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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不容二虎
中心塔的首领在今日突发告急,声称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开始下降,而齐穹的再现让他无力再支撑高强度的工作,于是申请了主动卸任。至于接替他的人手,这位b级哨兵也没有故弄玄虚,直接点了在场觉醒者的一位名字,问他是否愿意接任。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位或许即将接受首领职位的哨兵,这其中也包括坐在侧排末端的余子晖。那回严绥安同他说陆怀川主动找过他,于是他就一直等着陆怀川的再次召见或者问候,但是都没有。频频几次会议上的擦肩而过,都让余子晖不止一次在想如今眼前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陆怀川和以前他在队里时时关照他的陆哥还是同一个人吗。他们明明曾经如此亲密无间,宛若亲兄弟一般,如今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哪怕真的面对面而立,可能也就是相顾无言罢了。对于余子晖来说,他并不和在场大部分人一样关心中心塔之后的首领,他反而更关心已经未向他回电两日的严绥安。最终,在余子晖肺腑抱怨严绥安有了对象就忘了哥的时候,陆怀川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之下起身鞠躬,成为了中心塔的新任首领。其实这种换任并不应该就如此草率地定夺,按照流程也该是先被甄选成为候选人,候选人发言,最终再由高层觉醒者一致投票表决,最终定夺换届人选。而现在,冥冥之中所有人似乎都预料到了之后所可能发生的事情,现任首领的卸任看似是避让贤路,实际上在余子晖看来也不过是明哲保身。无论是面对来自齐穹嚣张跋扈的挑衅,还是人民政府这快架在脖子边的盟约,都能令人止不住地头疼。新任主席的态度和手段都十分强硬,即便现在明面上未显露出太多,偶尔拿出盟约来施压,但是根据情报调查,政府底下的一部分军队已开始慢慢转移,分别调动到其他四方塔的原军队驻扎地,同时进行运行的还要一系列军事武器。在四方塔的首领眼里,这种过度的防御便是已然宣告盟约的破解。但中心塔未下达任何指令,他们也就只能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后续的巡逻任务之中,和政府的军队部署巡逻一旦撞上,就避免不了一番争执,要是当场没有向导拦着失控的哨兵,就会上演一场谁都不服谁的互殴。部分觉醒者自然也清楚普通人和自己的力量相差甚大,不会轻易下死手,但有些政府军队的人却因此恼怒,卯足了力气似是想要和他们决一死战的样子也无形之中让他们感到窝火。唯一还算没有此类现象的便是中心塔区域,因为距离塔外的几公里处便是人民政府。余子晖曾一度跟严绥安开玩笑说中心塔的建立无疑就是给人民政府整了个只见过一面的未婚夫,两个人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强行被安排结了婚。而那个盟约就是那个媒婆,让两个人哪怕互相都看不顺眼,也只能凑合着日子相互过着,离都离不了。当时严绥安已然恢复过来,也被他的这番话给都笑了,弯着眼睛说如果哪天盟约失效了,不就可以离婚了吗。是啊。如果盟约失效了,就分开了。那这一山就有了两只老虎了,余子晖想。陆怀川的接任也便意味着总执行官一职的缺失,但他并没有同其他两位有安排自己的副任,目前也不知道这位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算。身边人的接头接耳传到余子晖这里,他也顺势抬眸望向总指挥官旁边的那个空缺位置,不由地冷哼一声。不知道郑轶又找了什么借口逃了这次大会。结果,两个小时之后,回到家的余子晖就看见了正坐在他家客厅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喝茶的郑轶。以生病请假的哨兵尽管眼底还挂着些许乌青,但总体面色红润,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着从容不迫,桌上的茶壶和茶杯里都徐徐冒着腾腾热气,让余子晖也不知道这个贸然闯入他家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也装作没看到对方,自顾自地换下了鞋子,拖沓着棉鞋往厨房走,发现热水壶里竟然没水时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余子晖刚转身要去开冰箱,一只变色龙就尾巴上卷着一个茶杯爬到他面前,将茶杯放下后还用头往他手边推了推,示意他快喝。向导很是无奈地轻点变色龙的头,他一向对小动物没什么抵抗力,于是更加狠狠在心底痛批郑轶这种卑鄙的行为。自那日他逼着郑轶把话给他说清后,郑轶就没少做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事情,即便他们的日常行程轨迹都完全不同,哨兵都会看似不经意地闯入他的视线里。但余子晖他不是鸡,他是只狐狸,一只特别有骨气的狐狸。所以他在变色龙眼巴巴地张望下,拿起茶杯快步走到客厅,“彭—”地一声把杯子撂到郑轶面前,说这茶坏了。“味道闻起来不好。”正准备抿茶入口的郑轶定住,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附身拿起余子晖“嫌弃”地那杯,还只是半举在空中,就一脸认真的表情,点点头说:“嗯,是坏了。”但不管是余子晖,还是郑轶都清楚这茶是不可能坏的,而且定然还是品种极为上好,由人工拆摘下的优等品茶叶。虽然余子晖不懂茶,但他了解郑轶,这是个哪怕某天世界末日,都会揣着盒他宝贝茶叶逃难的人。而且就目前看来,郑轶的茶艺不错,每回泡出来邀他品尝的茶都散发着不同的清淡香气,余子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很钟意这点,虽然他还是每回喝一口就嫌弃太寡不喝了,对此郑轶也从来没说过什么。既然余子晖那杯里的茶水不能喝了,那他这同出一壶的自然也没法喝了,于是问对方,严绥安有给他发消息告知之后什么打算安排吗。余子晖单挑了挑半边眉毛,带着戏谑的口吻反问他:“怎么,萧时辰没回你?”郑轶不语,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让余子晖猜不透眼前这个人在想什么。萧时辰要是能给他发消息,郑轶才会意外,毕竟是他扰乱了哨兵原有的计划,还刻意隐瞒了三年前严绥安找回的事情,哪怕都出于意外和考量,但郑轶想就萧时辰这偶尔的小孩子脾性大概不到万不得已,这个家伙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不过,这也是变向的好事情,至少也能说明萧时辰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余子晖见他不回话也不愿主动开口,站着累了就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自顾自地刷着个人终端上的小视频,视频上的小金毛被主人放在电动车后座迎风咧嘴乐着,一副可爱模样让余子晖心情愉悦了不少。手指再轻轻往下一滑,就是个奔跑中小狗摔倒的视频,余子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一抬头就对上了郑轶不解的目光,原本肆意的笑容瞬间定格凝固在脸上。“干什么。”余子晖被他盯着不自然,硬着头皮关掉了终端,但摔跤小狗的滑稽模样还是被郑轶看在眼底。郑轶说没什么,只是头一回发现他喜欢狗。“倒也不是喜欢,只是看毛茸茸的小动物心情会开心些。”余子晖向后一倒,靠在沙发里,随口问郑轶:“你就没有喜欢看的视频?”中心塔的副总指挥官思索了一会儿说,他不怎么看娱乐视频,但是有一段视频以前会时不时看出来看。话这么一说,余子晖便来了劲,凑过去让郑轶把视频交出来分享。于是,转瞬间半空中就显示出一小块影像,是郑轶从出终端里调出来的视频。视频里有着三个成年觉醒者和一个少年觉醒者,两个哨兵围坐在少年身边,一个向导双手捧着一个生日蛋糕,嘴里还哼唱着生日歌。坐在中间的少年人头上歪歪扭扭地带着一个纸质皇冠,举手投足间尽是茫然与无措,愣愣地在成年人的指引下吹下了来南方塔的倩既没有告知他,也没有告知贺程。章倩走得实属太突然,贺程亲自找上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和那位s级哨兵分开后就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在选择和那位哨兵离开后,她的弟弟—章逸也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北方塔,来到最远一端的南方塔并改名叫郑轶。因此,对于章倩而言,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寻找。余子晖侧头,看着身边的哨兵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里的萧时辰,明明落标显示了近五十多次观看记录,但他还是像是倩虽然是自杀死的,但身为觉醒者的郑轶却比贺程要清楚,那是哨兵死后,向导被强行精神链接断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