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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织布机。
邾晏想起温阮似在遮掩,却并没有藏的本事,是他做的?
“继续,没大进展不要叫我。”
邾晏转身离开,小心取下没沾到血的水红外袍,认真穿上,转出来找蓝田,要狗子的口粮。
刚走几步,又想起一件事——
“若温阮问起竹皂,你就说是你摔碎的。”
蓝田:……
想起那匣子被六皇子勒令好好收起来的皂沫子,他感觉那么碎,很少人看不出来不是摔的。
“小少爷……很聪明的。”
虽然不一定问,但如果问了,被这么敷衍,一定能听出来。
邾晏唇微抿:“他不会问。若真问了,你便道意外。”
六殿下再次回到凉亭,表面从容自如,暗地里鸡飞狗跳,越近温阮,还能似闲庭信步,水外外袍翻滚出云纹,芝兰玉树。
“喏,喂吧。”
他将刀刀的特製狗食递过去。
“多谢殿下。”
温阮和狗子主人一起喂狗,狗开心极了,啪嗒啪嗒吃的很香。
“殿下……是不是很忙?”
邾晏拿骨头饼棒的动作顿了一瞬,非常短,不注意看不出来:“不是同你说了,我今日无事,很有空闲。”
温阮很不想折六殿下面子,但是——
“可刚刚那个亭外叫殿下的人,又来了。”
他细白手指指过去。
邾晏:……
你觉得我要亲你?
再次返回前方侧院的邾晏, 慢条斯理脱下水红纱袍,慢条斯理挂到屏风上后,拿起边上鞭子, ‘啪’一声——
空中甩出清脆响声, 凌厉抽向师牧云。
师牧云反应奇快, 像是经常遇到类似的事, 早有预判, 飞跳着躲开,隻袍角没躲过, 被无情的鞭子卷去了一角。
“你怎么……呃,我打扰到你们了?小少爷生气了?我这就亲去道歉——”
“啪——”
鞭子再次落下,就抽在他脚前的地板,若不及时停下,非要往前,这脚就别想要了。
师牧云:……
他盯着自己脚尖,猛的一拍脑门:“嗐!我去干什么,你的小少爷,得你自己哄嘛!”
他转过头, 狐疑地看向六皇子:“你会么?”
邾晏:“闭嘴。”
师牧云:“殿下别讳疾忌医啊,什么事不懂同我说, 我好歹有几个红颜知己,看透世间情爱之事——”
邾晏闭了闭眼:“到、底、又、怎、么、了?”
师牧云不要太懂分寸,立刻指了指里面小房间:“吐口了,但要求见你,隻同你说, 我不够格。”
邾晏淡漠看了他一眼,似乎十分嫌弃:要你有什么用。
也没放开手里鞭子, 皇子带着武器就进去了。
不多时,出来了。
鞭子尖上滴着血。
师牧云:“没招?”
邾晏:“招了。”
师牧云:“人呢?”
邾晏:“死了。”
师牧云:……
“行吧。”
这个人他们得到的很偶然,身份也非常微妙,本身就是阵营里要处理的对象,绝不可能日后帮他们作证,且已经重病在身,还中了毒,本就活不了几日。
“那我把里边收拾一下就……离开?”
邾晏:“不然?等着我请你吃饭?”
师牧云:……
所以没有是吧?
“我也不能和小少爷打招呼?”
邾晏瞥他一眼:“你觉得呢?”
“这么喜欢他啊,占有欲十足,都不愿意让别人看一眼。”师牧云大怀欣慰,这位六皇子,终于沾点人气了。
邾晏:“你总是这般自负?”
师牧云:“嗯?”
“喜欢人,怎么可能?”邾晏微抬眸,看向天边,“我走到今日,不是为了喜欢谁的。也不需要。”
师牧云:“小少爷聪敏慧丰……”
邾晏:“不错,世间无人能配得上他,但我,配得上一切。”
师牧云:……
你到底要别扭多少年?很好,我等着你将来被打脸!
你一定会吃爱情的苦!小少爷虐他!
温阮此刻正搂着黑狗刀刀,靠在软垫上看信。
今晨他出门的时候接到的信,当时没来得及看,急匆匆揣到怀里,没想到正好有时间,便展开细看。
是霍二少的信。
信上说这次到京城本是想多和少爷聚聚,怎么吃怎么玩都计划好了,奈何突发事故,他最近很忙,怕是没时间来看少爷……究其原因,还是商战。
温阮在两年前为夏日衣衫烦恼,发现响云纱市场空白,努力回想与之相关的生产流程,讲给霍煦宁的同时,也顺便下了大心思,改造了织布机。
他当时的目的很简单,改善布匹生产速度,研发出更好更适合季节的布料,让所有人受惠的同时,也方便了自己的生活,百利而无一害。霍家从商仁义,又诚信为本,大家理念相合,合作也一直不错,江南商路欣欣向荣不说是他们的原因,至少有他们的一份贡献。
好东西发展出来,自然是要向四外推广的,纺织机的变革,也一定程度上对产业造成了影响,算是一次小小的升级,变革的方向从长远看利好所有人,短期看肯定也是有人利益受损的,比如一部分信息没那么灵通,立场不一样,不愿意接受新东西的织女,硬抱着家里老旧织布机干活,速度质量跟不上,所能挣得的钱财可不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