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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哀求,哀求李信昀体谅和宽容他的渴求;又更像是威逼,威逼李信昀坦诚和面对他的欲望。
而最可怕的是,李信昀不能够做出从前那样坦然的拒绝。李信昀并不恐慌于谌泓渟欲望,令他恐慌的是自己的欲望。
李信昀按住了谌泓渟要触碰到最令他羞耻的地方的手,哑着嗓子,声音微微发抖说:别你还得去公司吧。
谌泓渟声音里带着笑意:迟到是老板的特权。他的手臂将李信昀贴得更紧一些,凭借力气上的优势将李信昀的阻拦轻松化解,他握着李信昀的手,一起触碰到李信昀难以示人的羞耻的欲望。他安抚地吻李信昀红透的耳根,说道:不会怎样的,只用手,好吗?
于是最后谌泓渟用手帮李信昀解决了清晨的烦恼。他的胸膛紧贴着李信昀的脊背,将李信昀紧紧拥在自己怀中,仿佛要将李信昀整个人压到自己的胸膛、自己的心脏之中一般。李信昀身前是谌泓渟比起自己身上过于燥热的温度显得微冷的手,身后是谌泓渟顶在自己身下热得惊人的欲望。他进退两难,无路可逃。在谌泓渟低沉而诱惑的阿昀的声音呼唤之中,最后他的脑海之中一切沉重的思虑全部都成了轻飘飘的云雾,他置身云雾之中,沉溺难醒。
等李信昀最后迷迷糊糊地带着腿间轻微的红肿去浴室冲洗,水流冲散了身体上暧昧的黏腻,也冲散了他情热时候脑子里的一片云雾,他才想到,谌泓渟是个骗子,明明说的只用手。
但是这种羞耻的事情,李信昀又并没有脸面就这种事情和谌泓渟指责他的违约。而谌泓渟浑然不觉自己违约,他等李信昀清洗完出来,便说:去吃早饭吧。
一起吃早饭已经很是寻常,只要不是太忙,谌泓渟每天都会在家中和李信昀一起吃早饭。早饭间谌泓渟还接了几个电话,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
谌泓渟用完早餐就去换好了衣服,他换好了一身整齐的西装,又是浑然看不出来一点,李信昀吃饭吃得慢,谌泓渟换完衣服下了楼来的时候,李信昀还坐在餐桌旁喝粥,谌泓渟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大步朝李信昀走过来,他走到李信昀的身边,李信昀停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他,谌泓渟则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动作熟稔,仿佛已经做过许多次了,他吻完之后和李信昀很自然地告别:我去上班了,晚上见。
像所有寻常的爱侣。
一切都太寻常了,寻常得似乎他的生活本就应该如此,仿佛是李信昀此前的人生只是一场梦,而今的一切才是他真实的生活。
似幻
李信昀的生活便渐渐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花店的工作他渐渐地越来越熟悉,大部分事情都不再需要晓叶帮忙,哪怕偶尔晓叶请假,他独自一人也已经能够应付;谌泓渟作为诚丰集团的掌权人,工作很忙碌,但是除非出差或者有额外的应酬,每天都会坚持尽早下班,尽量地来花店接李信昀一道回去李信昀的生活处于一种近乎是诡异的平静和规律之中,平静得像是李信昀恍然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已经成为了容昀更准确地说,李信昀的灵魂好像已经在这日常之中,真的变作了容昀。
李信昀余下的人生,已经似乎毫无疑问地要抛弃李信昀的灵魂,作为容昀生存下去了。不同于最开始他对于容昀这一陌生身份的抗拒和疑心想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之中去的渴望,他对现在的身份竟有了一种安之如怡的心态,对于这种未来,他竟然产生了一种这样也好,反正总归是回不去了的认命了的心态。
但李信昀心底其实又很清楚,他并不是真的认命,他是掉入了名为谌泓渟的诱惑之中不能自拔。
大概是他精神有点太恍惚了,修剪花枝的时候走了神,一不小心竟然被剪刀一下子戳到了手指,疼痛令李信昀下意识甩掉剪刀轻呼一声,一旁的晓叶听见,急忙问:容先生,您没事吧?
修剪花枝的剪刀很是锋利,直接将李信昀左手的无名指被划出很长一条口子,血液一下子涌了出来。李信昀按住了受伤的手指,但是血迹依然不断从伤处蔓延出来,一下子染红了他的指尖,血迹顺着手指落在桌上白色的花朵上,看起来非常凄艳和可怖,晓叶既惊诧又担心,她急忙去柜台里翻找止血的东西,店里倒是备有创可贴,但是于李信昀的伤口状况来看太不够用,她只好先剪了一节用来装饰花束的柔软的缎带来匆匆先将李信昀的手指包起来。
手指上钻心的疼痛令李信昀嘴唇有点发白,他和晓叶道歉:对不起,都怪我太粗心了。
晓叶说:好了,你一个受伤的人还是先想想伤吧,她先给李信昀简单地缠好,又说道,前面街上有家诊所,店里没有纱布和绷带,只能先这样,你得去诊所叫人帮忙重新包扎一下伤口,而且这个伤口最好要打一针破伤风我陪你去吧。
李信昀觉得很是抱歉,给晓叶带来了麻烦,最後他坚持没有让晓叶陪自己,说自己一个人去诊所也可以。在花店这么长时间了,他也对周边情况熟悉了许多,诊所他也能够找到,晓叶虽然担心,但刚好店里来了客人,她也只好作罢,嘱咐李信昀一定要小心,处理好伤口回去休息,店里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