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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回应他的,是六皇子一声冷笑:“我只是想看笑话而已,人性多有趣,你说是不是?”
蓝田:……
殿下继续这么别扭下去,早晚会碰到坎的。
果然,坎很快来了。
六殿下往城外衝的速度很快,越近来峰山,速度越慢,走近庄子的时候,马都快停了。
蓝田懂事,立刻建议:“也不知国公府小少爷好点没有,殿下去看看?”
六殿下没说话,依旧往前走,慢悠悠的,路过了温阮的庄子。
蓝田:……
“汪!”
黑狗还衝着他叫,比他还维护主人的面子,仿佛在说,主子的事少插嘴!
蓝田:……
行,我的规矩都没你这条狗熟。
以前这庄子想都想不起来,现在总想过来,总不能是庄子突然变的美变的好,吸引人了,心里想嘴上不说,也不知殿下憋不憋的慌。
进了自家庄子,他看到六殿下的衣服:“去过公堂牢狱,血杀之气太衝,殿下不妨换身衣裳?”
这次六殿下听了,不但换了身衣服,还顺便洗了个澡。
蓝田:……
这想干什么,还用说?
见六殿下一副出门遛弯的样子,他懂眼色的没跟,咳嗽一声,看了看黑狗,示意它跟上。
黑狗根本不用他示意,自己颠颠就跟上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暗,不大方便不算熟的访客上门。
一人一狗在山间小路漫步,先前是人带路,很快变成了狗带路,人跟在后面,也不知狗怎么走的,慢悠悠就走到了温阮庄子的墙外,还十分精准,墙内就是温阮的院子。
黑狗先是四下望了望,闻了闻,才回头看主人,衝着墙头轻轻‘汪’了一声,声音非常小,跟做贼似的,生怕别人听到,那意思——快点翻墙进去啊,还等什么?
邾晏:……
见他不动,狗子急了,过来叼他的衣角,喉咙里发出低低催促声音,那意思,有它把风还不放心么,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可能实在盛情难却,邾宴默了下,掀起袍角,一个纵跃,跳进了墙内。
他来的不巧,温阮吃完药,又睡着了,周遭非常安静,除了温阮的呼吸声,什么人都没有,什么都听不到。
邾晏坐到床边,静静看了温阮一会,见他微微出汗,实在看不顺眼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替他抿到了耳后。
不知坐了多久,他到温阮梦中呓语,是在叫谁的名字?
“……南……星……”
邾晏低眸,收回了手。
却在半路被捉住。
少年握住他的手,轻轻贴到脸侧,蹭了蹭,不知梦到了什么,轻轻唤了声:“哥哥……”
邾晏像被他颈侧的温度烫到,迅速抽回了手。
少年头髮汗湿,被子已经全部踢开,这才将将六月,夏日还长。
“这么怕热,夏天你可怎么过。”
邾晏没给人盖上被子,冷酷的离开了。
这一觉温阮睡得很好,可能出了一身汗,病情也大为好转,精神的很,就是床边……
“这是什么?”
“不知道,”南星也很奇怪,“六殿下突然送了这套衣服过来,说是叫响云纱,夏日穿来极好,凉爽透气,他知道少爷怕热?少爷跟他聊这个了?”
温阮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怎么可能跟六殿下聊这个?多不知好歹交浅言深啊。
不过这衣料,怎么那么眼熟?这不是他叫霍二做的?
“嘿嘿嘿我来了我来了,里面有没有人!阿阮在哪,南星呢,茶给我泡上了没?你霍二哥终于来了,快给我开门开开门,我知道你们都在!”
霍家二少霍煦宁,像一阵龙卷风,卷进了院子,又瞬间卷进房间,门被他推的,砰一声撞到墙上再弹回,要不是本身质木料尚佳,这一下就得坏。
“我的小阿阮,阮阮宝贝,你还好么!还记得你去年给我的方子,提点我做的响云纱么?当当当当——它做出来了,还被我狠狠割了一波大户韭菜,超大笔进帐,你准备好收钱了么!”
温阮看了眼床头的响云纱衣服,沉默了。
心头肉肉小相好
霍煦宁, 出身江南巨贾霍家,嫡房嫡次子,年二十二, 尚未娶妻, 身量中等, 相貌周正, 肤色不算白, 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双狐狸眼, 细细长长,看上去很机灵的那种,不是女子媚态,当然你非要要求,霍二少也不是不可以。
常年经商,混迹各种地方,霍二少神态气质可以随意切换,正直和善,谦谦君子可以, 憨厚可亲,看上去很好占便宜可以, 花心风流,狡诈滑不溜手也可以,外人很难摸清他真实的性子。
这是温阮在泗州认识的朋友,确切说,是他套路来的朋友。
五年前初来乍到, 他对周遭一无所知,想要活下去, 想要活得好,何其艰难,他对未来做了详细规划,自身本领的显露,也需要一个合作伙伴,而当时的霍二少,少年人初出茅庐,声明远扬,以胆大眼光奇特着称,自然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