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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是证据!”
李月蛾突然走出来,眼神灼灼:“我可证明月老庙与此事有关,月老庙还做尽见不得人的勾当,将女人献出去勾连利益团伙!”
“大胆!”堂上主官拍了惊堂木,“你是何人,安敢堂上喧哗!”
李月蛾往堂前一跪,深深拜下去:“大人容禀,因民女便是受害人,就曾这样被献出去过!民女深知其内勾连脉络,行事方法,还请大人为谌大人洗冤,为民女做主!”
国公府。
听到李月蛾竟然跑到堂上,自陈其事,周氏直接摔了佛盘——
“她怎么敢的……怎么敢的啊!潘家竟都是一群废物么,连个女人都按不住!”
蛾姐儿往常多乖顺的一个人,到底从哪学来的这些反骨!
周氏揉着跪疼的膝盖,难道还要她出头帮忙?她已经丢够人了,现在被禁足罚跪,又怎么出的去?
六皇子太狠了,方小侯也是……
她已经吃到教训,足够惨了,如今出不去,也无法顾及更多,应该不会更惨了……吧?
阮阮宝贝,你还好吗
京城人人都知, 月老庙冯姑子,那是天上月老的侍童下凡,慧眼独具, 没有她看不好的姻缘, 说不成的亲事。
可这世间事, 哪有处处皆好皆完美, 没有一丝错的?若有, 必有内情。
今日,李月蛾的出现, 便揭开了这层遮羞布。
没什么慧眼独具,不过是手段肮脏。
她想说的‘良缘’,姑娘愿意当然最好,姑娘不愿意,那就设个局,先骗出来,或直接找机会掳走,让她跟男方有了肌肤之亲,名节尽失, 再不愿意……还能嫁给谁?
“放肆!”
今日公审户部侍郎谌永安的案子,堂上主官是刑部尚书邬复, 因谌永安被抓当日动用了五城兵马司,遂潘千天今日也在堂上,听到这大胆发言立刻喝声。
他眉目阴戾,威压倍增:“如此匪夷所思之言,如何能信口开河, 如你所言这般隐秘,你又如何知晓!”
李月蛾却没有害怕, 抬头直直看着他:“我如何知晓,潘大人不是最清楚?”
潘千天眼刀如锋:“你竟然敢对我不敬?”
“为什么不可以?”
李月蛾颤抖的指尖握成拳,不避不退,胸腔勇气涌动澎湃,眼神越来越坚定。
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一次?为什么不可以说不?少爷救她出火海,不是让她随波逐流,安于软弱的,少爷让她看到了勇气,看到了希望,她的人生是自己的,不需要任何人指点和安排!
“因为我就是这样,被送给了潘大人你!”
堂上一片哗然。
有人惊诧于李月蛾的大胆,一个女子,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于名节是怎样的损失,以后可怎么办,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有多么决绝的信念,才敢当堂指证朝官的!
有人想到了潘千天后院那一群小妾,潘千天好色,京城尽知,男人贪花好色在这个时代并不算污点,只要男人有钱养得起,女人自己也愿意,别人说不出什么,但潘千天后面的小妾时换时新,经常进,也经常悄无声息没了影踪,新人怎么来的,救人去了哪里,外界早有猜测……
原来是跟月老庙冯姑子有勾结么!
如此就说得通了,潘千天管五城兵马司,可以暗里给冯姑子很多方便,作为回馈,冯姑子则给他源源不断的新鲜女色,后续处理么……妾通买卖。
提及往事,李月蛾眉目净澈,声音尽量静稳:“我乃是国公府长房周大奶奶的外甥女,家中遭逢变故,过来投亲,几年下来,姨母对我照顾有佳,未有龃龉,而今到了年纪,姨母欲为我相看良人,可一个月前,周遭时常有声音隐晦向我提起,说做妾没什么不好,姨母也问过我,我不愿,直接拒绝了,连男方是谁都不想问,姨母言我婚事不顺,让我去月老庙里求个签,看能不能好,月老庙在京城名气昭昭,也人多热闹,我并没觉得不对,晕倒时也迷迷糊糊,不知为何,隻知被人流挤到了墙边,闻到一股异香,再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你潘大人的脸了。”
“我未料到会在京城繁华之地这样被掳,潘大人亦不愿与国公府生龃龉,频频同国公府长房提及儿女婚事,也并非真想结成亲事,是为要挟之举,想让我姨母吃了这个哑巴亏,不要往外声张,只要姨母愿意配合,将来自会补偿好处……”
李月蛾言谈间隻批判指责月老庙行为,潘千天不干人事,有意模糊了周氏在这件事里的影子,总归国公府庇佑她几年,虽然日子并不尽如人意,她也算有过能遮风避雨的住处,如此一遭,算是还了这恩债。
“……潘大人手重,并不怜惜女子,却似乎很青睐我这张脸,同我言说,只要我不怕疼,不要那些虚妄的名声,可予我衣食无忧,富贵加身,我不愿,见他正好被外事缠身,想办法逃了出来……”
“然才离狼窝,又见虎穴,当天晚上是五月初四,京郊附近有大事,我慌不择路,遭遇险境,被一人救下,此人名熊丁,原也是潘家在外面办事的人,他正在参与对谌大人的陷害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