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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轻柔地像是空中不经意间飘过去的羽毛:“还生气吗。”怀中人动了动身子,回他,没生气。毕竟都是长了二十多年脑子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和打量,严绥安也从没想过让萧时辰围着自己打转,做什么事情都要跟他汇报一声再去做,那他还不如去养一条狗来得更划算。这件事只能说或多说少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萧时辰并没有想要让他一起同行前往南方塔,虽然严绥安也能大致想通前因后果,但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莫名好像被人给抛下了。“萧时辰。”“嗯?”哨兵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两下,万分有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严绥安侧了侧头,把脸贴在萧时辰的肩膀上。他的心中好像有一艘小船,正随着波涛汹涌地海浪一升一降,始终找不到可以平安落脚的地方。最终,他还是遏制不住那不知名的酸楚,宛如挑食的小朋友抱怨今晚的晚餐不尽如人意似地对萧时辰说:“萧时辰,我有一点难过。”“虽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但是,我觉得,我还是难过的。”严绥安觉得身前人的呼吸好像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都停止了,但环在他腰上的手却是更用劲,让他只觉得萧时辰仿佛是要把自己融进身体里一般,甚至隐约开始有些许呼吸不上来。但严绥安并没有制止他。“对不起。”满是愧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不起,阿严。”萧时辰此刻就像是忠诚的信徒,全心全意地臣服在地面上,对着自己信仰的神明声声哀声祈求,从头到尾都反复重复着一句“对不起”。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严绥安会这样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情与体会,这对一个对情感不是很有感知的人来说并不容易。而如今,他这个隐瞒的举动竟逼得对方跟他说“难过”。那严绥安本身是该有多受到伤害,才会这样和他说。他真该死。萧时辰真恨不得把自己把拨皮抽筋了,他怎么能惹得严绥安因为他而伤心。萧时辰忽然觉得沈洲的提议完全没有问题,如果严绥安现在想打他一顿消气,他保证乖乖地任由对方对自己拳打脚踢,甚至可能还会担心对方赤手空拳会不会伤了手。“阿严?”就在萧时辰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眼前的世界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他的眼睛被一只微凉的手所盖住,仿佛一个定心剂盖住他体内所有的不安与急躁。他听见严绥安好像轻唤了一下他的名字。而后说:“我想吻你的眼睛。”于是,他的脸颊就被人对待什么难得的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萧时辰也顺从地低下身子,任由他的向导在他左边眼眸上落下一吻,而后是右边。是很轻,很柔的吻,生怕劲使大,吻坏了似的。等严绥安的呼吸远离,萧时辰才慢慢又睁开眼睛,虽然面上不显,但实际上他的心脏跳得剧烈,就像是快要爆炸一样,身体里流的已经不再是血液,而是滚滚热烈的岩浆,灼烧他的皮肤表面。他的向导依旧捧着他的脸,说:“萧时辰,你有一双好漂亮的眼睛。”“那你有没有在里面看到什么?”严绥安莞尔,说看到了他自己。一个完完整整的严绥安,不是身为北方塔首席向导的严绥安,是属于萧时辰的向导严绥安。高高在上的神明落入凡尘,伸手搀扶起对他跪拜的信徒,替他掀开垂在眼前的凌乱头发,露出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神明说,没关系。我也爱你。作者有话说:heelo~晚上好各位~