爱人如硝酸,我对你的记忆就刻在身体上。
灼烫,热烈,我无法忘却,我心如狂潮。
新的泪水又涓涓涌出,锦安然却感受到的是幸福洋溢。
月光兑着柔和的风,在两人的指缝中翩翩而过。
恍惚间,苏以冬十年前稚嫩却又倔强的脸又浮现在模糊的泪花中。
——“我叫锦安然,锦上添花的锦,安然自得的安然,姐姐你叫什么呀?”
——“我叫……苏以冬。”
她们的命运从那时候打下烙印,即便分离,却注定又要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