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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茹贝齿咬住下唇,眼珠子都要红了:“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这一辈子都要被她踩,永远出不了头了,你满意了么! ”
“妹妹怎么这么说?”温瑜讶异,“这才哪儿到哪儿,也不是不能啊。”
温茹一顿:“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皇子又不只三皇子一个。”温瑜慢声道,“我知你不愿嫁给薛家那个,他虽喜欢你,会说话,知道讨你开心,总归身份低了些,还更顾家,看妹妹比你还重要——”
温茹想起这事就烦:“大哥快别说了,我想起他妹妹就想吐,还不喜欢我,当我喜欢她家了!”
温瑜唇角微扬:“薛家是不行,但薛家追随的人……”
温茹眼睛倏的睁大:“你说二皇子?你想让我与人做妾?”
“皇子的女眷,怎么能是妾呢?”温瑜循循善诱,“若有朝一日能往上走一步,府里女眷……那个位置也是可以争一争的。”
温茹心臟剧烈跳动。
对啊,一般人家的妾,一辈子都是妾,永远不可能扶起来,但若入了皇家,丈夫成了皇帝,皇上后宫妃嫔,争的都是皇宠,哪有什么妾不妾的,历史上的皇后,难道都是原配嫡妻?被给了脸面身份扶起来的多的是,若能一举得男,生几个皇子,皇子再有出息,那自己岂不是——
温茹激动的都不敢再想。
温瑜:“就算暂时不想将来,隻谈眼下,长者为尊,妹妹是不是还压在别人头上?”
对啊,那贱女人只是三皇子的妾,她若进了二皇子府,三皇子见了都得称声小嫂子,那贱女人敢对她不敬,叫外人瞧到了,三皇子都得治她!
还有府里,若她真的入了皇家,谁敢不尊敬,谁敢不帮扶……
温茹呼吸越来越急促:“哪有这么好的事,便是我不介意为妾,二皇子也未必会青睐于我,他都没怎么见过我,二房还拿捏着我的婚事——”
“这不是还有兄长?”温瑜一脸温柔的看过来,“阿茹,你我陪伴多年,你不该忘了,你有哥哥的。”
温茹怔住:“你……要帮我?”
温瑜:“总不能看着你自苦。”
温茹:“那……你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么?”
“倒也没什么,你的事,若你点了头,为兄自会一切都帮你料理好,”温瑜道,“只是此事不能叫母亲知道,她定是不同意,最近管我也管的严,若妹妹能周旋一二,让她别再那么关注我,我做起事来,会更加便宜。”
夏日燥热的风里,兄妹俩很快达成了协议。
……
温阮却并没有很快回来,本来是打算找到冯姑子,事情处理好就走,但娘娘教的事牵扯很多,且真就如他预想到最坏的结果,泗州不过是一个分支据点,捣毁了也不能彻底打击,还有更多的事要做,更长的路要走,杨肃贪官的案子,总也得把证据线索收集齐全再办,还有其它杂七杂八的事,益松雪忙的脚打后脑杓,邾晏也好几日不见人影。
暂时回不去……可太好了!温阮本就牵挂泗州的事,从商铺到农田,天天很多事要忙,要归纳,要整理,他恨不得不走了,中间因为下雨,心臟疼了两天,他都没叫邾晏知道。反正他这病犯起来虽有规律,也没规律,有时重一点,有时轻一点,这回就没怎么遭罪。
后来邾晏回来了,不忙了,他仍然不想走,因为七月十五都过了,第一波抢收开始了啊!他既然在这,总得看一看粮食产量吧!
总之各种事耽误,行程一直没确定好,直到七月将完,京城里来信催,说婚期将至,新人不在怎么行,温阮才不得不和邾晏一起回京。
安排的仍然是快船,行水路,两三天就能到京城。
“殿下似乎晒不黑?”
船行水上,温阮看着邾晏,感觉有一点陌生,好像很久没见了……自那夜酒后,他们就很少有时间独处。
他太忙,地里,商行,漕帮,还有霍家将要办喜事,他总在到处跑,时常上午在一处,中午就去了别处,下午再去找定然找不着人,晚上在哪里睡就更不一定了,这里是泗州,他简直可以四海为家,在哪儿忙完直接在哪儿睡,很少回邾晏置的那个宅子。
回了,邾晏也不一定在。
哪怕能碰到,说几句话,又会匆匆离开,分别去做自己的事。
两个人是真的都在忙,并非假装不想见面,先前那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仿佛细碎的泡沫,风一吹就没了。
温阮开始懂礼貌,讲规矩,保持距离,连玩笑都开得很有分寸。
“是么?”
邾晏慢条斯理拿过钓鱼竿,分给温阮一个,他并不觉得自己耐晒,是江南连烈日都带着别样柔情,且他也没怎么晒过太阳,反而身边的少年,天天在外面跑,不是下地就是去商行,或是跟着漕船转悠,这样竟然也没晒黑,露出的皮肤粉粉白白,更招人了。
之前天天逮不到人,现在倒是乖乖巧巧,还笑。
“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